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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司末蕭,對君墨皇眨眨眼,曖昧的視線轉了轉,便離開了,雖然有點想留下來看好戲,但是,恩,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夜染感受著這熟悉的氣息和懷抱,吸了吸鼻子,想說什麼,卻發現,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
淚水,沒有預料的一滴滴順著眼眶落下。
君墨皇一看到夜染流淚,什麼臭臉,什麼不滿,什麼不高興,全都閃一邊去了,帶著薄繭的手指擦去夜染臉頰的淚水,吻了吻她的眼睛,聲音略有沙啞,又霸道異常,「哭什麼,不準哭。」
夜染拽著君墨皇的衣袖,擦了擦眼淚,復又笑了起來,撲進墨皇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墨皇,我想你了……」
是真的想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都在忙碌著,每次有了空閑時間的時候,整個人的腦海里都滿滿的是君墨皇的身影,夜染知道,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君墨皇低下頭,看著夜染在他懷裡的皺著小鼻子的模樣,縱然心裡再多的火氣,這一刻也都消失不見了,緊緊的擁著懷裡的人兒,君墨皇沒有說話,而是給了夜染一個炙熱的吻,直吻到夜染癱軟在他的懷裡。
「染兒,害怕了?」君墨皇坐在椅子上,抱著懷裡的夜染,撫著她的頭髮,低聲問道。
夜染聞言,表情僵了僵,不會欺騙君墨皇的夜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於她和墨皇的婚禮,她的期待不比任何人少之一分,但是,真正到了這重要的關頭,夜染卻有些害怕了。
為什麼害怕,害怕著什麼,她都不知道,沒有理由的,她就做起了縮頭烏龜。
君墨皇在三天前事情解決完之後,便來了通訊,讓她回來準備一些大婚的事情,然而夜染卻在心裡打著自己要安慰末蕭少年的理由,而在夜家龜縮了三天。
或許,這就是前世聽說過的,婚前恐懼症?
夜染被自己的想法,華麗麗的囧到了。
君墨皇看著這個在自己懷裡走神的丫頭,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啃了一口夜染的臉蛋,「距離大婚只剩下五天的時間,你還想逃到哪裡去?恩?」
夜染聽著墨皇危險的口氣,咬了咬嘴角,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走吧!」
君墨皇看著這般的夜染,卻是哈哈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當他們的婚禮是上戰場呢?
「染兒,任何東西,我都想給你你最愛的,但是有的卻是不得不做。但,我一定會做到最好。」君墨皇咬著夜染的耳垂,緩緩說出了這一句話。
夜染懂,夜染明白,這個男人對她的付出和愛意,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墨皇,我們走吧。」夜染笑了起來,拉著墨皇的手剛走下涼亭,就看到面色不太善的尋寶門鐵三角。
宣一鳴哼哼一聲,鑒於君墨皇的實力和身份,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自己的酒葫蘆悶聲不說話。
吳辰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是在看到眼前這個即將搶走他們少主的男人,雖然沒話,神情可不太好。
寧採薇卻是什麼都不顧,當下就要抓起夜染的另外一隻手,俏麗的臉上滿是哀怨,「少主就要拋下我們不要我們了么?」
夜染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寧採薇,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
寧採薇哼了一聲,才復而看向君墨皇,儘管一觸到君墨皇幽暗的黑眸時,冷汗就淋漓了後背,卻是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對君墨皇哼道,「瑾王爺,少主是我們整個尋寶門的少主。」
君墨皇挑了挑眉,薄唇輕輕一揚,伸手攬住夜染的腰,「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娘子。」
寧採薇是個小女人,當她看到君墨皇眼底對於夜染那毫不掩飾的愛意時,頓時就覺得世界在那一團粉色泡泡中和平了,美好了。
「少主就交給瑾王爺了!」寧採薇使勁的對君墨皇和夜染說道,完事後還握著拳頭點了點頭。
宣一鳴和吳辰抽搐著嘴角看著寧採薇,剛剛是誰義正言辭的說他們一定不能鬆口,將少主讓走的?
