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九親王爺的咆哮
雲錦和雲靈秀,何月娘也都感激繼父的愛護,發生這事兒,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也不樂意看到的,怎麽能怪繼父呢?
就在這時,羅直帶著錦衣衛上門了。
他是來找雲文核對匡時柱口供的。也就是說,要詢問雲文的口供。
羅紫薇眼睛都熬紅了,嗓子有些哽噎嘶啞,對羅直道,“二哥,那匡時柱最終會被判什麽刑?”
目前來看,匡時柱毒打了雲文,罪不至死。
而匡時柱被羅直打斷雙腿,斷了脊梁骨,成了廢物,羅紫薇不知道呢。
羅直陰沉著一張白淨的臉,點點頭,將匡時柱被他親手廢了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就將匡時柱口供念了一遍,問雲文,這上麵所說是否都是真實無誤的?
雲文微微點頭,嘴唇翕動說了一個不甚清楚的是字。
雲博年在雲文點頭之際,就已經是渾身散發出了駭人的殺氣來。
強搶良家女子為侍妾,強搶商鋪占為己有,毆打良籍百姓,這就是匡家的好家風?
“本王隨你一同進宮。”
內心蓄滿了怒火,雲博年伸手從側牆上摘下了自己心愛的佩劍,然後就跟著羅直走了。
雲博年的這隻佩劍不是什麽名貴之物,而是原主雲博年小時候,他大哥雲博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所以直到異能界的雲博年傳來,都一直視若珍寶的珍藏著。
羅紫薇沒動。
這次的事情,她不準備自己逞強出頭了。
因為到底自己和匡舒雅是妯娌,這低頭不見抬頭見得,人家又是一國之母,自己若是像潑婦一樣鬧起來,皇帝肯定不喜,所以有雲博年和羅直一明一暗來解決這件事,可比她出頭效果要好得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不急。
禦書房裏,羅直在一旁裝作惶恐之狀,縮在角落裏當空氣,隻留下雲博年在皇帝麵前咆哮。
對,沒錯,就是咆哮。
“大哥,您看清這把短刃了吧?是我小時候,您疼我,送給我的生辰禮物,這麽些年了,我一直珍藏著它,珍藏著咱們兄弟手足之情。
為了大哥的江山座椅,我被滅了全家,也從不敢居功,更不會向大哥提出任何所求。這不是小弟不懂得好歹,而是小弟為大哥甘願流血送命。
可是……大嫂拿我當什麽了?啊?我雲博年還沒死呢,好不容易再娶到了可心之人,還給本王帶來了幾個兒女,我睡著了,都會高興的合不攏嘴,可憑什麽大嫂就見不得我好?
大哥,您說,這一切為什麽?我尚且還在呢,我這皇帝陛下的親弟弟的身份尚且還在呢,那大嫂就唆使他娘家兄弟熊產地暴打我兒?打得他幾乎成了廢人?他招誰惹誰了?
怎麽地,這滿京城做生意,隻許他匡家一人獨大?還是這京城現在就淪陷為他匡家的京城了?
我兒安分守己地做那點生意,隻為要好好地活著,匡家怎麽就容不下他?憑什麽?就憑他匡家出了皇後,這江山就姓了匡了?
先是要強搶我兒的堂侄女做侍妾,後又要搶奪豆腐坊,首飾坊,錦繡坊占為己有,皇帝大哥您聽聽……這是人做的事兒嗎?啊?
他匡家這是在跟誰較勁呢?打誰臉呢?藐視誰呢?我雲博年出生入死為大哥,毫無怨言,可憑什麽那匡家撿了便宜,安享這份難得的和平富貴日子,卻跑到本王的頭上屙屎拉尿?憑什麽?難道本王我的臉上就寫著好欺負三個字?”
雲博天坐在龍椅上,被九弟質問地心裏是非常地惱火。
他不是不生雲博年的氣,敢對皇帝大哥咆哮嚎叫,簡直是欠打。可是,他舍得嗎?當然是不舍得的。
九弟雖然禦前失儀,但是卻是句句在理,他無言以對。誰讓他的嶽家這麽橫行霸道太囂張了呢?
“大哥,”雲博年咆哮完了,該服軟的還是服軟,麵帶異常痛苦,語氣悲愴地哀聲道,“大哥,你我尚且還在這世上呢,我的妻兒便受到這般侮辱淩虐。
這要是……這要是我,我哪一日不在了,誰來護我妻兒周全?誰能來?指望皇後這位大嫂嗎?
我今兒個說句大哥您不愛聽的話吧,如果我一旦沒了,皇後大嫂隨後就能讓我的妻兒陪葬,您信嗎?”
說到這兒,雲博年好像一下子沒了剛才的激憤,悵然地歎了口氣,搖搖頭,,很是失望地再次道,“大哥,今兒個我最後一次在您麵前撒嬌無禮了。
從此,咱們兄弟是好兄弟,可有皇後大嫂在的一日,我便不會再踏進京城半步。如果……大哥還能憐惜小弟這戎馬生涯半生不易,能給小弟那濟州府一席容身之地,那我回我的濟州府,從此就龜縮在那兒了。臣……告退。”
說完,賭氣似的,轉頭就走。
“站住!”皇帝雲博天心痛如絞,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急忙喝住耍小孩子脾氣的九弟,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不要你大哥了?嗯?”
得,這語氣,比雲博年還孩子。
羅直縮在角落裏,心道,妹夫這一招,看似在作死,可他就是清楚了皇帝的性子,才敢這麽一鬧吧?
皇帝雲博天最注重什麽?最珍惜什麽?這一點沒有人比雲博年更清楚明白了解了。
“九弟……”皇帝雲博天果然性格使然,就著了雲博年的道兒,生怕九弟撒脾氣一走就再也不回京城了,忙無奈地道,“九弟,雲文現在已然生命無憂,你想怎麽樣?嗯?
你大嫂……朕已經禁足了,匡家……朕會給相應的處罰,絕對叫你滿意成不成?”
雲博年聞言,淒然地笑,“大哥,說了半天,您……沒明白嗎?匡家敢如此在京城橫行霸道,是借了誰的勢?沾了誰的光?您不會不清楚。
所以換個角度說,這匡家敢在京城胡作非為,囂張跋扈,敢在我這個九親王頭上屙屎拉尿,這是在攪誰的局?打誰的臉?
他們但凡能為皇帝大哥著想,但凡能為大哥的基業著想,能時刻敬畏著大哥,恭順大哥,那他們還會這麽幹嗎?還敢這麽肆意張狂,橫行無忌嗎?”
他正說著,忽然就見小內侍附在羅大總管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