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之試煉
“法則之力在眾神時代也隻是僅有的少數神明才有資格擁有的力量，它們淩駕於所有天道意誌之上，不老不死不滅，超脫任何已知的力量形式……即使是神明也很難完全掌控它們的力量……”
“它們會將你體內的能量盡數壓製，壓製力度之大你絕對不願意相信。如果你企圖強行修煉，必將對身體造成遠超想象的負荷，甚至……永久性的損傷……”
“也就是說……你幾乎無法擁有任何形式的力量……包括但不限於練氣術和符文之力……”
！！！
不能修煉練氣術？
不能擁有符文之力？
錢飛心中暗自思考，卻並不驚訝。
像這樣恐怖的力量，一定會對使用者造成嚴重的限製，它們的尊嚴不允許出現和低級力量共存一體的情況發生。
也就是說，在成功學會如何使用時間神符和空間神符的力量之前，他無法獲得任何力量？
“不過……”
耳畔的女子之音稍稍停頓，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錢飛追問：“不過什麽？”
“你好像……有點特殊……”
“？？”錢飛不明所以。
“你的眼睛……很特別……”
錢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是啊，寫輪眼賦予他的力量，可並不比所謂的練氣術遜色絲毫，甚至在精神層麵還有猶有過之！
這是怎麽回事？
還有，自己的體質因為【t病毒原液】的改良，已經有著不亞於3級煉氣士的強度，這似乎與她所說的“不可能擁有力量”完全相悖？！
等等，
錢飛心中暗自揣測，
難道是因為戒指的緣故？
……
“嗬嗬，也罷，看來你已有判斷……我雖沒有他那樣可以識別人心，看穿未來的預言之術，但我依舊能從你的身上，看到那位的影子……”
“那位？”
“嗯，數十年前的一位英雄，做了一件當世無人敢做的驚天大事……可惜他的運氣不太好，最後失敗了……”
“宿命之人？”錢飛忽然想到什麽。
“哦？你居然能猜到這裏？……嗬嗬，看來你對神族和這個世界的過往很熟悉……”
“……”
“那位曾經說過，五大神符的力量若結合在一起，或許能和現今的神族鬥上一鬥，可惜了，五枚神符，已有四枚落入神族手中……”
“等等，和神族鬥？……你不是神族嗎？”
“……”那道聲音停滯了一下，然後忽然輕笑出聲：“是啊，我也是神族呢……”
錢飛居然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濃濃的蕭瑟和淒涼。
“既然是神族，你又為何會……居住在這裏……”
這也是錢飛一直想問的，神族作為整個大陸第一大族，每一位神族成員都是地位尊崇的存在，怎麽會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更何況這裏特麽連鳥都沒有！
“我？我雖為神族，卻依舊在冥冥中犯下錯誤，心智不堅，被封於此，我亦無怨言。”
“封印？”錢飛更疑惑了，她說的是“封印”而非是“居住”……
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有封印一尊神的力量？
不過，
錢飛並沒有詢問，他知道這並不重要。
錢飛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似乎早就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設定，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從虞老頭，到小丫頭，再到眼前的這位，都給錢飛一種不可置信的錯覺。
這真的是……自己的小說世界嗎？
……
“我該怎麽才能開啟神符的力量？”
“開啟法則之力，隻能依靠你自己。旁人，哪怕是我，亦無法幹涉。”
“……”
得到了這個自己並不想得到的答案，錢飛也並不吃驚。
但，女子之音的下半句，卻令錢飛精神為之一振：
“或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可以嗎？”錢飛疑惑道。
他絕不是質疑她，而是相比於她的話，錢飛更清楚法則之力的層麵之高，遠超所有人想象。
“時間神符與空間神符，起初，並不是一體……而是完完整整的兩枚神符……”
“？？”
錢飛一怔，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停頓半晌，女子之音忽然輕輕傳出：
“空間神符的上一代繼承者……正是我……”
！！！
錢飛：“！！！”
錢飛一臉的期待頓時化為呆滯，她居然是上一代空間神符的擁有者？！
這也太巧了吧！
錢飛微吸一口氣，心緒很快變得平靜下來，他依舊能聽清楚自己躁動的心跳聲。
掌控法則之力，在神族中必定是四翼大神級別的存在！
和虞老頭一個級別！
她是怎麽被封印到這裏的？
又是誰，居然有這樣的能力，封印一尊四翼神族？！
似乎並不在意錢飛的失態，女子繼續說道：“自從數十年前，我犯下大錯，被一位路過的勇士從迷途中喚醒後，我就將空間神符交給了你遇見的那位，他是那一代時間神符的繼承者，由他，將我們共同的意誌傳承下去……而我，亦無怨無悔……”
錢飛沉默了，他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無盡的懊悔和自責，雖然他並不知道數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錢飛可以確定的是，她是一個好人！
是的，就是好人！
不過，似乎在這個世界，好人屬於帶有諷刺意味的貶義詞。
深吸一口氣，錢飛的神色重歸平靜。
依她所言，虞老頭就是神族現今的四位大神之一，而神族，本應該有五尊大神。
是他，從她這裏得到了空間法則，然後連同他自身的時間法則一起，傳給了自己？
錢飛心中忽然有些震撼，今天聽到的一切都恍如夢境，充滿了虛幻的不真實感。
“不過……”
有一道聲音響起，將錢飛拉回現實。
“不知為何，我無法看出你的命格……你的生命線我無法找出……但，法則之力一定不可以為惡人所用……所以，為了以防唯一，你需要通過我的考驗……”
“考驗？”錢飛頓時驚愕。
“沒錯，不過你可以放心，這道考驗是心之試煉，不涉及戰鬥，而是在於你內心的抉擇和判斷。隻有對絕對的力量有著堅定信念的人，才有可能通過這道試煉，獲得空間的力量……”
“這是獨屬於神之領域的試煉，你可能遭遇任何你預想不到的危險，甚至……再也出不來……你可以現在離開，我將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所以，你的選擇呢？”
心之試煉？
她最後的那句話，讓錢飛陷入長久的沉默。
可能……再也出不來……
是啊，人都是怕死的，誰也不會為了可能存在的好處，將自己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沉默了半晌，就在那道聲音都以為錢飛要放棄的時候，隻見錢飛忽然抬起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道：
“開始吧！”
女子之音似乎有些詫異：“決定了嗎？”
“是的。”
“嗬嗬，有趣的人類……那……祝你如願……”
！！！
那道白色的眼眸消失了，黑暗世界也消失了，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自己身邊的金光，最後……是錢飛自己！
錢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被颶風卷起，然後拋灑至高空，最後在扭曲的空間中，被撕成碎片！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大腦的沉重感讓他無法抗拒，他的視線和意識越來越模糊，直至陷入永恒的沉寂。
這一浸入，仿佛就是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