宣一鳴和吳辰對視了一眼,兩個同樣驕傲的男人,對著君墨皇,彎下了腰,「一定要照顧好少主。」
君墨皇略帶些許詫異,更多的卻是高興,為自家的夜染高興,「這是自然。」
他的娘子,他自然會養的白白胖胖。
而在這三個傢伙之後,更是有著一群一群的漢子,同樣彎著腰,對君墨皇說著同樣的話,他們希望,這個男人可以好好的愛他們的少主,他們的少主,值得最好的對待。
夜染看著面前的這些將士,眼眶在不知不覺中,就濕潤了。之後,她隨著君墨皇離開了尋寶門,五天之後,他們的大婚,這些將士或許不能親自到場,但是,他們卻給了她一份最珍貴和真心的賀禮。
夜染和君墨皇並肩走在天空中,看著儘管歷經了一場大戰之後,卻仍舊如初的大陸,兩人的心情,似乎在這一刻,更好了,嘴角高高的上揚著。
「墨皇,你說這個世界小不小?納蘭邪的身份,竟然會是這樣。」夜染有些嘆息的說著,她有預感,她和納蘭邪,定不會是敵人。
她喜歡,那樣一個邪肆卻又坦蕩的女子。
「恩。」君墨皇輕輕恩了一聲,好像有著什麼心事,對納蘭邪,有些興緻怏怏。
「墨皇?」夜染扭頭,看著這個走神的男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在想什麼呢?」
君墨皇轉眼看向夜染,幽暗的眸子里,閃爍著些許複雜之色,「染兒,你對我的實力就不好奇嗎?」
夜染一怔,倒是沒想到墨皇會這麼問,旋即撇了撇嘴道,「不好奇才有鬼呢。」
君墨皇為什麼有那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連毀和雨聖長老那般強大的人物,對他都有著濃濃的忌憚?
君墨皇眼神閃了閃,伸手擁抱住了夜染,「染兒,這些東西,我還沒有搞清楚,等我清楚之後,就告訴你,好不好?」
夜染微微一笑,在君墨皇的懷裡揚起了腦袋,眨了眨眼睛,「墨皇,你愛我不愛?」
君墨皇有些詫異的看著夜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愛。」
愛到了骨子裡。
夜染揚起一絲邪魅的弧度,握住君墨皇的手,十指相扣,她說,「那,還有什麼重要的?」
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
其他的東西,又有什麼重要的?
君墨皇笑了,暢快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本王的人,可是在很久前,就對一個愛財的小傢伙給以身相許了。」
夜染臉一紅,惱怒的瞪了一眼君墨皇,「那是以身還債,還債!」
「是,是,我是還債,還債,只是……」君墨皇一把抱著夜染,抬起她的下巴,對著那粉唇深深的吻了上去,勾起香舌與之共舞。
只是,這債,他希望可以欠一生。
「哇啊啊,你是誰啊,你竟然親人家的染毛毛!簡直不可原諒哇哇!」
一道糯糯的卻是極怒的聲音傳到了夜染和君墨皇的耳中,夜染心裡一驚,君墨皇則是蹙了眉頭。
它的染毛毛?
唇舌分離,夜染臉頰通紅,這豆豆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你……」豆毛毛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回想著卡卡和小穹給他說過的特徵,才睜大眼睛帶著憤憤的問道,「你就是那個自大不可一世的囂張男人君墨皇?」
夜染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扭頭看著面色不太好的君墨皇,自大不可一世的囂張男人?
君墨皇眉頭都擰了起來,深邃無比的黑眸落在豆毛毛的身上,驀地薄唇揚起了一抹笑容,伸手將豆毛毛提在了手裡,「你就是豆毛毛?」
「人家是不會把染毛毛讓給你的!」豆毛毛挺著小胸脯,這個男人不讓它親染毛毛,它也不和他有聯繫,哼!
