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比,統統一劍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這一日,乾夏秋一身白衣的來到易寒的門前,笑著大喊道:「易兄!劍術大比就要開始,快走嘍!」
「就來!」易寒遠遠的說道,拿上自己的長劍,一路小跑的追上步伐,強人並肩而行。
「易兄神采奕奕,看來這幾日進步也不小啊!」乾夏秋笑道。
「一般吧。」易寒不露聲色的說道。
這幾日他的劍術小成徹底鞏固下來,不過也就止步於此了,劍術的提高是日積月累的結果,有了劍聖的記憶卻沒有大量練習,那一樣是一事無成。
絕對防禦的理解更加深刻,同時對反震之力也有了更大的運用,甚至已經能將對手的攻擊的九成以上都反震回去,殺傷力巨大!
「今次運氣不錯,內門的燕師姐、南宮師兄都在外歷練沒能趕回,給了其他弟子不小的機會,而且這次居然還拿出了下品靈劍和玄級中品劍技作為獎勵,宗門估計是在為下個月的長河域宗門小比做準備。」
「宗門小比?」易寒入門尚短,從未聽說長河域還有其他宗門。
「大體上是三個宗門,天南劍宗,雙劍門,和我們落日劍宗三者組織的一次小比,三年一次,都是外門弟子參加,另外還有五年一次的大比,那是內門弟子角逐。」
「原來如此。」
易寒點頭,談笑間,已經來到了主事大殿前的大廣場,此刻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弟子,易寒的身影一出現,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是易師兄來了!」有人大喊。
「哪個哪個?這麼年輕,劍術真的有傳言中那麼厲害?」也有人保持懷疑。
「是不是厲害等下上了台就知道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進到前三十。」
「你在說笑么!內門的水有多深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四十估計都難!」
正說著,人群後方又傳來不小的轟動。
原來是又來了一群弟子,身著紫衣,胸前紋有山川蟲豸,背後綉有日月星辰,正是內門弟子無誤!
每一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深不可測,六層和七層是一道分水嶺,實力相差了三倍不止,走在外門弟子的人群間,他們每一個都想驕陽一樣刺眼。
「是內門的黃師兄!上屆小比第三的絕世天才!這次恐怕要奪第一了!」
易寒雙眼一眯,卻見內門弟子正當中有一人,龍行虎步,面帶自信,嘴角上揚,身上的紫衣也顯得光鮮亮麗,說不上俊美無雙,但那閃爍著必勝光芒的眼睛,卻怎麼也難易忽略。
「黃師兄,那位就是近日風頭大盛的易寒。」有一內門弟子湊上來低聲提醒,沖易寒所在遙遙一指。
黃師兄隨意往那邊一掃,顯得毫不在意。
「不過如此。」
繼而轉過身繼續對身邊弟子告誡道:「劍修一道當志比天高,目光遠大,一個挑梁小丑的外門弟子居然都被你們放在心上,成何體統!」
「是是是,黃師兄教訓的是。」
易寒眉頭一皺,從剛才那黃師兄的一瞥中,他讀出了不少東西,也明白自己的修為確實是弱於他太多,不過真要論劍術,那可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乾夏秋面帶尷尬,畢竟他是不止一次在易寒面前說黃師兄心胸寬,平易近人的,當下開口解釋:「黃近凌師兄恐怕是對境界看得太重,應該是無心的。」
說著連他自己都結巴起來,氣氛尷尬。
易寒看他這樣也就笑笑,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一聲輕咳,場面立即安靜下來,一位白髮蒼蒼皓首窮經的老者從大殿內走出,身後跟著一眾長老,氣勢威嚴。
「身為本宗掌門,很高興見到大家對劍術如此鍾愛,今次大比的第一名,將得到下品靈劍一柄,如若外門弟子中有表現突出者,更獎勵玄級中品劍技一本,現在比賽開始!」
掌門一揮手,一座比斗劍台還要大上不少的高台從廣場中央升起,作為本次大比的場地。
「第一場,易寒對宋可。」
場面一下子被點燃,沒想到第一場比賽就能看到易寒的風采,對於熟知他劍術的弟子,開始不斷向周圍的好友推薦此人劍術如何高超,其他人聽了或期待,或不屑,大多認為是誇大其詞。
兩人走上台,宋可躬身一禮:「易師兄的風采上周我都已見識,只求師兄手下留情就好。」
「宋師兄客氣了。」易寒同樣持劍一禮。
話音未落,雙方同時出劍!
