100.第100章 她代表財神山
不得不說,四皇子拓德的話也有道理。以時間上算起來,肯定皇上知道胡人公主要來和親的事情。
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管皇帝是為了他自己著想,還是為了拓禹著想,他和梓苓說的話也都是出自父親的真心。
梓苓明白自己的身份,除了是一個無名無位的小尼姑,她並沒有任何的優勢。就算是拓禹對她頗有情意,可如今這皇權之下只怕最不被看重的就是情意了。
見梓苓不答話,拓德直接問梓苓道:「在京城的時候,你聽說拓禹要入佛堂,都沒做考慮便同意去替換下原來的那位新娘。如今拓禹孤身一人在京城,你卻不去幫他?」
「不去。」梓苓微微一笑,準備關門了。
拓德一愣,卻沒有再上前攔阻,只是冷笑道:「原來如此,小師妹你不過也是是非之人,遇到是非之事,便要退縮了。」
「大師兄一路辛苦,下山小心些,不送。」梓苓根本無意再與拓德做口舌之爭,直接送客了。
又過了良久,門外再無聲響,梓苓才舒了口氣。說實話,心裡不難受是假的,從拓禹一路追隨她到山上來,她的心便軟了。可是拓禹一日未留又匆匆的離去,這也必定是迫不得已。
這一夜梓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開始都是渾渾噩噩的,後來索性就坐起來打坐調息。直到無羈敲響了她的房門:「梓苓姐姐,不早了,該吃早飯了。」
「好,就來。」梓苓答應著走了出來。
門外的陽光分外燦爛,照得梓苓心頭一暖。那一整夜的隱晦與黯然一掃而空,只留下對拓禹的信任。
是啊,她該信任拓禹的。若是拓禹都不能將這件事做好,那以後他們之間的事情會更多。
無羈已經做好了早飯,梓苓親自端到師父的禪房裡。
遽明大師一向早起,已經做罷了早課,正在屋裡飲茶。見到梓苓溫和一笑,指著面前的蒲團道:「梓苓,你坐,為師有話要說。」
「哦,好。」梓苓將放著早餐的托盤放在桌上,跪坐到了師父的面前。
她知道師父必定是有事要說,而且是極為要緊的事情。否則師父吃飯的時候就說了,何必弄得如此正式。
遽明大師等梓苓坐好了才道:「至尊帖的事情梓苓你想必已經聽說了吧。」
「是,師父。」梓苓點頭。之前三位師兄也說是去峨嵋峰,只是她回來的時候師兄們也回來了,說是那個大會又延期了。
遽明大師點點頭道:「知道就好。今日為師要告訴你的就是至尊帖上有一卷名為『武尊』,往次三年之期重改至尊帖,只有江湖大派才有機會登上至尊之位。而今年的至尊帖恰逢六十年大期,所以江湖人士皆可有入冊的機會,不論門派高低、大小,以武為尊。之前你三位師兄上峨嵋峰,就是為了替我財神山拿到一個名帖。」
說完,遽明大師從衣袖裡取出一份紅綢封頂小冊子,遞到了梓苓的面前道:「這便是代表我財神山的名帖,為師已經書上了梓苓你的名字,你帶著名帖去峨嵋峰吧。」
「這……以師父之名才應該登上武尊之位,梓苓武學不精、功力不深,只怕難以替我財神山揚名啊。」梓苓接過那份名帖,感覺頗為沉重。
遽明大師卻是一笑:「為師早已經是出家人,豈能追逐世間虛名?梓苓你如今蓄髮還俗,正好可以有一番作為。你三位師兄雖不是佛門弟子,但不論在江湖、商道,還是朝中都是赫赫之人,梓苓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為師一身武藝盡傳你身,你就能夠代表我財神山。為師也不求你一戰就威名遠播,只要你長些見識罷了。」
梓苓翻開那名帖,見上面用墨筆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一方「遽明」的寶印,用硃砂加蓋,顯得頗為莊重。
梓苓又看看師父,想了片刻才坦然問道:「師父,梓苓是想要知道,師父將這名帖交給梓苓,是否與昨日來的那個人有關?」
如果說和拓德大師兄無關,那為何這名帖師父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偏偏他昨天來了,今天一早師父就將名帖給了自己?如此想來,倒像是師父想在這個時候把自己遣走的。
「梓苓你終究還是見著他了。」遽明大師不是用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說道。
「是,瞞不過師父。他昨晚在門外和梓苓說了很多。但梓苓並不明白,他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梓苓本以為拓德有意娶那位胡人公主,所以才讓自己出面。只要拓禹沒有機會,那拓德被選中的可能應該是比較大的。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若是拓德有意娶胡人公主,在此重要關頭斷然不會離開京城才是。而且他只要對拓禹說明他有意,拓禹必定不會與他去爭的。
所以說拓德也無意那位胡人公主,但說他真的是要幫拓禹,梓苓也不能相信。
遽明大師極輕的嘆了口氣,淡淡道:「此人心計頗深,就算是為師也不曾看透他。為師只能告訴你,名帖拿回來之後,為師確實沒有太過看重,若是沒有昨日那人到來,為師也不一定就要梓苓你去參加武尊的比試。但為師已經想通了,凡事忍讓,未必就能夠風平浪靜,反而有些鋒芒好過被人看輕。」
梓苓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道:「那他會不會也去峨嵋峰?」
「他自然會去。他少年之時已經有至尊之名,早有登武尊之意。」
遽明大師說完,梓苓才恍然明白,拓德讓自己去京城,難道是怕師父叫自己去峨嵋峰?
可是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未必就是大師兄的對手,他怕自己嗎?答案不必說,梓苓都知道絕對不可能。
遽明大師又指指一旁的小匣子,對梓苓道:「梓苓,你把為師久煉的那顆『大還丹』帶上,一定有用。若是沒事,今日收拾一下便下山去吧。為師在身上有無羈照顧,必定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