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禁忌的一角
“你為什麽……”牧軒剛開口，魔主便將他的話打斷。
“噤聲！接下來我說的所有東西你必須記住，僵持了無數歲月的棋局，貫穿了一個又一個時代，這一世要收尾了。”魔主麵色凝重說道。
牧軒來不及做出更多的驚訝，盡管他內心劇震，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對於魔主的話，還是要遵從，畢竟這是貫穿了一個又一個時代的博弈者，其能力不容揣測。
“你知道禁地嗎？”魔主平淡開口，神色淡然，古井無波。
“知道，一直以來都是禁地禍害這個世界，動亂年間打敗過禁地，但是海域幾乎慘遭全滅。”牧軒開口說道。
“四地一共有四個禁地，每個禁地都有一位禁地之主，所有的禁地之主又要以禁地共主為尊。成為禁地共主必須去對立界，那個地方你知道，小參已經被你取走了，所以那個地方就快要打開了。”魔主說道。
牧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禁地共主就在你的身邊，但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還不是禁地共主。以後的禁地共主一定是那個人，無論你怎麽阻止，都不能改變，這就是天命。”
“天命？如果真的相信這種東西，恐怕我早就死了！”牧軒堅定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人定勝天，盡管你是魔主，也要反駁回去。
“總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失去一切可失去的東西，就像是無終止的輪回。不管是萬古之前，還是今世，都會如此。”魔主眼中似乎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但是很快消失了。
魔主繼續說道：“我在這個世間存在了太久，培養出的神帝，還有堪比神帝的存在，比浮塵還要多。不過大多數都叛了我，隻有寥寥幾個能夠承擔得起那種代價。即便是這樣，我隻能掌天命，不能改變天命注定的東西。”
“神帝掌天命，以及因果輪回，為何說不能改變天命注定的東西？”牧軒雖然早有準備，心裏還是一陣懼怕。
“神帝掌天命，可修改因果輪回，這句話確實沒說錯。”魔主盯著牧軒說道：“強如神帝，掌天命，逆轉因果輪回，隻能掌天命之下的因果輪回，也就是別人的因果輪回，並不能左右自己。”
牧軒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修士曆經千難萬險，踏著無數的屍骨爭奪天命，這裏麵的屍骨甚至有兄弟手足。奪得天命成為神帝之後，竟然不能左右自己的生命，那麽神帝的存在究竟有什麽意義？隻是為了別人嗎？
牧軒不語，他想到了很多。如果真的有一天執掌天命，而身邊的人卻一個個死去，自己卻根本沒用辦法去挽回，那麽所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我沒有什麽天下大愛，我隻有小我的念頭，神帝不能掌自己的命，能掌別人的命。晚輩知道魔主的能力經天緯地，即便是神帝也遠遠不及，晚輩懇請魔主為我改命！無論什麽樣的代價，晚輩都可以承受。”牧軒低下頭，請求魔主，甚至已經跪下。
這一跪，他已經不在乎尊嚴。去他娘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身邊的人活著才是最重要，如果到了暮年，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那該多麽悲慘？茫茫天地，孤老之時卻無一人可言語，該是多麽的淒慘。
牧軒已經承受過失去一切的滋味，不想再經曆了。如果自己有能力，天牧國不會被滅！如果自己有能力，不會眼睜睜望著曾經深愛的人將自己的骨頭一根根拆下！如果自己有能力，不會被逼的離開妖域，與清逸綾五年茫茫！如果有如果，誰不想去彌補、去挽救？可惜……沒有如果。
而今牧軒也許有機會求魔主答應，自己的一生再也不會失去那麽多，可是魔主的一席話，就像一桶冰水潑在了火焰上，令人墜入無盡的深穀，絕望到不能再絕望。
“世間之大，隻有兩人的因果輪回無法更改。第一個是你，第二個人在你的身邊。關於這些，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即便是我都沒辦法透露太多。”魔主搖了搖頭，神色依舊平靜，就好像是……被斬去情感的薑南！
牧軒心如死灰，仿佛看到了未來的一角。那時牧軒已經掌握天命，主宰世間萬物眾生，而自己身邊卻空無一人。摯友，親人，愛人，還有仇人，都在時光中死去，唯牧軒長存，自斟自酌這無敵的寂寞。
若幹年之後，牧軒也會明白，即便是這樣的結果，都是一種奢求……
牧軒起身，心情糟糕透頂。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你選中我，一定有什麽原因吧，直接跟我講就好了，沒什麽需要負擔的……而且我覺得你這樣的大人物，根本沒用負擔。”
聽到這裏，魔主一愣，神情中中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色，雖然隻有一瞬間，可它確確實實的出現了。牧軒的話真的觸動了魔主的心弦，想必他不是無情，而是早就麻木了。
“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等你開啟下一座門戶，我會再告訴你一些。等到你開啟第三座門戶，我將一切告訴你。等你開啟最後一座門戶，我送你一樁驚天造化，幫你完成使命。”
魔主輕輕的揮動手臂，一縷黑氣打入了牧軒體內：“這是世間最強大的靈氣，很難駕馭。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夠修成佛心，駕馭魔的靈氣，就能夠暫時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了。我雖然不能幫你庇護他們，但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另外，以後可以憑借那片混沌碎片尋找其他混沌碎片，以打開其他的門戶。好了，要說的就這麽多，你走吧……”
轟隆隆
魔主抬手，整個世界都塌陷了，黑色氣息與其他氣息混雜，天地已經翻覆，空間被撕開一道又一道口子，一方世界就此毀滅！
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魔主的聲音回蕩在無盡的虛空中：“事物總在輪回，也許你能夠保住身邊的一切，這樣以來，我失去的總有一樣也都能夠回來。希望這一世，能夠保住屬於你自己的一切。”
原世界的牧軒陡然清醒過來，他自然不會聽到魔主後來的話。
牧軒攤開手掌，一團漆黑的魔氣在手中翻騰，魔氣極為暴戾，卻也是最強的靈氣，比之暗金色靈氣不知強大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