君墨皇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在豆毛毛的耳邊響起,「哦?豆毛毛,夜染可是我的女人。」
豆毛毛小身子有些發顫,在陽光的照耀下,瑩白的身子看起來煞是可憐,卻是昂著小腦袋,濕漉漉的大眼睛里滿是倔強,「人家是打不過你,但是人家一定會比你對染毛毛更好。」
君墨皇看著這小東西,一下就氣樂了,壞心一上,伸手拽住小東西的尾巴,將豆毛毛給倒提了起來,「小傢伙,你是男人嗎?」
君墨皇的一句話,直戳中雷點,豆毛毛眨了眨眼睛,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倒立的染毛毛,疑惑了,男人和女人?
「墨皇,不要逗它了。」夜染抬眼白了一眼君墨皇,伸手將豆毛毛給接到了手上,揉了揉豆毛毛的腦袋,指了指君墨皇,「豆豆,這是墨皇,是我未來將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君墨皇一挑眉,薄唇上翹,表示夜染的介紹,他很滿意。
豆毛毛搖了搖頭,認真的大眼睛堅定的看著夜染,繼而又看向君墨皇,「夜毛毛和卡毛毛說,你是壞人。」
君墨皇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小穹和卡卡嗎?恩?
蒼穹寶塔中,正在偷看好戲的兩隻,看著君墨皇的神色,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這豆毛毛,竟然一句話就把他們兩個給賣了!
「豆豆。」夜染將豆毛毛舉起,看著豆毛毛帶著幾分堅定和委屈的大眼睛,揚了揚笑容,「為什麼說墨皇是壞人?」
豆毛毛思考了一下,看看夜染又看看君墨皇,一撲騰小身子,就親上了夜染的臉頰。
下一秒,豆毛毛的身影就已經飛了出去,君墨皇鐵青著臉色,將夜染抱在懷裡,拇指使勁的擦著夜染被親到的地方,一雙深邃的眸子泛著濃濃的怒火。
豆毛毛的小身子速度更快,一溜煙兒又回來了,委屈的眨巴著眼睛,大眼睛看著夜染,「他就是壞人,他不讓人家親染毛毛,他是壞人……」
重複著君墨皇是壞人的豆毛毛,看著夜染似乎沒有太多的同情,於是,小傢伙鼻子一縮,眼睛一濕,豆大的淚水就一顆顆落了下來。
剛開始是裝的,可是到了後來,它就忍不住真哭了起來,「染毛毛也是壞人,染毛毛答應過讓人家親的,現在又看著人家被欺負,人家不管啦!」
「豆豆,我……」夜染剛想要去將豆毛毛抱在懷裡,卻被君墨皇拉住了,他的力道可不輕。
夜染回頭,看著熊熊怒火就要燃燒起來的墨皇,心有些發虛,她沒答應那小傢伙讓它親來著,真的。
「想親她?等你什麼時候打得過本王再說。」君墨皇將夜染抱在懷裡,眸光深邃的看著豆毛毛,這小傢伙倒是能哭。
豆毛毛看來自己哭鬧是沒有用了,想了想小穹和卡卡的教導,最終將那些東西全部拋去了腦後,吸吸鼻子,將眼淚收了回去,它看著君墨皇,聲音還帶著些哭腔,卻是堅定,「你不讓人家親,人家偏要親,人家就是喜歡親染毛毛軟軟的臉頰,人家還親了好多次了,哼,只要你不在,人家就會親,一直親!」
豆毛毛說到最後,幾乎是已經發起大火來了,他豆毛毛活了三百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哼,等著吧!
