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逼她,容不得沙子4
少女露出的真容實在太慘白了。
她雖然在笑,但是那種痛苦幾乎不言而喻。
蘇景行被狠狠震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若不是身上的異常感覺越發明顯,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擁九兒入懷。
九兒自然也注意到了蘇景行的異常,眯眼笑道,“蘇景行,你不用這麽吃驚,你們滄禹那些百姓還真沒罵錯,我還真是妖女。所以給看上的男人下點藥什麽的,實在是再尋常不過。”
“你反抗是反抗不了的,左右我也還不算醜,也還沒和別的男子睡過,白送上門,你也不算虧。“
“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就幹脆閉上眼睛,或者我再給你用點藥,把你弄昏過去。你睡一覺,醒來我可以讓你什麽都記不起。”
看著明明給人琉璃一般易碎感的少女一本正經的說著這樣驚世駭俗的話,蘇景行瞳孔微顫。
“慕容九,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九兒居高臨下趴在他身上,認真道,“不算是,但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不是挺好嗎?”
雖然她的病要得到他身心才行,不然她也不至於這麽慢慢陪他玩。
但目前的情況,等不了了。
那就先得到身唄,萬一也行呢,總要試試不是嗎。
蘇景行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刺激得緩緩閉了閉眼睛。
再度睜開,裏麵是九兒看不懂的複雜和晦澀。
“慕容九,若是旁人這般對你,你會如何?”
九兒歪頭,“我會殺了他。”
又衝蘇景行無辜的笑,“你是讓我將心比心嗎。沒問題啊,蘇景行。事後你若是能殺掉我,來殺便是。”
蘇景行這樣心思深藏不露幽深到極致一個人,幾乎被九兒的真誠無心之語氣吐出血來。
因為他這樣的玲瓏心,瞬間就明白,眼前的人還是不懂心悅是什麽。
或者說,她骨子裏在意的人並不是他。
再一次無比清醒認識到這個問題,蘇景行隻是覺得心冷。
從未有過的冷。
本來正打算用強試試看蘇景行的身體能不能解脫自己身上病痛的九兒不期然就對上了身下男子那雙眸子。
冷冷的,淡漠的,倨傲的神色。
仿若看她是個毫不相識的死人。
九兒的手一頓,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
覺得自己沒品沒調得很。
她暗暗深吸了口氣,壓下身體越發翻江倒海的折磨疼痛,麵上不露神色。
淡然的起身,“切,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走啦。你身上的毒小半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除了。”
九兒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身體的折磨讓她堅強到可怕的意誌力也沒抗住搖晃了幾下。
然而還是很快完全走出了蘇景行的視線。
不多時,烏海神女進來。
烏海神女進來的時候當然還沒小半個時辰,但是先前確實中毒的蘇景行現在也的確已沒有了中毒跡象。
蘇景行這樣的人,身邊怎會沒有一些解毒的‘萬靈藥’之類。
烏海神女看了蘇景行一眼,笑道,“先前我遠遠看到出府的段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蘇公子應該高興才是,這麽這幅表情?”
蘇景行沒回答,烏海神女又道,“段姑娘這樣反常的表現和反應,不正說明心底是在意蘇公子的嗎?”
她不是那種情愛大於天的女人,她和蘇景行從頭到尾都是合作關係。
賜婚這事幹脆將計就計,而且她還主動說破蘇景行對段阿九的在乎以及蘇景行心底的症結,主動建議自己可以幫蘇景行試試段阿九。
幫他,讓段阿九看清自己的心。
畢竟,蘇景行在意的不就是段阿九的真心嗎?
雖然蘇景行沒說,但烏海神女完全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眼裏揉不得沙子。
段阿九對段容的態度,讓蘇景行這樣素來冷靜理智的男人都同意了她的建議。
演戲逼出段阿九的真心。
所以,今日才一大早就開始演戲。
目前來看,不是挺好嗎?
烏海神女還真有些鬧不明白。
畢竟,這種事她也沒有聽牆角的愛好。
而出了蘇府的九兒,就在離開蘇府視線後,終於再也沒忍住,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去。
卻在倒下去之前猛地撐到旁邊牆體上。
而後九兒分外嫌棄的,‘啪’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是抽自己不體麵,也是抽自己居然放棄了自己生的唯一希望!
她臉皮本就嫩得出水,這一抽,蒼白的臉上赫然就是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九兒從小到大從沒嫌棄過自己,哪怕再難的時候。
亦從沒消極放棄過。
可這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為何如此反常,無邊無際的難受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啊……
就在九兒反手要再抽自己一巴掌的時候。
抬起的手被人狠狠截住。
街上一片喧囂,在沸騰的嘈雜裏,抬眼的九兒看見眼前一片熟悉的,刺眼的紅。
一身紅衣,烏黑長發。
那雙多情魅惑的眼裏,卻是不見刀鋒也見血!
割得九兒針刺一樣。
“慕容九,你就是這麽對你自己的?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是這麽對你自己的?”
他眼尾勾起,眼神卻刀子一樣狠厲,“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九兒現在渾身痛得又難受又暴躁,聞言輕輕一笑,“段容,就算我父王和師祖對你有什麽恩情,這些日子,你還得也足夠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些?”紅衣男子幾乎咬牙切齒。
九兒反問,“難道不是嗎?不然,無緣無故,能是為什麽?唔……”
話音剛落,身體又一波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讓九兒沒忍住輕呼出聲。
“慕容九!”
段容鬆開捏住九兒的手,眼中有著無比的驚痛,幾乎是頃刻間就把人抱入了懷裏。
九兒沒注意到,這個轉角不遠處那些行人,不過瞬息間已經被帶離清空了。
躺在段容臂彎裏,九兒勉強笑了笑,“這輩子,我或許真的是走到頭了。我死了,能麻煩把我骨灰送回大景嗎。”
“你在說什麽?”
“字麵上的意思。段容,我應該快死了。”九兒笑起來都費力。
“為了一個蘇景行,你、就、要、死、了?”段容真想捏碎懷裏的人,隻是他又不忍心。
她怎麽能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對她自己!
九兒想說點什麽,但是痛得身體直接就是不受控製一陣痙攣。
段容臉上的血色在這瞬間退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