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叫我阿九啊
「!!!」
一句話,屋子裡除了蘇景行神色如常外,其他人都震驚的看過來。
九兒噗嗤一笑,「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呀。」
「蘇景行來這莊子並沒查莊子上的人,那就是說莊子上的各位很得他信任。不是你們『監守自盜』。」
她去到窗戶邊,「既然莊子上的人可以信任,那麼他們就不會撒謊。這屋子又沒被破壞,有沒密道暗門之類的,一個活人要離開,就只能是從門和窗。」
「各位,你們來看看這裡。」她指了窗戶某個地方。
乍一看,一點區別都沒有。
但這裡的人眼力都不差,很快看出一點細微的痕迹來。
那痕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屬於完全不會讓人多想那種痕迹。
九兒道,「幾位姑娘失蹤的房間我都看過,每個房間窗戶的這個位置,都有這樣一點痕迹,各位可以再倒回去看看。」
立刻有人去其他房間,很快又回來。
九兒笑道,「有吧?」
一個護衛肅然起敬道,「的確有。」又誠懇道,「但是說來慚愧,我們還是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和莊裡姑娘們的失蹤又是個什麼關聯。」
「極細極細的絲造成的。而那些姑娘,應該就是被那些絲卷出去的。世上這樣的絲實在是不多,你們沒見過,一時被密室這種假象迷惑住了,才沒第一時間想到。」九兒道。
她不是虛假顧及他們的面子,而是點出事實。
那些擅長找人的護衛半點也沒覺得被她冒犯,真正再一次更喜歡眼前的姑娘。
九兒又道,「失蹤這幾位姑娘住的地方都靠後院牆,我大概想象了一下,既然莊裡的人一點沒發現,對方應該是絕對一流的高手,速度非常快。」
「他們甚至沒進來,在院牆之上利用內力和絲的長度快速出手,開了窗戶捲走了床上熟睡的姑娘。窗戶也是利用那絲從外面關上的。因為絲很軟,手法厲害的話,是不會發出聲音的。」
她說得很清楚,大家很快理解過來。
因為這樣一說,即便是他們都能做到。
只是,他們來做一定會留下很重的痕迹和聲音,因為,「阿九姑娘,真有那樣的絲么?甚至可以做到捲走一個及笄的姑娘卻不斷,甚至一點痕迹都不留下?「
天蠶絲都做不到!
「有的。雖然很少見,但還有比天蠶絲那種東西更柔韌又更不露痕迹的『絲』存在。捲走這些姑娘的絲雖然甚至比天蠶絲都難尋,但還不是最無跡可尋那種絲。」
「我見過一種絲,鋒利和柔韌都是極致,而且很細很細,在普通人手裡作用不大,但在高手手裡,便是殺人於無形。若是那種絲,窗戶上連這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
跟著蘇景行的人可不是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的,但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世上還有那樣的絲!
庄頭突然撲通一聲鄭重跪下,「阿九姑娘,請您救救她們!」
九兒唬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
「庄頭大叔,你快起來啊。非親非故,你這個年紀跪我,我要折壽的。」
蘇景行不帶感情的一個眼神看過來,庄頭心底一慌,咬了咬牙,立刻起身。
蘇景行看向九兒,「好了,天也晚了。一天一晚都沒休息好,你先去睡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你怎麼找那些姑娘?」九兒問。
「我會有辦法的。」
九兒看著他,突然眼睛彎彎,「蘇景行,你是不想把我卷進來吧?」
「我相信你有辦法找到那些姑娘,但你的辦法未必有我的辦法快。」
她微歪頭,笑,「我來都來了,我還怕嗎?」
蘇景行看著她,九兒也看著她。
「你不必如此。」
九兒傲嬌的哼了哼,「我偏要如此。我才不管那麼多彎彎繞繞陰謀算計。反正你蘇景行是我認定的人,別人來惹你就是來惹我,我為什麼要讓暗中的人如意?」
九兒對庄頭直接下命令,「大叔,你現在去把失蹤那幾位姑娘的血脈至親找來,血脈越近越好。」
庄頭看看九兒又看看蘇景行。
「不用看蘇景行,我說了算,快去!」
庄頭垂頭,「主上……」
「去吧。」
「是,多謝主上!」庄頭一陣風找人去了。
屋子裡氣氛有些詭異。
那些護衛悄無聲息退了出去,九兒湊近蘇景行。
只見男人眉眼如畫,唇淡如水,黑眸深處是她看不懂的靜深。
「蘇景行,蘇景行,蘇景行~」
九兒故意圍繞他轉。
「阿九姑娘。」
「你可以叫我九兒。或者阿九。」九兒笑吟吟。
「其他人沒看出來,蘇景行你應該看出來了的啊。可能比我還先看出來。你看我很有興緻,先看出來了也沒說。那你既然都讓我玩了,我當然想玩到底啊。」
蘇景行黑眸眼波微動。
「蘇景行,是不是覺得我和之前的我有些不一樣,」九兒眨眨眼,「剛找到你的時候,我失憶了。現在,我恢復記憶了喲。」
少女眼睛彎彎,聲音天然軟軟糯糯嬌嬌氣氣。
「所以蘇景行,我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順便表個白!
男人眸子極黑極深,彷彿要看入她的靈魂。
忽而凝眸一笑,笑容如他人一般,似乎也帶有幽淡清香,「阿九。」
九兒興奮,啊啊,不叫姑娘了!
這是對她感覺好一點了嗎?
正在這時,庄頭帶著十來個眼眶紅腫神情憔悴的人急急而來。
「阿九姑娘……」
好吧,先干正事。
「這些就是那些姑娘的至親?」
那些人現在根本顧不得身份地位,哪怕不敢高攀主子帶來的姑娘,也不得不豁出一切期待的望著九兒。
九兒乾脆利落的讓其他人都出去,包括蘇景行,只留下那些姑娘的親人。
屋子裡只剩下九兒和他們時,九兒想了下還是打了聲招呼,「為了救你們的女兒,你們便是怕,也忍忍吧。」
她先是從荷包里摸出一個小小的小藥粉包,倒了一點點白色的粉末出來,而後給那些人一人一支銀針,「每人滴一滴血在藥粉上。」
眾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現在只要能找到女兒,他們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