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青爺，傷員不能跟著咱們行動，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他們療傷。”
“你有什麽好的主意？”
青雲也在為這事發愁，外族領地他們不熟悉，他們又在搞遊擊戰，今天在這裏，明天在別處, 後天都不知道在哪裏。
傷員丟在這裏，鬼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再來這裏。
白彥衡沉吟不語，目光掠過傷員落在遠處的山林裏。
“青爺還記得那次，我們從小部族烏木族過……”
青雲眨了眨眼，他們路過的小部族太多，一時半會想不起是哪個。
白彥衡也沒指望他想起，繼續道：“石林山, 山下有個廢棄的村子，黑熊還進去村查探。”
“你說那個啊……”白彥衡一提石林山, 青雲想起來了，是有個廢棄的村子，好像荒棄了很久了。
“離這裏不算遠，從南離部族邊上穿過去，三天的路程。那附近都是石林，能耕種的田地比較少，周圍也沒有村子，暫時在那裏療傷比較安全。
我們要去邊境，短時間不會回這裏，他們偽裝成外族的村民，先在村子裏生活，安全有了保障，待邊境的事解決再來這裏接他們回兵營。青爺覺得呢？”
青雲撓了撓下巴，這主意不錯。
“不錯，就這麽辦。我記得上次搜刮了不少種子，正好給他們帶走，還得找幾個精通外族話的。”
“青爺, 有幾十個傷勢比較嚴重，不能跟著咱們跑了。”
田多良黑熊蒙沂洛三人查看兄弟們傷勢回來，臉色都不太好。
“我跟白彥衡商量過了，傷員找個隱憋的地方養傷。黑熊去的那個廢棄村子，你們還記得嗎？”
三人點頭。
青雲說了她的打算，三人覺得不錯，那地方的確夠隱憋，周圍也沒有村子，傷員偽裝外族人不會被人發現。
蒙沂洛手下正好有兩個精通外族話的。
吃飽飯，休息好了，青雲一行人又往回走，幾天後到了廢棄村子。
廢棄的村子非常荒蕪，大多數房子不能住人，院子，地也要整理。
青雲帶著兄弟們，修屋頂修院子，順便還幫著開墾了部分田地，種下不少東西，才離開了村子。
………………………
“豈有此理！”
“欺人太甚！”
邊境外族聯盟大營裏，響起一道怒吼, “錢啟誌個老王八蛋, 以為我們真的不敢跟他撒破臉嗎？”
匈牙部族大首領，抓著信件的手顫抖。他弟弟被大庸朝的兵殺了，死了幾千的勇士。
其餘部族的大首領，垂眼看著手裏的杯子不語。女真、辛蘭兩族的大首領，心裏暗呼僥幸。
此時，匈牙部族大首領，怒極紅了眼，目光從在座的人身上掃過，重點是女真辛蘭兩族的大首領。
他們幾族軍隊聯盟圍剿，偏偏死的是他部族的弟弟跟勇士？
“你們兩個沒有什麽要跟我說？”
辛蘭部的大首領，看著腳下的地麵，好似沒聽見他的話。
女真部大首領嗤笑道：“有什麽好說的，事情的經過是什麽，不是你匈牙族說了算，各部族的勇士都在場。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姓錢的陰險狡詐不可信，跟他合作等於與虎謀皮，你們不信。
阿古好心提醒過他有陷阱，你們匈牙部不聽，非要一意孤行，還不是擔心其他部族的人立功，先率部追擊。
大庸朝的士兵狡詐，幾大部族聯合圍剿，哪次找到他們的影子。如此輕意被他們發現行蹤，長腦子的都知道有問題。
你們匈牙部族自認是關外最強悍的勇士，卻窩囊地死在大庸朝人的手上。
要不是阿古他們帶兵從後追趕，你匈牙族剩下的幾千，也死有你嘴裏的大庸朝軟骨頭手裏。好心沒好報！”
“你……”匈牙族大首領氣紅眼，事實的確如女真大首領說的那樣。
“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們都了解。匈牙大首領節，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女真大首領也退一步。
大軍集結在邊境，我們的共同敵人是邊境對麵的大庸朝。眼下該想想，如何應對姓錢的。”
辛蘭族大首領一看氣氛不對，又冒出來和稀泥。
其他部族的大首領也紛紛勸說，才讓匈牙族大首領壓下了怒火。
