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湖中水鬼
我要抓魚,可是我手裏卻沒有抓魚的工具。站在岸邊思考了老一會兒,目光突然就停在了一旁的樹枝上。
小時候的經曆已經證明了釣魚這種耐心活並不合適我,像我這種暴力的女漢子還是合適一些粗暴的解決方式。
我撿起地上的樹枝,戳了戳湖岸邊的泥土,確定不會往下陷之後才又走上前。
抓魚這種細致活最重要的就是快、準、狠。這三要素缺一不可。
想當年姨媽一家去旅遊,丟下我自己一個人,錢也不給,什麽都沒留給我,就讓我過七天。我愣是每天走四五公裏的路到郊區的池塘抓魚回家煮著吃才勉強活了下來。
但願我這個保命的本事這麽多年過去還能使得出來。
我緊握著手中的樹枝,沉著氣,不讓自己的呼吸聲嚇跑了湖裏的魚,目光更是一刻不停地盯著。
就在那條大肥魚遊到我身旁的時候,我立馬高舉起手中的樹枝,狠狠地往魚肚子上插了下去。
原以為自己能夠一擊必中,沒想到我手上的樹枝還沒進水裏,那條魚就快速地溜走。
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一次失敗沒關係,大不了再來一次。
我平複了下自己的呼吸後,繼續站在岸邊準備插魚。
沒等多久,剛剛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條魚又遊了回來。
我立馬下手,不給那條魚一絲一毫逃生的機會。
就在我下手的那一瞬間,湖底的那條魚突然蹦了起來,張開它的大嘴一口就咬斷了我手中的樹枝。
我被嚇得腿都軟了,頓時跌倒在地,屁股墩兒砸砸的疼。
活了二十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有魚能夠飛起來一口咬斷樹枝的。我甚至懷疑如果那條魚當時蹦得再高一些,我握住樹枝的那隻手估計就這麽廢了。
這不會是食人魚吧?
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後,我的脊背頓時一陣發涼。
宋銘那家夥就養著一條食人魚,每天都要抓一些活老鼠、活雞之類的喂它。
我曾經喂過它一次,一隻七斤重的大肥雞丟進去,也就三四分鍾的功夫那隻雞就會變成一個空空的骨架子。
聽宋銘說那是他當年驅鬼時無意中收回來的。本來是一隻惡鬼養著讓它殺人好自己吸食魂魄增進陰力。但宋銘覺得食人魚有趣,又想著它畢竟是一條生命,索性留在家裏養著了。
可是斜陽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魚?難不成是黎婆養的?
我心裏疑惑,卻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好用手拍開身上的泥土準備起身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刻,腳腕上突然感覺一陣冰涼。
低頭一看,湖裏竟然伸出了一隻慘白腫脹的死人手正緊緊地抓著我!
心瞬間被恐懼牢牢攫住。
我害怕得連忙蹬腳,試圖把抓住我的那隻死人手給踹開。
可那隻手力氣大得喝牛一樣,用力那麽一拉,我整個身子就這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是散架了了一樣,沒有一處是不酸痛的。
但那隻手卻沒有就此停止,反而更加用力地將我往湖裏拖去。
在被拖進湖水的那一瞬間,我就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冰涼。
一股帶有濃鬱腥臭味的湖水源源不斷地往我的眼耳口鼻裏灌。
不過是半分鍾不到的時間,我就覺得自己的肚子裏已經吃飽了湖水。如果這些水再這麽灌下去,我整個胃都可能會因此爆炸。
我努力地睜開眼看向抓住我的那隻鬼手,卻對上了一雙可怖滲人的眼。
就在我們對視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咧開了嘴,對我露出一個慘笑。
頓時,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收緊了,恐懼感像瘋長的藤蔓一般快速地將我籠罩。
眼前這隻水鬼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他長著一個比西瓜還要大的腦袋,可形狀卻酷似燈泡,上麵圓鼓鼓的,頭發也沒有多少根,頭頂上還起了不少的水泡,滲出濃稠的黃紅色不明液體。
看向我的那雙眼睛,比銅鈴還大,高高凸起。嘴唇好像被什麽東西啃要過一般,隻剩下不規則的一層,露出裏麵參差不齊的牙齒。
強烈的求生欲促使我開始奮力的掙紮,不停地用手撲騰著。
一邊撲騰,我還一邊大喊著:“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水鬼發出一陣陰惻的笑,兩隻手都扒在了我的腳腕上,色眯眯地開口道:“美人,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馬丹,本來以為出門遇到水鬼已經很倒黴了,沒想到遇到的還是一隻惡心的老色鬼!
我再次低頭想要用腳踹他,卻看到了湖泊底下密密麻麻的死屍。
一眼望過去,起碼有四五十具。從她們身上的衣物上來看,最久遠的那一具可能都是民國時期的人了。
最關鍵的是,湖泊底下的全都是女屍!
一陣寒意瞬間湧遍全身。腦子裏立即浮現出這個惡心的水鬼對我上下其手的畫麵。
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張開嘴要吐,卻“咕嚕咕嚕”地又吞了一大口的湖水。
難道我真的要像這些女屍一樣慘死在這裏?然後日日夜夜都要承受著這個水鬼的玷汙?
不,我絕不!
阿爹阿媽還在家裏等著我回家,如果我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二老豈不是又要傷心一場。
更何況我還沒有調查出父母死亡的真相,我不能就這麽輕易地死在這裏。
如此一想,我便開始奮力地往湖麵遊。
可是我越用力往上遊,扯住我的那隻死人手就越發的用力。
身體裏僅剩的氧氣越來越少,身上的力氣更是像被抽幹了一樣,無論我怎麽努力,使出來的力氣都抵抗不住要將我往下拉的水鬼。
我終於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重重地往下落,腦袋更是暈乎乎的,意識模糊得很。
我隻感覺到那隻水鬼開始抱住我,手不停地開始在我的身上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