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抗旨不尊么

  段容盯著九兒。


  在九兒倔強不退讓的小眼神中,突然勾唇笑了聲,身子往後一靠,「誰稀罕管你啊。」


  九兒抿了抿唇,扭開小腦袋。


  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這裡的情況很快被暗中盯著的有心人去到大皇子身邊悄聲嘀嘀咕咕一番。


  大皇子眼尾瞟了對面的二皇子一眼,用端起的酒盞遮住唇邊意味深長的笑。


  老二平時人精是的,昨天卻幹了一件蠢事。


  居然去和這位段阿九姑娘來了一場『巧遇』。


  還是用的類似於『英雄救美』這種老套又可笑的把戲。


  老二他能察覺到那位段阿九姑娘非同小可,畢竟能與蘇景行和褚青、千芊三人關係都不一般。


  他怎麼就不想想,他能察覺到,難道他這個做兄長的,或者其他那幾位弟弟就不能察覺到嗎?

  為什麼旁的人都只是在暗中調查或者盯著那位段阿九姑娘,沒冒然『出手』?

  甚至包括他自己這個這麼急迫讓長公主一起調查那個段阿九的都沒動手?

  老二素來自以為是,也不反過來想想。


  段阿九之所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就是蘇景行褚青等人都和她有牽扯!


  貿然接近段阿九對段阿九出手,說不準反而引起這兩人的不滿或者反感。


  畢竟這二位的性子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


  他們是想要這二人為我所用,不是要和他們結仇。


  今日一看,也果不其然。


  蘇景行和褚青只怕比傳聞,甚至比他們看到的都更在意那段阿九!


  否則,蘇景行和褚青那樣孤高冷情的人,又是在這樣的場合,怎會做得出如此為一女子爭風吃醋的事?


  呵呵。


  老二吶老二。


  先前他雖然晚來了一步。但先到一步的老二進場時又湊到那段阿九面前,結果被褚青毫不給臉的擋了回去這事,他到來后的第一時間就有人悄悄稟告給他了。


  從褚青對老二的態度來看,老二這次也許真的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大皇子心情頗好的抿了一口酒,甚至還遙遙舉杯,敬了對面的二皇子一下。


  二皇子陰鬱的眼微眯,皮笑肉不笑的也回敬了他一下。


  表面看起來,大家還是兄友弟恭。


  大皇子愉悅的勾了勾唇。


  至少褚青站在老二那邊的機率降低了不少,呵。


  不過,說實話,這蘇景行和褚青,那麼難搞的人,居然也英雄難過美人關……


  嘖嘖。


  不過也可以理解,那段阿九,的確不是那些常見的庸脂俗粉。


  不僅能迷得蘇、褚二位為她爭風吃醋。還能讓人防不勝防就中了毒……


  譬如昨天老二安排的那個小賊,就當街中毒被折磨得在地上打滾。


  大皇子眼波微閃。


  段阿九,本宮一定會查出你的背景身份。


  在場眾人的各種心思中,一聲皇帝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響起。


  滄禹皇帝五十多歲,氣色和精神都很好。


  皇后保養得更好,同樣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卻只有三十七八的模樣。


  兩人樣貌也不俗。


  最關鍵的,兩人都不是那種不怒自威的類型。看上去雖然貴氣,但十分溫和。


  滄禹不興跪拜禮。


  皇帝皇后一出現,眾人剛站起來行禮,滄禹皇帝便樂呵呵道,「這不是上朝,大家不用如此拘禮,都坐吧。」


  「多謝皇上。」


  在場所有人再次坐下。


  卻有不少人心底在暗道,皇室及笄的其他幾位公主都早到場了,緣何十公主現在都沒出現。


  又想到十公主和蘇景行的傳言,大家面上恭敬笑著,實則心思又七拐八拐。


  這時候,滄禹皇帝皇后落座。


  他們再是溫和,那畢竟是皇帝皇后。


  因為他們的到來,在場歌舞暫時停了,那些原本神情放鬆的人現在也嚴肅正坐,不敢再嬉笑交談。


  更莫說接下來就要賜婚,賜婚關係牽連太大,便是那些朝臣也正襟危坐,心底揣測起來。


  滄禹皇帝笑道,「今日這算不得朝宴,也算不得家宴,算是我們滄禹一年一度的『民宴』,喜宴。都是我們滄禹上千年的老傳統了,各位怎還如此拘謹。」


  轉而又調笑道,「還是大家迫不及待想看看朕今日這月老當得如不如各位卿家的意?」


  「陛下取笑老臣們了。」


  那些朝臣還能回復,他們身後的姑娘們則大多害羞的垂下頭。


  便是那些公子哥也有些不好意思。


  滄禹皇帝哈哈大笑,懷念道,「每年看到他們這些年輕人,朕就想起朕年少和皇后成親,第一次見到皇后時,朕也是這般羞澀。」


  朝臣們和皇子公主們當然不能和他去探討皇帝的羞澀,只是道,「陛下(父皇)現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


  滄禹皇帝又是哈哈大笑。


  旁邊皇后嗔道,「陛下,還是快些做您的月老吧。早些賜下喜旨,大家也好喜氣融融吃喝玩樂慶祝一番。」


  「也是,也是。」


  滄禹皇帝視線一轉,落到前排某個沒人坐的空位上。


  順著他的視線,不少人心底咯噔一下子。


  都說鎮北老將軍唯一的孫子段容最近回京了,還接到了參加宮宴的聖旨。


  他們先前就在注意,卻一直沒看到人來。


  那段容,果真還是如此不靠譜?

  「段容那小子,還真是讓朕傷腦筋啊。朕還想著,這麼多年沒見他,看看他如今什麼模樣了。也給他指一門親事,好讓老將軍放心。」


  皇帝又笑了聲,「他倒好,這個時候還不出現。是要抗旨不遵么。」


  有朝臣一激靈,想說什麼話,但又怕惹禍上身。


  就在這個空位置對面,剛好就是王丞相的座位。


  王丞相身後的王思思手指甲幾乎掐進自己肉里。


  臉上更是火燒火辣。


  好像是自己被滄禹皇帝這樣說了一般。


  十足顏面無光!


  段容這樣的東西,空有一個將軍府家世背景的草包空殼子,爹怎麼就偏偏要把她嫁給他!

  旁邊的王小槿倒是沒什麼,只時不時的試圖去看末端的九兒。


  但奈何中間隔的人太多,席面又太長,九兒等人又在對方向末端。


  她半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中,王丞相開口,「段小公子……」


  「鎮北將軍府段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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