“還有什麽好應對的，直接打。匈牙大首領莫生氣，人死不能複生，你想報仇隻能找大庸朝，找那姓錢的。”
這話是激進分喊的。
“不可，一旦開戰，不利的便是我們。此次大軍壓境，隻為逼迫錢啟誌同意咱們開出的條件，沒打算開戰，糧草最多隻能撐三個月。
再說伏擊匈牙部族的人，不一定是錢啟誌的邊關軍。此事不宜過早下定論，還是等錢啟誌怎麽說。”
這是睿智的人說的。
“放屁！死的不是你們族的人。”匈牙大首領氣瘋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錢啟山個王八蛋，狼子野心，跟我們結盟，故意轉移我們的視線，暗地裏派兵潛入關外，屠殺我們的勇士。
錢啟山早就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錢啟山了，當年跟我們結盟，乃是緩兵之計。
如今整個西北在他掌控下，手握百萬雄兵，翅膀早就硬了，你們還將他當做十幾年前的錢啟誌，早晚被他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
……
邊關邊境軍營主賬
“將軍，不好了，剛剛收到關外探子消息，潛入關外的那支軍隊，在牛古嶺山坳設伏，滅了匈牙部六七千人，匈牙大首領非常生氣。將軍，咱們是不是要防範他們提前發兵？”
“娘的，關外的那支軍隊哪裏來的，”陳將軍氣得破口大罵，邊關軍他們徹查了一遍，一個士兵沒少，潛入關外的士兵，不是他們邊關軍。
那兩位元帥也派人暗地裏查了，沒有派兵進西北，關外的那支大庸朝軍隊，好像憑空冒出來的。
軍營也有風聲流出，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以為那支軍隊是元帥暗地裏派遣的，聽到他們設伏擊殺了外族大軍，個個高呼元帥‘英明神武’，高呼‘大庸朝威武’。
“來者不善。牛古嶺一戰，元帥跟外族的盟約正式毀滅，外族大軍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事，看似揚我大庸朝國威，其實他們是想要挑起兩國的戰火。”
在場的將軍都看出來了。
“此事怎麽解決？上次三公主之事，朝廷對元帥很不滿，外族趁機謀奪不少的利益。這次再發生牛古嶺的事，此事要是滿沒有妥善處理，一場大戰少不了。”
“打就打，咱們還怕他們蠻夷不成。”有將軍冷哼道，“那些蠻夷跟野狗一樣，貪心又貪婪，咱們一退再退，隻會壯大他們的野心。現在可不是以前，糧草充足，兵器充盈，有什麽可顧忌的。野狗隻有大怕了，下次才不敢伸出獠牙。”
主賬裏吵翻天了，分為兩派，一派不同意發兵，一派主張發兵。
……
青雲他們又設法滅了一支外族軍，大約千把人，故意引起外族大軍的主意，讓他們發現那處戰場，然後離開了戰場。
在各大部族的領地，溜達了一圈，跟遛狗一樣，遛著一大群的外族大軍，才往邊境去。
“快，快，快，換衣服，從現在開始，咱們是外族人，是炎黃部族。我是少族長，你們三是部落的大勇士，彥衡是咱們部族的祭祀。
咱們來邊境，是因為咱們部落，被大庸朝的土匪軍隊搶劫了，死傷了不少族人。咱們來邊境，是給咱們部族報雪恨。”
“是，少族長。”
青雲換好外族的衣服，取下臉上的麵具，白彥衡將她的臉上畫得跟鬼畫符，一點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
兄弟們同樣將臉畫得跟鬼畫符，朝廷的兵服收集在一起燒了，毀屍滅跡。然後大搖大擺地在外族領地行動。
第二天就遇到了來圍剿他們的大軍，青雲他們下意思就想跑。
“都給我鎮定點，現在我們是外族人，是炎黃部族的人。”青雲剛要轉身的時候，突然想起如今的身份，不但不跑，反而湊過去。
行了一個外族之間的交際禮。
“你們是哪個部族的，沒有見過，麵生得很。”對對麵的外族首領問。
“我們是炎黃部族的，我們部族與世隔絕，在神棄的地方，你們稱呼我們為神罰的子民。”青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青雲瞎編亂造也是有根據的。
