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茅屋主人
拓禹也知道猴子的性情陰晴不定,恐這些猴子中有過分淘氣或是心懷不軌而突然發難,傷著了梓苓。所以趕緊取出銀鈴搖晃了幾下,以示警告。
那為首的猴王聽到鈴聲,把眼睛瞪起來,嘶鳴一聲。猴群大部分就散開了。只有幾隻頑皮的小猴還靠在近處,一臉好奇的盯著梓苓、拓禹等人。
繼續前行,大猴子遠離了,小猴子不時的過來嬉鬧一番。開始還是猴子之間的玩耍,過一會兒便有隻膽子稍大的小猴跳到了梓苓的肩頭。
梓苓的臉被那隻小巧的金絲猴的柔毛擦著,痒痒的、酥酥的,縮了縮脖子「咯咯」的笑起來。
而那隻猴王見了,厲聲一吼,嚇得那小猴子直接一頭從梓苓的肩頭摔了下去。
「嘻嘻,還挺威風呢。」梓苓正說著,就見為首的金絲猴停住了腳步,目視前方,顯得頗有威儀。
「到了。」拓禹也是一臉的鄭重,看著前方的一間茅屋。
雖然茅屋不大,但是透著一股子暗澀、陰沉的感覺,在這黑暗的樹林之中更顯得壓抑。好像這周圍的黑暗都是這小小的茅屋所激發的一樣。看一眼,就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
「這麼古怪的一間小屋裡是什麼樣的主人?為何這些猴子倒是顯得頗為靈氣?」
拓禹蹙眉朝前面走了兩步,不由得有此疑問。一般來說,猴子本來就通人性,也只有隱居山中又大有靈心的人才能馴服。
可是看著這樣一間茅屋,那種揮之不去的黑暗、壓抑使人想要遠離,為何這些猴子還能如此不離不棄。
「吱吱」金絲猴王叫了一聲,指著茅屋卻不敢靠近。反而是左右的踱步,顯得頗為焦躁。
梓苓看著那金絲猴焦急的模樣,恍然拍了下額頭:「我懂了,一定是它們的主人在裡面出事了,所以這茅屋才會變得如此壓抑。可能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拓禹也點點頭,覺得這可能便是猴子領他們過來的原因了。
至於為何其他人上山都沒事,偏偏他們一行人被這山林困住了,又被一群猴子「劫持」。很可能就因為梓苓擅於辨別陣法,而拓禹有馭獸的能力吧。
試想當世有這樣能力的人本就不多,又能心意相通的更少。正好梓苓和拓禹在一起,這山林、這猴子才發揮了這種奇怪的作用,選定了讓他們來到這裡吧。
既然猴子們不敢再上前,梓苓便決定和拓禹過去看看。
原本方廖不放心,想要一起去。但梓苓道:「二師兄,你要留下來做個接應,若是我和拓禹一個時辰不出來,你就想法子進去救我們。」
「呃,梓苓,你當二師兄是傻子嘛。這麼一間小屋,前後就那麼大點的地方,你們需要進去一個時辰?」方廖氣得眼睛翻白,很想要問問梓苓是如何想得?就這麼看不起他這個吃貨二師兄嗎。
「不是,我只是懷疑其中另有玄機。」梓苓忙解釋道:「若是一間普通的茅草屋,這些猴子豈不是早就進去了?」
「也是。那你們千萬小心呀。」方廖明白梓苓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梓苓雖然看起來毫無心機,不諳世事,但正經起來,往往比其他人想得周全。
方廖和方安、方平退後幾步,站在猴群前面。梓苓則是和拓禹攜手往茅屋走去。
梓苓將那把薄刃的匕首塞到拓禹的手裡,給了他一個「遇險不必留情,來一個殺一個」的眼神。
拓禹點頭,反而是稍稍向前一步。先來到門邊,用手裡的匕首將已經破爛、腐朽的木門推開一條縫隙。
因為太久沒有活動,門軸發出銹澀的「咯吱」聲,門只推開一條縫就停住了。應該是門軸的問題,再難以推開。
梓苓想要湊近了看看,但屋裡一團漆黑,除了一股久不見陽光的沉鬱氣息之外,還有股子霉敗的氣味,不知道是裡面的什麼東西腐蝕了。
「別費勁兒了,踹門進去吧。」方廖遠遠看著都是提心弔膽的。又怕門后又陷阱,更怕梓苓和拓禹受傷,只得如此魯莽的建議著。
不過方廖的建議馬上就遭到了金絲猴王的反對。方廖話音未落,那金絲猴王就停下了一隻走來走去的步子,朝著方廖呲牙。
「好啦好啦,我們不踹門。」梓苓連忙出聲安慰著。否則她怕那群猴子發威,把方廖撓了。
這猴王才安靜下來。梓苓則是上前推門,拓禹握緊了匕首在旁戒備著。
不過這麼一間日久無人的小茅屋,門早就是個擺設。門軸銹得再厲害,其實內部已經腐朽了。梓苓稍微用力,就聽到門板和門軸間發出斷裂的「喀嚓」聲。不等梓苓完全推開,那扇門就直接倒了下去。
「呀,這可怪不得我們。」梓苓忙著回頭解釋。
倒是那猴子好像真的懂了,雖然一臉的不高興,卻也沒有上前攻擊。
「梓苓,你要在我身後。」拓禹拉梓苓在自己身後,定然不準讓她先進去冒險。
梓苓一笑,知道拓禹這心思是護著自己,也不爭執,索性就走在後面。
不過進去之前,梓苓特意向裡面張望了一下,指了指西邊的一個位置道:「那是床的位置吧?好像有人。」
有人是不可能了,有屍還差不多。
屋裡陳舊、腐壞的氣味很濃烈。就算是門板整個倒下來,空氣也是凝固了一般,並沒有很快的流通。
拓禹和梓苓進屋後走了兩步就站定,適應了一下這屋裡的黑暗,這才看清西邊果然是一張床。不過床上的屍體並非躺著的,而是盤膝而坐。難怪梓苓在外面也能夠隱約看到了。
梓苓和拓禹稍稍走近些,仔細盯著床上的「人」,不由得感嘆一聲:「這是主人?倒是仙風道骨。」
只見那床上盤膝而坐的「人」衣衫腐朽、破爛,但面色除了過分蒼白之外並不恐怖難看,反而有一種超脫的神韻。
若不是他頭上、身上都落了一層灰塵,緊閉的雙眼眼窩深陷,幾乎和活人沒有什麼分別。
可既然屋裡沒有異常,那為何外面的金絲猴不敢進來?這茅屋又如此的暗澀、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