夜染覺得自己的胃在這一刻,是抽著疼,她感覺到身邊驀然變得狂怒的氣息,夜染甚至不敢扭頭去看君墨皇的表情。
就在小穹和卡卡兩隻正壞心的等著看接下來將要動人心魄的一幕時,卻是突然發現,夜染被君墨皇一個橫抱起,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豆毛毛一隻,在空蕩蕩的天空中,孤零零的石化了。
豆毛毛呃了一聲,看看已經空無一人的面前,它覺得自己真的是怒了,「啊,君墨皇,人家要跟你沒完!染毛毛啊嗚,你竟然丟下人家一個,嗚嗚……」
伴隨著這委屈又哀怨的聲音,豆毛毛連忙沖著自己找到的氣息飛去了,想要拐走它的染毛毛,不可原諒。
夜染被君墨皇橫抱起,沒有回冥域國,而是被帶到了一個有些幽冷的空間中。
夜染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就被鋪天蓋地的吻,吻得頭昏眼花,吻得她想要忘記一切,用心去感受來自君墨皇的體溫和炙熱的愛。
夜染緩緩一笑,雙手摟住君墨皇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蒼穹寶塔中,小穹、卡卡和豆毛毛視線所過之處,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但是三隻倒是沒有慌張,心裡一個個亮堂的跟明鏡兒一樣,那個小氣的男人。
夜染和君墨皇,不知何時,身上的衣物,已經脫落在了地面上,不知何時,兩人糾纏的身影,已經到了一張舒軟的大床上。
白皙修長的雙腿勾上精壯有力的腰身,她的一顰一笑都充滿著愛意,一聲聲低吟都充滿著誘惑。
「不準。」君墨皇吻上了夜染的臉頰,不準任何生物親吻屬於他的夜染。
「不許。」君墨皇感受著屬於夜染的溫度,他不許這溫暖的懷裡,抱著任何的生物。
「就是不行。」君墨皇抬高了夜染的腿,一個轉身便換了個姿勢,讓夜染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君墨皇挺起腰身,深深的封住了夜染的唇,將她即將溢出口的輕吟吞了下去。
君墨皇在吃醋,他自己也知道,這醋吃的有些很傻,但是他就是不能容忍任何生物對他的夜染有一點點的想法。
是他的,夜染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妄想,不能染指。
夜染笑了,媚眼如絲,跨坐在君墨皇身上,摟著他的脖頸,一聲一聲喚著他的名字,她的愛人,總是喜歡吃醋的男人。
這一夜,他們瘋狂的愛著,一次次的感受著雲巔之上的瘋狂和極致。
多久了?不知道,夜染不知道,君墨皇也不知道,他們一共到達了多少次雲巔,還是不知道。
只是,這半個多月的分別,半個多月的思念,半個多月中,他們一次次遇到的危機,一次次化解危機之後那瘋狂的思念,都在這一次又一次中爆發了出來。
愛,愛不夠,永遠都不夠。
不知過了多久,夜染在君墨皇的懷裡,醒了過來,她看著抱著她的君墨皇,勾唇笑了。
身上並沒有酸疼的感覺,也隱隱有著清爽,想必是墨皇在她睡著的時候,已經抱著她沐浴過了,這個男人,這個讓她愛到骨子裡的男人。
夜染在君墨皇的眼角印上一個吻,小心的從墨皇懷裡出來,穿上了衣服,走下了床,這時候,她才有機會去看一看之前墨皇究竟這是帶她到了哪裡。
卧室,是屬於君墨皇的味道,有著他的冷硬風格,夜染走出了卧室,看著視線一片開闊的草原,心下頓時一陣豪邁之意湧上,她喜歡草原,喜歡烈馬,喜歡,飛躍在這遼闊的草原之上,做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
夜染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她知道,這裡並不是那遙遠之外的大草原,而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但是,有這樣,也就夠了。
君墨皇的身影不知何時到來了,他從身後抱住夜染,挑了挑眉,低沉的聲音響起,「可是喜歡?」
夜染雙手覆上君墨皇放在她腰間的手,點了點頭,「喜歡。很喜歡。」
記得,有一次,君墨皇抱著她的時候,她曾說過,她很嚮往大草原之上的生活,有著遼闊的視野,奔騰的駿馬,最烈的酒,最好的肉,自由自在的活著。
「染兒,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給不了,但是,有我在,染兒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做想做的事情。」君墨皇緊緊的環著夜染,他的身份,註定了很多想給卻給不了的東西,但是他願意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可以讓他的染兒,做任何她不願的事情。
夜染想笑,卻在轉過臉后,流下了兩行眼淚,心裡,暖烘烘的像是要爆炸一樣。
君墨皇擦去了夜染的淚水,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攏放在唇邊,緊接著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然後,夜染就聽到了噔噔噔的馬群奔跑聲。
近了,近了。
夜染看著遠處那一片黑影,逐漸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一雙美眸亮晶晶的,真的是馬群!