她也是聽宋老頭提過，關外有神棄的傳說，此次正好用到他們的身份上。關外各部族之間都有來往，他們冒充哪個部族，都會被人拆穿。
“一個月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支軍隊，不像各部族的人，進村燒殺擄掠，禽獸不如，部族死傷了很多族人……”
提到死去的族人，青雲一臉的悲慟，“首領非常生氣，派遣我帶兵追殺他們，一直追到了現在。你們是哪個部族的？”
白彥衡田多良黑熊他們個個無動於衷，蒙沂洛頭次跟著青爺出來幹活，冷不丁聽到他罵自個‘禽獸不如’，神情非常複雜。
“我們是遼部族的，你們的心情我了解，我們也在圍剿那夥人。”遼部的首領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關外一直流傳著神罰之地的傳說，他還以為傳說是祖宗們瞎編的。
原來真有那個地方。
聽說神罰之地一片荒蕪，生活在那裏的部族特別艱苦困難，到現在還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日子。
瞅瞅他們一群人身上穿的軍服，破破爛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難民。
青雲他們幾個一口順溜的外族話，打消了遼部首領的懷疑。
“原來是遼部啊，聽說過你們。對了，你剛剛說你們也圍剿那夥賊子，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對了，我們一路追來，看到很多部族的勇士，外麵發生什麽事了？”青雲好奇的問。
“你們不知道？”
遼部的人先是驚訝，然後才想到他們的來處，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我們一路追擊著那夥賊子，特意避開各部族的勇士，怕引起誤會。再說外麵部族的人，我們也不認識……”青雲憨憨地笑。
“你們不知道也正常，來，兄弟，我跟你說……”遼部首領巴拉巴拉大半天，終於說完了所有的事。
青雲咬牙切齒道：“原來是大庸朝的人，我的祖先說，大庸朝的人狡猾狡猾的，碰到他們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必須殺了。他們很會蠱惑人心。”
“兄弟，你說的太對了！大庸朝的人的確不是人，盡不幹人事，前麵拿萌約吊著咱們，後腿派人殺咱們。臭不要臉！”遼部首領一副看青雲知己的目光。
青雲：.……
“大庸朝人陰險狡詐，你們族人比較少，漫山遍野的亂找，很難找到他們的蹤影。大兄弟，你們不如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青雲沒有立馬答應，道：“這事我不‘你做主，稍等，’我跟祭祀商量下。”
青雲指著旁邊頭戴雞毛冠的白彥衡，遼部首領瞅了眼，爽朗道：“去吧！”
然後青雲他們幾個去了旁邊，嘀嘀咕咕，好一陣子，青雲才走了過來，看到遼部首領搖頭。
“不行，祭祀說，你們那麽多軍隊也消滅不了大庸朝人，可見這支軍隊非常狡猾。與其滿世界去追殺不知所蹤的他們，還不如直接去邊境，那裏到處都是大庸朝的人，殺他們一樣是給部族子民報仇。”
遼部首領：.……
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話可說。
這時，從遼部首領後麵走出一人來，看了眼青雲他們，帶著首領去了一邊嘀咕，首領邊點頭邊看著青雲他們。
青雲麵上一副不知事的模樣，心裏笑開了花。
“兄弟，我你說的太對了，我們打算跟你們一起走邊境。格老子的，大庸朝人殺害了咱們那麽多的族人，咱們也要殺個本。我叫虎牙，你呢？”遼部首領聽完軍師的建議，走過來說。
“我是炎部的炎雲，虎牙兄弟，你的這個決定太對了。滿山尋找大庸朝人，第哪有去邊境殺敵來得暢快。走，去邊境。”青雲哈哈大笑，一揮手示意大軍繼續往邊境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