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此時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雲文銘記娘跟他說過的話,反擊敵人,不隻是打打殺殺這一條路,更多的是嘴炮。
嘴炮是什麽知道不?簡單滴說,就是用你文人的伶牙俐齒,用你為數不多的的學識,去跟你的對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鬥磕兒。
鬥磕兒都到什麽程度呢?鬥到他精神上被傷害到了,他的能力被你壓下去了,他再也囂張不起來了,甚至見到你就發怵。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兵不血刃的技能,一般人,老娘都不告訴他的。兒砸,你放心使用吧。隻要有人惡意對待你,你不必忍,隻管跟他對嘴炮,保管這人被你懟的生不如死。
好了,有了老娘這般教授,雲文第一次出門就被人惡意攻擊了,於是,他嘴炮了。
利用皇帝陛下是鄉下泥腿子,窮酸棒子出身做文章,直接將錢高懷給嘴炮地大氣都不敢喘了。
他能說啥?說多了就是對皇帝陛下不敬,不忠。
雲文好似沒看到錢高懷吃癟難看的樣子,依舊笑若春風,“學兄,咱們遇到了明君,胸懷若穀,聖明威武,將這天下三教九流都給與了一個安穩的生活,真真是我等之大幸啊。
由此,學弟突然想要吟詩一首,抒發一下學弟這激情澎湃之情,還請各位學長們不吝指正。”
雲文徹底要將錢高懷擊潰在地,自然是蠻拚的。
而且這個學友會,也是為他自己揚名立萬的好時機,所以他一點不謙虛地沉吟片刻,就高聲吟誦起來。
“鋤禾日當午……”雲文慢慢地踱著腳步,好似思索狀,將老娘給他講解的那首鋤禾一詩給吟誦了出來。
反正剛才他又沒說自己要作詩,而是投機取巧地弄了個模糊概念,隻說自己要吟詩一首。
吟詩和作詩,是兩個不同性質的事情嘛。
所以雲文吟誦鋤禾一詩,來反擊錢高懷,也不算是他無恥偷老娘的傑作哦。
其實,剛才雲文那一番騷操作,眾學子就明白了,他這是對錢高懷來了一個不動聲色的還擊。
隻是,他們以為雲文騷操作之後,就不會再做什麽舉動了,結果,人家壓根就沒打算放過錢高懷,而是做起了詩。
對,他們就是認為雲文在作詩,所以這一句“鋤禾日當午”一出,眾人鴉雀無聲,靜等他的下一句。
鋤禾日當午,平平淡淡的一句,自然是沒什麽新奇之意,眾人不以為然。
雲文也不在乎眾人麵上露出的嘲笑,嗎,慢條斯理地來了下一句,“汗滴禾下土。”
嗯?眾人聞之不覺精神一震,喲,這句就有了意思了哈。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不正是老農們勞作時的辛苦情形嗎?大中午的在田間勞作,誰的汗水不是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禾苗上?
上一句平淡無味,但是接上下一句,這半首詩也算是精彩了。
眾人麵色一下精彩起來,都盼著雲文繼續下一句。
雲文見效果達到了自己預期,便不再賣關子,而是麵色凝重地高聲吟誦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粒粒皆辛苦一句落音兒,學社裏一片寂靜無聲……
所有的學子,包括錢高懷在內,都默然無聲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眾人內心咀嚼細品著這首好似平淡,實則很震撼人心的詩句,麵上的表情多了幾分複雜。
今天來參加學友會的學子們,祖上大都是農家出身,所以雲文這首詩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共鳴。
他們的腦海裏,無不出現了祖母或者是祖父輩們曾經跟他們講的做農活時的以前經曆,毒辣辣的太陽下,農家莊戶人們都頂著這毒辣的陽光,在那兒辛苦勞作,隻為了全家人能填飽肚子不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