更有著領頭的兩匹異常英俊的烈馬,一黑一白,正踏著它有力的蹄子,朝著他們迎來。
君墨皇挑眉看向夜染,指了指那兩匹馬,挑釁一笑,「比一比?」
在這最嚮往的事情,如今竟是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夜染忍不住心中的豪邁,大笑了兩聲,對著君墨皇肆意的一挑眉,足下一點,紅衣飄飛,身形已經出現在了那一匹白馬的背上!
白馬的脾氣很烈,在感覺到夜染在它背上時,登時就開始激烈的晃動了起來,前腳不停的抬起,企圖將這個侵犯它權威的人類給甩下去。
夜染卻是笑得更開懷了,伸手拉住白馬的韁繩,腳下踩住馬鐙,「好一匹烈馬!不過,和本姑娘倔強,你還差的遠呢!」
在夜染的絕對實力之下,白馬最終老老實實的暫時接受了這個人類。
夜染看著座下總算是溫順了些的白馬,才抬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不看不要緊,一看她就瞪眼睛了,君墨皇座下的黑馬,竟然在討好的拱著他的手,而君墨皇則是帶著幾分戲謔和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讓夜染恨得有些牙痒痒。
一樣的烈馬,為毛那匹黑毛對君墨皇就溫順的就好像個貓咪,而這匹白馬就倔的像頭驢?
夜染一揚下巴,一拉韁繩,騎著白馬朝君墨皇所在的位置而去。
到了那裡,夜染有些不服輸的看著那匹黑馬,誰知道那大傢伙竟是掃了一眼夜染,鼻孔呼出一口氣,對夜染的表情可謂是直接無視了。
夜染看著那快要捂著肚子笑得君墨皇,扁了扁嘴,暗罵這黑馬絕對是個母馬,「比一比?」
君墨皇哈哈一笑,飛身跳上了黑馬的背,和夜染並肩站著。
黑馬和白馬兩隻看著對方呼出一口不屑的氣,在一聲開始之後,夜染和君墨皇兩人,和兩匹烈馬,在這草原上策馬奔騰著。
一眼望去,是藍天,是白雲,是偶爾飛馳而過的展翅雄鷹,是天際與草原連成一線,草原之上,是奔騰的馬群,是溫順的羊群,是偶然出現的幾隻小兔子怡然的啃食青草……
是,是夜染的嚮往。
這一天,他們在草原上瘋狂的奔跑著,他們在彼此的視線中瘋狂的大笑著,他們在與馬群共舞,在與羊群散步,在與雄鷹比速度。
躺在無際的草原上,聞著青草的味道,夜染轉過頭,看著身邊君墨皇的側臉,笑了。
君墨皇轉頭看著她,感受著屬於夜染的氣息,他,也笑了。
一時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在那黑眸之中,只剩下了對方一個人,吝嗇的連一個餘光都不肯施捨給其他。
從那一個為她圓夢的地方離開,站立在冥域國的上空,夜染與君墨皇十指相扣,還有兩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了。
「墨皇,隨我去一個地方吧。」夜染看著墨皇,還有一個地方,她必須要去,她的婚禮,怎麼能少了那幾個老傢伙呢?
