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第259章 說師兄們
路上一邊走,梓苓一邊給拓禹和閆啟辰講她小時候在山上的事情。雖然也不是多麼久遠的事情,可現在一樁樁、一件件的回味起來,倒是頗為有趣。
尤其梓苓說起財神山上如何的艱辛,廟門都是好多年不修葺一次,大殿里的菩薩金身都脫了,閆啟辰「嘖嘖」嘆息的同時,不經意的看了拓禹一眼。
拓禹被閆啟辰瞄的嗆咳一聲:「咳咳,閆大哥你看我幹嘛呢。我舅舅是出家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自然看得極淡,也極少在意那些外在的東西。不信你問問梓苓,財神山是不是很多的靈藥、古籍?那些都是了不得的寶貝,可比銀子、大廟值錢多了。」
梓苓聽了連忙點頭,也幫師父說話:「我們財神山可是能出武林至尊的地方,別看廟破,可我們吃的差啊。」
「噗」閆啟辰這次忍不住笑出聲來:「梓苓,廟都那麼破,你們吃的又該多差呢?」
梓苓歪著腦袋瓜想了想道:「這麼說吧,我還小的時候,山上唯一的路上有奇門遁甲的大陣,我不能自己出去化緣,就只能在山上吃飯。如果師兄們都在還好些,如果師兄們有事不在山上的話,就得去掏鼠洞里的粟米或是到山上去采野果。」
「呃,那你師兄們回來呢?」閆啟辰覺得梓苓這幾位師兄都是出身名門,確實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們回到山上,這境況會有多大的不同?
梓苓立刻點頭道:「師兄們回來就有好吃的啦。不過二師兄是個吃貨,什麼都要最好的,燕窩、魚翅不斷;三師兄又是守財奴,除了給師父銀子之外,一個銅板都捨不得;四師兄倒是捨得花錢,可四師兄是潔癖,整天琢磨著要買新衣服,銀子也都花在那上面了。所以說,三位師兄一旦是是回來……」
說到這裡,梓苓故意的停頓了一下,一雙晶亮的月牙兒眼彎彎的,真是聰敏無比。
拓禹也有心想要知道,這三個傢伙平時都是怎麼對待梓苓的,也不由得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梓苓賣夠了關子,這才道:「三位師兄回來還不如不回呢。山上本來條件就差,他們回來更沒剩下多少好吃的了。我連鼠洞的粟米都吃不到,整天的吃野果。吃幾天,肚子都抽筋兒似的疼。」
「太過分了,等我回去找戚老病算賬,竟然如此虧待我的梓苓。」拓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把方廖、戚謹苛和司翎昱都揪出來打一頓。
梓苓一笑,擺擺手道:「你倒是別急,其實師兄對我還是挺不錯的。如果趕上秋天,師兄們還會上山去采松子呢。松子你們吃過沒有?特別甘香的。」
拓禹這才面色稍有緩和,以為梓苓這下有松子吃了。
閆啟辰也點點頭道:「松子確實好吃,就是太小,皮又厚,要使勁兒的砸開才行。」
梓苓也連忙點頭,卻說道:「三位師兄到山上采來松子,會讓我剝開后把籽仁分別送到他們房裡去。他們一晚上都能吃一大碗,剝的我手都要抽筋了。」
「那梓苓你呢?」拓禹一邊磨牙,一邊把拳頭握緊了。打定主意,回去還要和舅舅好好的說道說道。怎麼能厚此薄彼到如此程度,為何三個師兄要欺負師妹,舅舅都不管呢。
「我?我有剩下的松子皮啊。那皮上有油脂呢,火一烤香氣撲鼻。」梓苓一臉的回味。猛一側目就見身邊的拓禹一臉的憤憤,好像要噴火一樣。梓苓故作不解問道:「拓禹?」
「梓苓,難道你就吃松子皮?」好,很好,那三個傢伙等著吃樹皮吧。拓禹恨不得把一整棵樹都塞那三個傢伙的嘴裡去,撐死他們。
「哪有。我又不是松鼠,怎麼咬的動呢。」梓苓笑嘻嘻的解釋,算是從虎口給三位師兄留下一條活路。
可偏偏就在於梓苓繼而又說道:「我用松子皮烤野果吃啊,那果味裡帶著松子的香氣,可好吃了。」
「為何果子還要烤來吃?」拓禹不解。難道真是別有珍饈美味,而自己卻不知道的?
「有酸汁啊。烤熟了不酸,入口還有軟綿綿的。可就是烤過的也不能多吃,口裡不覺著酸,牙齒卻受不了了。若是吃多了,晚上就只能喝粥,咬食別的東西就齒根疼。」
「喀嚓」一聲,拓禹把手邊的一棵手臂粗的樹枝折斷了。那力道大的,就連閆啟辰都嚇了一跳。
梓苓眉毛一挑,笑問道:「拓禹,你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三個傢伙給啃了。他們竟然……竟然這樣對你。」拓禹憤憤不平。還當方廖他們對梓苓多好,現在看來,都是騙子。
「呵呵,我逗你呢。」梓苓這才連忙改正。拉著拓禹的手搖晃了幾下,撒嬌似的道:「不說些有趣的,長路漫漫多無趣呢。其實三位師兄對我真是千好萬好的。記得當我被師父撿來的時候還小,師父怕帶著我一個女孩不方便,就給我剃了頭髮扮做小沙彌。隨著我越來越長大,倒是一直頂著個光頭,連師兄都沒有發現我是女孩子。直到我十五歲……」
說到這裡,梓苓又停頓一下。
這次就連閆啟辰都大氣不敢出,生怕梓苓說出什麼「有趣」的事情,讓拓禹再發飆。
拓禹則是勉強鎮定下來,想聽聽那三個不靠譜的傢伙對梓苓究竟有多好。如果真的有個當師兄的樣子,知道保護、疼惜小師妹也就算了。否則,他可一定要幫梓苓討會這個公道來。
梓苓這次大聲道:「我十五歲那年,三位師兄都說我長大了、成人了,說男人長大了要有個儀式,就直接帶我去了鎮上的青樓。」
「什麼!」拓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只是他一張美人臉,此時就算是生氣的模樣也是傾城俊美。
梓苓見拓禹那如畫的眉眼帶著憤憤,笑道:「沒錯啊,他們就是帶我去開葷的。還說男人都要有這個過程。原來師兄們都當我是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