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王柏川入主東宮,姚廣志破開十境
金鑾殿之上,老皇帝面色如土,面對閑庭信步而來的洛霆,心中驚駭萬分。
平時神通廣大的國師,現在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人打成半死拖在地上。
「天都洛霆,見過陛下。」洛霆彬彬有禮,這一刻盡顯大宗門嫡傳弟子風範,與那臉上、身上都是焦黑傷痕的國師大人,看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老皇帝色厲內荏說道:「天都距離此地隔著千萬里,來我這東吳小國做甚?」
老皇帝放任皇子王柏川一次又一次的行刺,其根本倚仗就在於國師。
國師六境巔峰的實力傲視整個東吳,東吳國比不上昭烈、山河、明月這等帝國,各有至少一位九境至尊坐鎮,皇室之中又有數位八境,以及不計其數的七境大修士。
東吳只有一位六境的國師,五境的皇子府大供奉,大將軍僅僅剛剛突破下品而已。
東吳國將這些下品修士,統領起來組成一支人數三百的鐵騎軍隊,由皇帝直接統領,而東吳的二十萬軍隊,除卻皇城守備軍,其餘軍隊由大將軍管轄。
老皇帝雖然荒淫無道,但並非是庸碌無為,什麼東西應該掌握在手上,他知道的很清楚。
皇帝知道大將軍背後已經與皇子王柏川達成協議,但是自己深知六境巔峰修士的恐怖,自己擁有一支人數多達三百的修行者鐵騎。
這才與皇子王柏川暗中抗衡,不至於落入下風,而且憑藉著皇子府的內應,與國師的鼎力相助,他將一切事態變化掌握於心。
可是面前的一男一女,極其年輕,那種將一切瞭然於心的自信,那種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氣度,是尋常人做不來的,老皇帝不由得相信,洛霆與洛水就是天都來客。
「我與舍妹來此遊歷,適才舍妹貪圖玩樂,被強盜擄走,我心急萬分,經過皇子殿下的提醒,在國師之處將吾妹尋到,所以特意前來詢問,為什麼強盜擄走的舍妹,怎麼就出現在國師的床榻之上?」
洛水一聽,可愛的小眉毛皺了起來,小包子臉也鼓起來了啦,怎麼聽起來有點彆扭,好想自己已經被那啥了一樣!
老皇帝乾笑道:「那就去問國師,朕不知曉。」
洛霆疑惑笑道:「國師說是陛下讓軍隊扮成匪徒,在國都劫掠妙齡女子,此事可真?」
老皇帝看著如同被燒焦一般的國師,自己也是慢慢遠離洛霆。
「那又怎麼樣呢?天都使者難道要殺我這位東吳天子?」
「這個,我不敢!」
老皇帝雖然驚駭萬分,可是經過片刻的恢復,面貌之上仍舊鎮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不屑。
一旁的皇子王柏川見洛霆無恙,並且那位平時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如今變成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歡喜。
「洛先生,您沒事吧?」
洛霆俯身行禮說道:「事情的過程雖然有些波折,但結局還算順利,就是那位不長眼的李先生,不小心死了,還望殿下莫怪罪於我。」
王柏川大笑說道:「您能安全回來就好,我也不知那追隨多年的供奉,居然是父皇的人,就當多年供奉餵了狗!」
「哈哈哈……」
老皇帝哈哈大笑,一點都沒有大禍臨頭的覺悟,洛水瞪了一眼那位皇帝。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皇帝最大的倚仗國師已經半死不活了,花兒哥哥可就在這金鑾殿上,想要他死的話,花兒哥哥分分鐘滅了他,他怎麼還在笑呀,是不是傻了?
