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第505章 蕭遲,是不是你做的?
肖騰逸整個人靠著汽車的椅背,已經是累得不行了。
夜也很深了,江邊風又大,他們乾脆坐進了車裡。
當然,打撈的人還在打撈中……
「小嫂子其實比我們想象中的勇敢,你們想想她一個人在美國帶大琉璃就知道了。」肖騰逸說完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
儘管眼皮很沉,但大腦太清醒,根本睡不著。
方旭和唐景爍沒有應聲,倒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大哥,你說二哥是不是早就想到過會發生這種事情?」方旭不理解。
如果季寒聲能預測到這些事情會發生,為什麼不提早做防範?
畢竟他有老婆孩子,這些都是責任,都是顧忌,他至少應該努力確保自己的安全。
到底為了什麼會這樣隻身冒險呢?
肖騰逸聽到方旭的問題也來了精神,嗖的坐直了身子。
唐景爍抿了抿唇,嘆了口氣,「這種問題你們還是等到見到活生生的寒聲再問吧!」
「你確定二哥能回來,二哥沒事對不對?」
「不確定。」唐景爍直言不諱的說道。
季寒聲的生死,他不確定,但就目前來看,是生死未卜的!
這麼冷的天,那麼寒冷刺骨的江水,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要是凍說不定都能凍死。
真是讓人不省心,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讓人操心。
第二天,唐景爍他們幾個人頂著黑眼圈去瞭望麓苑。
肖騰逸和方旭沒有下車,靠著椅背睡著了。
唐景爍拿著資料下了車,白露看著他手裡拿的資料,忽然就有種季寒聲交代身後事的感覺,她忽然有些後悔答應唐景爍答應的太快了。
如果……
如果她拒絕接受季寒聲的事情,寒聲是不是就會出來,會不會不再躲起來?
唐景爍坐在茶几旁的真皮沙發上,先是抬眼看了一眼白露,氣色談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可見昨晚那通電話之後她確實去睡了,至於睡眠質量可就不得而知了。
一般般,但已經不錯了。
白露沒有看唐景爍,而是盯著他手裡的文件,顫著唇問道:「唐大哥,你……你拿的是什麼?」
唐景爍將文件袋遞了過去,「寒聲讓我轉交給你的,我也沒看過,你打開來看看。」
白露的手擱置在腿上,緊緊握成了拳,手心裡已經出了汗。
她下意識的不相接,就像接了之後季寒聲的心就踏實了,就了無牽挂再也不會回來似得。
「看看吧!總是要看的。」唐景爍又將文件往她眼前遞了遞。
白露緩緩的攤開手,慢慢的接過了文件袋。
打開文件袋,裡面就是一些文件。
白露拿出一沓文件,是授權暫代帝景集團代理總裁的授權書。
好在是暫代……
白露的心悄然一松,跟著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是一松。
再往後看,是遺囑。
遺囑……
白露松下來的神經頓時又緊繃了起來,這個男人難道真的就不懂怎麼安慰人嗎?
他不知道遺囑是在什麼情況下才需要訂立的嗎?
白露的鼻尖泛酸,想著讓她『討厭』的季寒聲,卻討厭不起來,倒是心疼的厲害。
白露翻了翻遺囑,從存款到股票、債券、基金,再到各種不動產等等,事無巨細的都羅列了。
資產著實不可估量。
但白露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然後就將遺囑合上了,「這份文件我不會簽字的!」
說完,她就將遺囑放進了檔案袋裡。
然後,拿過唐景爍遞給她的筆,毫不猶豫的在授權代理總裁的文件上籤了字。
以前她是季寒聲的特助,如今要暫代季寒聲坐在總裁的位子上,這樣反倒可以更加的了解季寒聲。
了解他現在的生意到底做的有多大,了解他比四年前要忙的多,了解他身處高職的風光、無奈和付出。
在季寒聲不在身邊的歲月里,用另一種方式和他一起存在,對她來說確實是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唐景爍拿著白露拒絕的遺囑,以及簽了字的授權書離開瞭望麓苑。
自始至終顧景月將這些事都看在了眼裡,但沒有說一句話。
不管季寒聲怎麼處置他的資產,她這個做母親如今沒有任何話要說,季寒聲做的決定她都無條件同意。
唐景爍離開后,白露沒有立刻去帝景集團。
帝景集團的股票價格雖然連續跌停,但是她相信陸晉能處理好的,她在去帝景集團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一件很急的事情,關乎人命。
關乎季寒聲的命,所以很急。
白露看了一眼顧景月和周瑜,清淺的笑了笑,笑容惆悵落寞,一點都沒有安撫人心的作用,看了反而讓人心疼。
白露撥打了蕭遲的電話。
她算準了,這個時間蕭遲應該從西雅圖回來了。
白露給蕭遲打電話的時候,蕭遲確實回到海城了,剛下飛機。
接到白露的電話他一點也不詫異,昨天他在西雅圖的時候就聽說季寒聲出事了。
季寒聲在這個時候出事,他就知道白露會給他打電話的。
「白露。」蕭遲的聲音有些疲憊,倦倦的、沙沙的。
「蕭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告訴我實話,我只要一句實話!」白露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問吧!」蕭遲你這鼻翼說道。
「蕭遲,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先是用香悅半島做誘餌,然後趁著帝景出事,季寒聲不得不去臨市的時候謀劃了一起事故。對不對,這是不是你做的?」白露說道最後聲音也低了下來。
聽著格外的無力,憔悴。
電話里格外的安靜,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般。
白露沉默著等蕭遲的回答。
蕭遲沉默著,一時竟然沒法回答,他笑了笑,笑容落寞。
季寒聲出事了,白露還是第一時間就懷疑他。
要說他心裡不難受是騙人的,就在白露質問出聲的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悶悶的疼。
「白露,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認定事情是我做的了吧?」蕭遲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但白露的心思根本不在蕭遲的情緒上面,所以自然聽不出他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