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驚天陷阱
幻夜雖然是一隻小黑貓,但它也是貓中鬼王,哪裏是隨隨便便什麽人就能對付的。
隻見幻夜如鬼魅一般時而竄出又時而消失,不到半分鍾的功夫便在院長白皙的臉頰上畫出了三道血痕。
院長臉上的怒氣越發旺盛,我甚至能在她的眼眸中看到熊熊的怒火。
隻見她奮力向前一抓,躲閃不及的幻夜頓時被扯下了一大搓黑色的貓毛。
背後一陣生疼,好似被撓抓的是自己一般。
可院長嚐到了甜頭,哪裏願意收手,越發迅猛地撲向幻夜,對著它又抓又撓。
一時間,病房內雞飛狗跳,到處充斥著淒厲的叫喊聲。
和我一同躲在角落中的其他病友們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恐懼地望著眼前這一切。
看著院長和幻夜打得起勁,竟有種難分高下的勢頭。
可以幻夜的本事,不至於和一個普通人打成這樣。
心陡然一沉。
院長方才和幻夜說的話如同驚天巨雷一般響徹我的腦海。
她不是第一次和幻夜見麵,更不是第一次和幻夜交手。
趁著我和宋銘去尋找菲菲屍體時去偷燦陽的就是她!
此刻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網中的魚兒一般被牢牢圍攏住。
這麽大一個陷阱擺在我的眼前,我竟然絲毫未曾發現!
或許我在醫院中見到的背影根本就不是骨馭炎,這一切都隻是她設計好的!
世上絕不會有人做無利可圖的事情,她想要偷走燦陽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突然,腦袋中鑽出一串記憶。
宋銘在我耳邊叨叨的模樣躍然眼前,他滿眼嘲諷的神態我至今難以忘懷。
燦陽是一個不人不鬼的禍害,超脫生死,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為禍六界。
心陡然收緊。
我是絕對不可能讓燦陽做出傷害無辜生靈的事情,可是那些知曉燦陽特殊體質的人卻不一定有我這般心思。他們極有可能想要利用燦陽,從而達到自己特殊的目的。
望著繈褓中還不會說話的燦陽,淚水不自覺地溢滿眼眶。
當初燦陽出生時我有多喜悅,這一刻心裏就有多揪心。
即便方才我看到的背影不是骨馭炎,但他將我倆的婚戒退回是鐵一般的事實。如今我又麵臨著無法破解的困境,倒黴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懷著燦陽時能夠預料得到如今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讓他生下來成為心懷鬼胎之人的利益爭奪品。可惜那時我閱曆太少,又渴望被愛,骨馭炎不過三言兩語就把我迷得暈乎乎的。
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如今所有苦果我都必須自己咬牙咽下。
幻夜和院長還在打鬥不休,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兩敗俱傷。
無論怎樣,燦陽是絕對不能被他們搶走的。
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這個錯誤是因我而開始的,那就隻能由我親手解決。
但現如今我覺得局勢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我趁著院長不注意,悄咪·咪地將所有病人都聚攏在一起。
“大家聽我說,這院長不是人,這間醫院更是古怪。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正所謂團結就是力量,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幾個病友麵麵相覷,個個臉上都漫著猶豫之色。
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騰一般。對於這群病人真是恨其不爭,怒氣不幸!
要不是眼下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沒有辦法和這麽多的醫護人員抗衡,我真的不想和她們多費口舌。
“你們難道想在這裏等死?如果不逃,她一定會要了我們的命!”我焦急地開口道。
幻夜現在沒有顯出本體,能力有限,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但若是它顯出本體,方圓十裏的建築物怕是都要不得了。我必須在損害最低的情況下安全出逃,所以留給我反抗的時間不多了。
“好!我們逃。”從未說過話的胖女人突然開口,說著她便往病房門外衝。
其他病友見有人帶頭,個個蠢蠢欲動地站起身來著急地往門外跑。
眼看胖女人就要逃脫,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奇怪男子。
男子正麵對著門口,逆光站著,飄飄的白衣垂在身側,俊美的容顏竟令人挪不開眼。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頰,散發著琥珀光芒的棕黃色眼眸,如血一般豔紅的嘴唇。他是除了骨馭炎之外,我遇到的第二個可以稱得上妖孽的男人。
胖女人迎麵對上白衣男子,先是一愣,沒等她做出反應,白衣男人便一招鎖喉。
隻聽見“哢嚓”一聲響,胖女人的頸脖隨即斷裂。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胖女人的腦袋並沒有掉下來,反而像是燈籠一般垂掛在她的身前,搖搖晃晃半耷拉著。而她的眼睛滲出了烏黑的血液,遠遠看去就像是流出了血淚一般恐怖。
跟在胖女人身後的其他病人慌了,定定地站著不敢上前。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句“反正都是要死,我今天一定要衝出去!”
而後便看見一人飛奔地往病房門口衝去。
她都還沒有走到門邊,身子就像是撞到了什麽硬物一般,“嘭”的一聲往後彈了出去。又是“咚”的一聲重響,地上頓時腦漿四濺,鮮血橫流。
她躺在地上,手腳不斷地抽搐著、掙紮著,眼角不斷地往外溢出殷紅色的鮮血,瞪圓著的雙眼內盡是深深的恐懼以及對死亡的不甘心。
心抽搐得厲害。
我驚恐地瞟了一眼地麵上白裏泛黃的半固狀液體,胃裏頓時一陣翻湧。
白衣男子麵色如常,眼裏卻是嗜血的陰狠。我突然為自己愚蠢的行為而感到後悔,就不應該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和這些冷血的惡魔抗衡!
可這幾個病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瘋了似地往屋外衝去。
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像是跳進深淵一般去赴死,出去一個白衣男子就殺死一個,他就像是死神一般輕而易舉地操控別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