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鬼傀儡
“啊——”
我頓時一聲尖叫,竟然出手狠狠地就往紅衣女鬼眼睛上打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被我打中的那隻眼球頓時炸裂開來,流出青黑色的腐臭液體。
而我的手背上除了這些惡心液體之外,還有一些黑裏發白的碎渣渣,似乎是眼球的碎末。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隨即湧上心頭,即便我一忍再忍,還是很快按著自己的胸口嘩啦啦地吐了出來。
“啊?”
我萬萬 沒想到,我吐出來的不是昨晚吃下的飯菜,而是血淋淋的斷腳和斷掌,裏麵甚至還參雜這一些殘缺的人體內髒器官。
腥甜的血腥味瞬間攫住我的味蕾,衝刺我身體每一處的神經。
我隻覺得整個腦袋疼得厲害,也暈得厲害。
我明明記得自己晚飯吃的是紅燒肉配白麵饅頭,怎麽吐出來就成了這些東西。
一定是幻覺!沒錯,這絕壁是眼前這個紅衣女鬼搞的鬼,她想把我嚇瘋,然後再慢慢折磨我。
如此一想,我也懶得答理自己到底吐出了什麽東西,邁著腿就繼續往前跑。
可剛剛摔的那一跤的確是把我摔傷了,我才站起來就覺得自己的腳像扯著筋一樣痛,就更別說是跑步了,簡直就像是在刀麵上行走,每一步都是要命的痛。
隻是紅衣女鬼一直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粘著我,一點兒也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我又不想慘死在這個鬼地方,除了拚命往前跑,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地麵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晃得我整個身子都一搖一擺的,沒辦法隻能半蹲下來穩住自己的重心。
地麵陡然出現一條裂縫,一隻幹枯如柴的手爪子忽然伸了出來。
緊接著,兩隻、三隻、四隻……
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都是這樣恐怖的鬼手。
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被鬼包圍了!
“你真以為自己有一塊破玉佩就能逃走嗎?老娘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女鬼話音剛落,周圍那些鬼手們就全都從地縫中鑽了出來。
這時我才看清他們的全部容貌。
眼前這群鬼一眼望去都像是木炭一樣黑得不成樣子,若不是他們眼睛還有眼白的部分,我還以為自己看到了無數根黑色的木樁子。
但從他們的樣子上看,卻不像是鬼,又或者說不像是活人死後變成的鬼,更像是天生的鬼怪。
不過我去了一趟陰間,對於這些鬼怪之事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除非是骨馭炎這種特殊的存在,不然天生的鬼怪是不可能會願意受亡魂驅使的。這也是為什麽雖然黑白無常的官職比牛頭馬麵高,但是他們總是要禮讓牛頭馬麵三分的原因。
等這群黑壓壓的鬼靠近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根本就不是鬼,而是傀儡罷了!
眼前的這些傀儡乍一看像是人,走近了就能看到它們根本就沒有人的軀體,而是藤蔓纏繞成的人形,就連腦袋上的眼珠子都是假的。
宋銘曾經告訴過我,能夠操控傀儡的都是一些很厲害的鬼,如果遇見能不來硬的就絕壁不要來硬的,否則吃虧的隻會是自己而已。
我頓時就心虛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該給紅衣女鬼那一拳,現在也好和她說說情什麽的。
可現在我們都已經是結下梁子的仇家了,她不把我抽筋剝皮鞭屍就算是好的了,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
但眼下這個地方除了我和紅衣女鬼,特麽連一個活物都找不到,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為了活命,我猶豫再三還是鼓起所有的勇氣,轉過身直麵了紅衣女鬼。
也就在這時候,我才認真地看到她被我打了一拳之後的那張臉……
本來她的臉就看不清五官,被我打了一拳之後,左邊的眼睛更是腫起了一個大包,甚至還泛出青紫的顏色,恐怖之餘,還有些搞笑。
我差點就笑出聲來了,但想著現在不是取笑鬼的時候,隻好硬憋著忍了下去。
“喂,你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你說我是害死你丈夫的凶手,那你有什麽證據嗎?”我衝著紅衣女鬼大喊。
紅衣女鬼攥緊著拳頭,緊咬著牙齒,憤恨地盯著我說:“你殺了我的丈夫就是證據,還需要別的什麽!”
聽著她說這話,我真是覺得無語透頂了。
為什麽我遇到的鬼都是這種難溝通的生物,難道這是他們陰間的習俗?還好我已經在那個地方脫離出來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和多少個難溝通的鬼打交道。
我輕咳了兩聲,又咽了口唾沫潤潤嗓子,開口道:“在我們人間法庭上判案都是有證據的,想必陰間也不是隨心所欲的地方。你既然說我殺了你的丈夫,那你的把時間、地點、殺鬼動機、作案方式都說出來吧?”
紅衣女鬼顯然不想和我過多的廢話,冷聲道:“我憑什麽要告訴你這些?”
其實這一刻我心裏害怕極了,生怕自己那一句話說的不對就惹得紅衣女鬼當場就把我送上西天。但我又不能不搏一次,畢竟我是真的沒有殺了她丈夫,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到哪裏喊冤去?
“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了,我看你也不像是個不講道理的鬼,如果你真能說出我殺死你丈夫的證據,這條命你拿去,我絕無怨言。但如果你不能,就趕緊放我離開!”
我說話的語氣異常的堅定,臉上更是帶有自信的笑意。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剛剛都誇了她,想必她還是會冷靜下來和我說兩句的。拖延時間就是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雖然,我也知道還能拖多久!
紅衣女鬼冷笑了聲,抬眉望向我,輕蔑地開口道:“小丫頭片子,老娘出來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你實在想死個明白,那我就告訴你,可是你的命我必須要拿走!”
說完,紅衣女鬼便飛撲著衝到我身邊,伸手一抓就將我整個人高高地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