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攻受之爭
穆天玄的想法很簡單,雖然和她扮不成夫妻有些遺憾,但也總比做母子強。
一想到女扮男裝的孟如一要管自已叫爹,他心裏竟還有些暗爽,不禁在心裏為自已這個提議叫絕。
孟如一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已要升級當娘,白撿兩個大兒子,聽了他這話,頓時又不樂意了。
不過,對方可是當今太子,雲霄作為他的師父,給他當爹倒還算說得過去,她一介小女子,這聲“娘”怕是消受不起的。
既不能當娘,又不能當老婆,似乎也隻有當兒子這一個選擇了。
孟如一眼珠子一轉,道:“殿下的提議我倒也沒問題,隻不過,這樣一來,咱們這一家子豈不全是男人?殿下正當壯年,光有兒子,沒有老婆,身邊還跟著個俊俏的胞兄,還有個雖然老了但依然魅力不減的義父,再加上狼毒和問荊這兩個精壯的護衛,別人會不會覺得,咱們這一家子偏好男風?”
“咳!”麵前幾個男人臉色瞬間就有些不好了,唯有秦九一人驚訝之餘,有些忍俊不禁,道:“孟姑娘還知道何為男風?”
孟如一這才驚覺自已失言了,這個時代的女孩在她這個年紀應該是連男女之事都還不懂的,她一開口就談男男,自然是語驚四座。
“咳咳,我這也是……是無意當中聽孟常林與人談起過。”孟如一果斷拉孟常林出來背了鍋。
眾人不禁又是一驚,尤其是穆天玄,真想不到,那位在朝中道貌岸然的孟大人竟然是這樣的孟大人。
“她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沒有女眷,我們這麽多人,確實很引人注目。”雲霄出聲解圍,同時也岔開這個話題,道:“你有何好的提議?”
最後這一句問的自然是孟如一。
“提議自然是有的,而且很簡單。”孟如一唇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燦笑,盈盈俏眸在穆天玄與秦九之間來回看了又看,道:“其實,隻要把你們的關係由兄弟變成夫妻,不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想當她的爹,總也要付出點代價不是。
“我們倆都是男的,怎麽扮夫妻?”穆天玄隻道她存心取笑他,又加了一句,道:“本宮可不好男風。”
秦九則隻是抬手摸了摸鼻子,別有深意的看了孟如一一眼。
孟如一忍著笑,徐徐勸道:“殿下急什麽?我都可以女扮男裝,你們倆誰男扮女裝,我不就父母雙全了嗎?剛剛秦九也說了,不過是作戲而已。”
“我讚同她的方法。”雲霄一臉認真,道:“如果沒有更好的提議的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我……”穆天玄想要反駁,但一時之間他還真想不出來什麽更好的提議。
他不禁看向身旁的秦九,秦九無奈的聳了聳肩,顯然也沒有辦法。
兩人無聲的交匯著眼神,心裏都不約而同的罵著雲霄這個老狐狸,其實他和孟如一早就商量好了的吧?兩人這一唱一和的,怎麽讓人有種被他整了的感覺?
“別說,你倆入戲還挺快,這是準備含情脈脈對視到天荒地老嗎?”孟如一見雲霄力挺她的提議,心情頗好之下,忍不住調侃著自已未來的“爹娘”,道:“時間緊迫,二位長輩還是趕緊決定誰當爹,誰當娘吧。”
穆天玄這輩子還從沒被人這麽開過玩笑,臉都紅了,忙錯開視線。
倒是秦九,灑然的笑道:“既然連孟姑娘都豁出去了,咱們兩個大男人也別再扭捏了。你說,咱倆是抽簽決定,還是……”
穆天玄聞言橫了他一眼,道:“抽什麽簽?怎麽,你還想讓本宮扮女裝不成?”
瞧這暴脾氣,若是尋常人,自是不敢駁他,但秦九卻例外,道:“不喜歡抽簽的話,比武過招也行,憑本事還是憑運氣,你說了算。”
穆天玄不屑的道:“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本宮勉為其難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敢讓本宮給你當妻子?”
兩人互不退讓,這番“攻受之爭”讓一旁的幾人看足了熱鬧。
原本,孟如一還沒有別的想法,可聽到這裏,還真想看看這位傲嬌太子男扮女裝是什麽模樣。
於是,她趁機插話道:“其實,從外形上來說,殿下的容貌顯然比秦公子俊美不止一點點,若是殿下扮作我娘,相信更有說服力。否則,外人會說,兒子老子都生得不錯,怎麽娶個這麽醜的老婆。”
難得從孟如一嘴裏聽到對他的讚美,穆天玄意外之餘,心裏竟有些抑製不住的歡喜。
畢竟,這些年來,他滿耳朵聽到的都是姑娘們對秦九的各種讚美之詞,如今終於有人跟他有同感了,不由得嘲道:“聽到沒,說你醜呢。”
秦九:“……”
說我醜沒關係,可她說你娘你就一點也沒聽出來嗎?
不過,這些話秦九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非但不說,他還索性順著穆天玄的話,不置信的問道:“孟姑娘,你真覺得我醜嗎?”
孟如一掩了掩唇,笑道:“這世上總有人是敢說真話的。”
秦九無奈的笑著衝她堅起了大拇指,當初是誰跟他說,他這“京都雙絕”的名號是不是“色藝”雙絕?
如今為了坑太子,她竟然能用如此真誠的語氣說著昧良心的話,而他竟然還不能反駁,還得全力配合她演好這出戲。
除了由衷的佩服,他還能說什麽?誰叫他不想當娘呢。
兩位當事人的演技都是爐火純青,穆天玄一時還沒發覺自已已入套,難得見秦九吃蹩,不禁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道:“別灰心,這說明姑娘們仰慕的確實是你的才華。”
秦九歎道:“罷了,我等凡人,不與你天家爭輝。”
穆天玄意識到不對勁是在狼毒開始給他上妝的時候。
畢竟,對堂堂七尺男兒來說,扮成女人是件很屈辱的事,可他剛才好像稀裏糊塗就答應了?
穆天玄心裏頓時有些想要反悔,可看到一旁孟如一兩眼放光的一直關注著自已,反悔的話又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