君墨皇彷彿看的出來夜染在想什麼,搖了搖頭,拉著夜染來到了帝都里的夜府,君墨皇親自為夜染督造的府邸。
夜染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君墨皇笑了笑,在夜染嘴角印上一吻,鬆開了摟著夜染腰間的手,挑眉道,「進去看看。」
夜染帶著幾分好奇,飛身進了房間,只是剛到,她就聽到了裡面闊別將近六年,卻是沒有絲毫改變的聲音。
「你個老不休,竟然敢說我老了?我比你小兩百一十歲,你好意思說我?!」
「切,難道你不知道男人越老越有味道?老夫可是公認的帥哥。」
「老不休,他們說你是衰哥!不是帥哥!」
「你就是嫉妒老夫是哥哥,你卻是奶奶!」
夜染的心,在這一刻,劇烈的跳動了起來,神色中是抑制不住的驚喜,夜染轉頭,看向空中那一抹挺立的身影,咬了咬唇,墨皇,謝謝,真的,謝謝。
君墨皇對著夜染微笑,那笑容中包容了太多,染兒,我們的大婚,怎麼會忘記霸權之地的那些親人。
夜染眼眶濕潤,看著君墨皇對著眨了眨眼隨後消失不見,轉過頭看著院子,耳邊,那熟悉的爭吵,還在繼續。
「你這個老不休,老娘我要殺了你!」
「你這個老太婆,自己都承認自己是『老』娘了吧!」
夜染聽著房間里噼里啪啦的聲音,抬起腳步,伸出手,打開了房門,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飛奔而出的茶壺,側身一躲,夜染靠在門框上,笑得慵懶,「哥哥,奶奶。」
夜染出口的話,可謂是讓方才還吵鬧的房間,此刻變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安靜,只持續了一瞬,緊接著就是一道身影閃過來,憤憤的瞪著夜染,「你這個臭丫頭,說了多少遍不準叫我奶奶,不準這樣叫!」
夜染捂嘴哈哈一笑,「是是是,落月奶奶。」
「哈哈哈,小夜染真乖,來來,哥哥給你吃糖。」另外一道身影也是迅速的出現,然後給了夜染一個擁抱,笑眯眯的說道。
兩個身影,又開始了一番爭吵,而夜染,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咯咯笑個不停,笑到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
夜染擦掉淚水,看著這一對拿吵嘴當說話的老夫妻,笑了,落淚了。
她仔細的看著落月奶奶,五年不見,她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而她的容貌,卻是如同二十多歲的女人一樣,白皙精緻,只是那一雙眼睛里的蒼老卻掩藏不住,也沒有去刻意掩藏。
落月奶奶,一個美麗卻火爆的女人,她記得曾經,這位女子將她抱在懷裡,用憤憤的語氣說著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嫁個那個老不休的時候,神色卻是滿滿的幸福。
而另外一個,總是讓他們稱他為哥哥的男子,同樣一頭白髮,有著英俊的容顏和邪氣的笑容,對於吵架,他可從來不會對他的女人認輸。
夜染記得曾經一頭黑髮的他,因為妻子的頭髮開始變白,而利用內力將他的黑髮變白,他卻是對著落月奶奶,哧哧一笑,「老太婆,老子的頭髮可是比你先白了,怎麼著,你又輸了吧?哈哈哈……」
那個時候,落月奶奶是第一次沒有和他吵架吧?夜染想,她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忘記那時候,落月奶奶的眼神,落月奶奶那時候,只是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孤狼。」
是的,他的名字,叫做孤狼。
夜染還記得,孤狼哥哥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時候,他看著天上的彎月。
他說,曾經有一匹草原上孤寂的狼,每天都在仰望著群星之中的月亮。
他說,你家落月奶奶,原名叫明月,就是因為他這一隻夜夜仰望的孤狼,而改名為了落月。
落月奶奶那時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霸權之地夜空中的彎月。
夜染知道,當時在場的妖孽們都知道,落月奶奶在說,為了那一隻孤狼,她寧願做一輪落月,不是高高在上,而是相依相偎。
時隔將近六年,夜染看著孤狼和落月,他們的感情,一如既往的讓人羨慕到嫉妒。
「孤狼爺爺,落月奶奶。」夜染飛奔上去,一手一個,將這兩個人抱住,嘴角在上翹,眉宇在飛揚,她,好想他們。
「小夜染,看到哥哥我就這麼開心?哈哈,老太婆,我的魅力果然還是比你強,哈哈。」孤狼如此戲謔的說著,只是那一雙眼睛里卻是帶著濕意,這個小丫頭,六年時間不見,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老不休,我才不和你計較!」落月白了一眼孤狼,憤憤的哼了一聲,隨後看著身邊身高已經和她一樣的少女,伸手捏了捏夜染的臉頰,「長大了啊,上一次見面,你才這麼點點……」
落月伸手閉著她的肚臍處,一雙美麗的眸子已經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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