宋可的意圖很清晰,正面對上易寒,絕對毫無勝算,唯一的機會就是搶先攻擊,壓制住對手,帶入自己的節奏,才有一線生機。
可易寒註定要讓他失望。
鏘!劍光一閃,比賽已然結束,大多數人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何事。
「承讓。」易寒持劍一禮,跳下下台。
宋可滿臉獃滯的站在原地,只有他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過什麼,也只有他切實感受到了易寒的劍術到底高到什麼地步。
呲呲呲!一連七八聲布帛開裂之聲傳來,宋可胸前,兩肩,兩膝,腰側的衣袍全部裂開,每一劍都只是堪堪劃破衣物,沒有傷到對方。
要說一劍刺不中那隻能說攻擊者的嫻熟太差,可如果每一劍都有如此效果,便不能想象易寒是怎樣的遊刃有餘。
黃近凌收回目光,神情中再沒有了任何期待:「我原先還以為此人確實劍術不凡,可單看剛才的一手,前三十都無望。」搖搖頭,將易寒判了死刑。
比賽繼續進行,三十分鐘后,易寒再次上陣,雙方剛打完招呼,就被他再次一劍抵住咽喉,獲得勝利,這一招簡直屢試不爽,不是對手輕敵,而是他站在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無論你如何變化,總能找到致命破綻。
又過了一個時辰,易寒到目前為止的所有對手都是一劍制敵,讓不少內門弟子都刮目相看,不過以他們的角度來說,還是以躍躍欲試居多,畢竟外門弟子再強,也不是內門弟子的對手。
「下一場,易寒對陣吳庭。」掌門說完,大有深意的看了易寒一眼,不知是何深意。
可對於外門弟子來說,這不啻於是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吳師兄,那不是內門弟子么!」
「是的呀,去年的晉陞大典我還親眼看過了,上一屆的第三十名,沒想到內門弟子中的第一戰就是他出場!」
「掌門不會是有意想挫易師兄的威風吧!」
外門弟子議論紛紛,內門弟子卻靜若寒蟬,吳庭聽得自己上場,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跳上高台,似乎易寒在他耳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路邊野草,不足為懼。
黃近凌睜開眼輕笑道:「有吳庭在,此子是到此為止了。」目中神采飛揚,對前者充滿信心。
一旁坐著的另一位陰柔男弟子開口:「以黃師兄的眼光毒辣,這易寒自然翻不起風浪,不過楊師兄和李師兄早就將目標定在黃師兄身上,還是要小心為好。」
黃近凌淡然一笑:「這我自然明白,不過楊瓊那小子才幾斤幾兩算不得我的對手,李文口出狂言心比天高,也成不了大事!倒是這吳庭的劍術我看過,頗有可取之處,我看不出三招,易寒就難以……」
話還沒說完,場站突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幾人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到台上,結果卻再也難以將目光移開。
吳庭,單膝跪倒在易寒身前,一身弟子袍被劃得七零八落,手中的長劍落在一旁。反觀易寒,神態自若站在一角,唰唰兩劍收入劍鞘,道一句「承讓」,躍下高台。
「怎麼回事?!」黃近凌就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樣的難受,惱羞成怒的抓住身旁的弟子問道。
「師,師兄,那,吳師兄搶先進攻,沒,沒想到反被易寒一劍制服。」這名弟子結結巴巴的開口,顯然還不能接受。
「哼!這吳庭,真是個廢物!!」黃近凌臉上面子掛不住,方才還在眾人面前將他誇上天,沒想到他這麼不爭氣,看來今後在內門內,這吳庭也別想活踏實了!
看台上,掌門面露喜色,易寒的表現真的出乎他的意料,這種天才弟子已經不知多少年沒出現過了,想到下個月的長河域宗門小比,心中便舒暢了許多。
「天南宗有徐菲,雙劍門出了個高逸,可我落日劍宗卻出了一個易寒,這時代天才輩出,難道預示著劍道崛起么,真是遺憾,沒能與這些後輩生在同一時代……」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沒了風采,易寒往往還沒上台,對手就提出棄權,甚至於一些內門弟子都在幾次被一劍斬落後,再也不敢出頭。
一天的比賽結束,看著自己的預計排名在二十七名,易寒淺笑搖頭,對他來說這些都只是虛名而已,能集結百家之長提高劍術,這才是最重要的。
「本次外門弟子有三人進入決賽,易寒,王明陽,乾夏秋,大家要以他們為榜樣,明天的決賽,望你們再加再勵。」
劍九的話,大概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沒什麼成績。
掌門說完,宣布了解散,太陽也早已下山,興奮了一天的宗門弟子,也都回到了住地,為明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