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心猿意馬
平陽公主聽得她連宸妃和端王妃都敢指責，當下冷笑，“威風啊，得了父皇的旨意，尊卑都不分了，連宸母妃和端王妃都敢指責？
平陽公主冷冷的盯著她，“你這種卑鄙的小賤人，是真不記得你這秦王妃的位子是怎麽來的嗎？
要不要本宮今日當著大家夥的麵，說說你在元宵節宴會裏犯下的惡心事？你嫁給了五弟，簡直是玷汙了皇家的名聲。?”
這些話，平陽公主積壓在心頭足足半年了，今天當著眾人的麵借機發泄了出來，心頭頓時大快。
暮芸汐雖然尷尬，但是心裏卻比較開心，人要是窩著一口氣不發，這怨恨就會持續。
可一旦罵了出來，散了怨氣，就能相對地心平氣和。
暮芸汐規規矩矩地站好，對著平陽公主福身，“公主，這事是我做錯了，如今想起這件事情，我自己都覺得難堪，恥辱，一步錯，步步錯，連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暮芸汐是真心為原主道歉，神色認真道：“當初因我的私念，害了王爺，這半年多，王爺被我連累的名聲盡喪，父皇對他更是失望透頂，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麵，誠心誠意跟您道歉，回去以後，我也會跟王爺請罪！”
暮芸汐是真的不在乎麵子了。
此番當著眾人的麵，承認是她的錯，也算是還了他一個清白，希望他以後別總把此事掛在嘴邊，說她虧欠他良多。
至於會不會被眾人恥笑，暮芸汐不在乎，因為大家心裏都有數，隻是沒直接說透而已。
平陽公主啞口無言，罵了那一通，以暮芸汐如今的身份，大可以反駁，裝委屈之類的。
這般坦蕩承認了自己的錯，反而叫人不知道說什麽了。
端王妃倒是幹笑了兩聲，一時也說不出什麽來。
最終，平陽公主隻能淡淡地道：“你知道錯就好。”
大家看著暮芸汐，眼光反而不如以前那般輕視了。
事情就是這麽奇怪，當大家都在揣測你的時候，總會各種難堪。
可你真的承認錯誤，大家反而會覺得坦蕩，勇氣可嘉。
畢竟，知錯能改嘛。
尤其宸妃，非常詫異。
這個秦王妃，確實變聰慧了，恐怕，也是經曆了哪些痛苦，成長過來的吧。
就這樣，暮芸汐本是要被羞辱一頓的，最後卻莫名得到了大家的諒解。
暮夢憐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著這些話。
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底卻掀起了驚天巨浪。
暮芸汐，真不簡單。從今往後，在韓王府，隻怕沒人再拿白眼看她了。
東方翊在那一吻之後就回了衙門。
一路馬車上，他都在細細地回味那個吻，隻一想起，便全身發軟，連骨頭都酥軟了一般。
東方翊覺得，今天光憑回味，就是滿足而充裕的一天了。
不過，衙門裏今天忙碌得很。
處理了一大堆的事情，還看了許久的案子，眼睛花，頭皮麻。
東方翊閉上眼睛捏著眉心休息一下，便又浮起今日在韓王府裏的一幕，不禁心猿意馬，心不在焉.……
“王爺，王爺……”
東方翊陡然睜開眼睛，怒拍桌子，“爺什麽爺？就不能讓本王休息一下嗎？”
京兆府二把手董參軍，怔怔地退後一步，瞧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徐驍，眸光在問，誰惹王爺不高興了？
徐驍也很茫然，他剛才一直閉著眼睛站著睡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啊！
東方翊罵了一句，冷靜下來，瞪著侍衛道：“什麽事？說！”
哎，董參軍的臉鬆垮垮的，哪裏比得上暮芸汐的養眼？那臉蛋一掐下去，又軟又彈。
參軍稟報：“朱雀街發生了凶殺案，一家四口人，死了三個，除了那剛滿周歲的嬰孩……王爺，您是在笑嗎？”
參軍驚悚地看著東方翊，他在笑，眉眼都堆起來了！
滿門差點滅絕啊，王爺竟然在笑。
“本王什麽時候笑了？”東方翊摸著自己的臉，“誰說本王笑了。”
徐驍氣鼓鼓地道：“王爺您真的笑了，太過分了，這麽慘的案子，您竟然在笑，還笑出聲來了。”
東方翊冷冷地睨了徐驍一眼，“你跟了本王多年，難道不知道，本王在悲憤欲絕的時候反而會笑嗎？”
有這種情緒？
徐驍奇怪看著東方翊，覺得自家王爺是不是鬼上身了？
東方翊轉頭看向參軍，“現場勘查了嗎？有什麽發現？”
問完案情的細節，再等捕頭和衙役回來稟報，仵作驗屍的結果還沒出來，要等幾天。
隻是這麽一耗，已經天黑了。
東方翊離開京兆府，馬不停蹄地趕到韓王府。
進去之後，他詫異，平陽公主竟然和暮芸汐在說話，而且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東方翊揉了揉眼睛，自從元宵燈會上的事情之後。
二皇姐和母妃一樣，對暮芸汐恨之入骨。
懷著疑惑的心情走進去，平陽公主看到東方翊，先笑了，“方才還說起你，你便來了。
平陽公主語調一變，“咦，老五，怎麽臉色不好？病了嗎？”
東方翊瞧了暮芸汐一眼，暮芸汐端著茶杯喝水，偷偷地對他眨了一下眼。
他禁不住地笑了，“二皇姐，我沒事，最近是衙門裏事兒比較多，有些乏了。”
“乏了？”平陽公主道，“那就趕緊接了汐兒回去吧，好好休息，難得父皇現在又看重你了。”
東方翊點頭：“我先去看看六弟。”
“你現在別去，他剛睡了。”平陽公主擺手，欣慰地歎了一口氣，又看著暮芸汐。
“本宮本來還不解父皇為什麽叫汐兒給老六治病，但今日他好很多了，到現在沒咳過血，看樣子，情況是有好轉。”
東方翊看了暮芸汐一眼，原來是老六情況好轉，難怪二皇姐會對她改觀。
“那二皇姐也快回去吧，我們走了。”東方翊道。
“我還要等駙馬，你們回吧，明日早些過來。”平陽公主道。
兩人轉身出去，隨行而來的福嬤嬤沒有跟著回去，而是留在了王府幫忙盯著韓王吃藥的情況。
務必是一頓都不能落下。
暮芸汐相信韓王會吃藥的，但是怕有其他人阻攔。
而福嬤嬤夠魄力，連宸妃都得給她幾分麵子，她若伺候韓王用藥，誰都不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