老皇帝王道大笑說道:「兒呀,你是不是認為你翻盤了?是不是認為父皇已經敗了?你就可以順利繼承九五之位了?」
洛霆冷冷說道:「一國之主任由軍隊化作劫匪燒殺搶掠,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老皇帝笑容愈發滿面,老皇帝嘲笑說道:「你是天都人,就應該知道,天都之人不可干預山下皇權交替,不可隨意殺戮任意一名不修行的凡人,朕說的對吧?」
老皇帝愈發勝券在握,他說的很對,天都之人不得干預任意一座山下王朝的權利的更替,既然這樣那洛霆這個人有等於沒有,只要那三百由修士組成的軍隊還在他手中,那他就仍然穩操勝券。
這是天都掌教定下的規矩,要求天都超然世外,以聖地之姿屹立在東南玄界。
老皇帝哈哈大笑,「這位天都大人,你能拿朕怎麼辦?」
老皇帝放肆嘲笑,任意嘲弄。
洛霆呵呵冷笑說道:「天都的確有這條規矩,但是你怎麼樣我管不著,這個人是必須死的!」
說罷,洛霆大手一拍國師頭頂,一道細小雷電直擊國師頭頂,瞬間國師慘叫連連,整個身軀在地上扭動,如同將死的蟲蟻,整個過程持續半刻,國師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一抹黑煙從國師七竅一種浮現而現,看過去國師已經沒有了眼球,眼眶孔洞深邃。
國師居然只剩下皮鞘,內在臟器通通化成焦土,而國師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啊……」
老皇帝看見國師慘狀,瞬間癱坐在地,屎尿橫流,咆哮一聲,顫聲說道:「你不能殺朕!不能!」
洛霆看也不看那已經將近半瘋癲的皇帝,只是拿起地上的立儲詔書,確定了有皇帝私印。
「殿下,您應該入主東宮了。」
王柏川看了一眼被洛霆嚇的半死的老皇帝,多年色令智昏,已經再無年輕時的膽色。
「我確實應該入主東宮了!」,王柏川堅定說道。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說罷從那瘋癲皇帝身上,搶來了那方象徵權力的璽印。
「還請洛先生去一趟西郊大營,解決那支三百鐵騎,我偽造一份調令讓大將軍歸京。」
洛霆說道:「修士對付修士可以。」
片刻之後,洛霆回歸,帶回一股濃濃血味,這讓洛水不喜。
「先生如此之快?」
洛霆笑道:」夜長夢多,還是速度快一點的好。」
王柏川說道:「今夜過後,父皇再也不會露面了,等大將軍歸京,我想局勢就會明朗起來,那些站錯隊之人,我會再給一次機會,倒是先生願意否擔任東吳國國師一職呢?」
「還是不要設置這個位置了,我與舍妹還要繼續遊歷明月帝國,就不多叨擾殿下,哦是不多叨擾陛下了。」
「先生說笑了。」
洛霆微笑說道:「願殿下能帶給東吳百萬人一個更好的未來。」
「我儘力!」
「那就好,告辭了。」
說罷,洛霆牽起洛水的小手,踱步走到金鑾殿外,發覺今夜的明月尤其亮,可做明境。
洛霆就這樣與洛水一步一步離開皇宮,皇宮之中竟無人阻攔,那位皇子的動作很快,剎那之間,權力更替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宮。
金鑾殿之中,瘋癲的老皇帝死死抱住那尊坐了幾十年的龍椅,而皇子,哦不應該是太子王柏川,靜靜地看著他。
「父皇你可知會有一天淪落至此?」
王柏川伸手觸碰國師焦黑的屍體,正好一股微風吹過,國師身體隨風化成齏粉,只留下一灘黑色的焦黑狀物體。
老皇帝見了,更加恐慌,嘴裡大叫:「別殺朕,別殺朕」
次日凌晨,洛霆牽著瘦馬,馬上馱著洛水,兩人一馬離開了東吳國都金陵。
離開之前,城門口貼出告示,上面寫道:「國師突然暴斃,皇帝悲欲痛覺,黯然神傷,宣布立皇子王柏川為儲君,並太子監國。
一路上洛水沉默一句不發,直到後來洛霆問她為什麼不說話的時候,她才說出心中疑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拍死那個老皇帝,他做錯了那麼多的事,還有那個不能殺害凡人的規矩,可是我見過家族裡面很多人都殺過凡人呀,就算你殺了那個可惡的老皇帝,我不說誰知道。」
洛霆撫摸馬頭之上的毛髮說道:「東南玄界任何一個修士都可以憑藉喜好殺戮凡人,但是天都不行,我不行,任何一個三代、四代弟子不行。」
洛水問道:「那如果那個人無惡不作呢?你們也不能殺他?」
「嗯,你說得對。」
洛水被這種規矩氣的要死,「這個規矩是誰定了?」
「我的師尊天都掌教。」
「為什麼要定這種規矩?」
洛霆笑著說道:「俠以武犯禁,修士遠比凡人強大,十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一位一境修士的對手,更別說之後的中品、上品大修士了,那位老皇帝有一點沒說錯了,一位大修士可以輕鬆毀掉幾代凡人辛辛苦苦做的一切,若不加以約束,那豈不是為所欲為了?師尊說過,強者要以弱者的自由為邊界,這就是這條規矩的意義。」
洛水聽著犯迷糊,好像不是太懂。
洛霆也不要求她懂,時間還長以後會慢慢知道的。
洛霆知道天都弟子不得殺戮任一凡人的規矩從何而來。
天都想學習書院,將玄界分為山上與山下。
山下王朝自給自足,山上宗門超然物外,二者互不干涉。
凡人不必憂慮修士帶來的影響,修士專心修鍊,以得道為目標。
只是東南玄界繁瑣複雜,比不了中玄界井然有序,只好先約束自己,剩下的再慢慢來。
洛霆自己可以彈指間可以讓國師與老皇帝灰飛煙滅,可是這便犯了規矩。
規矩的制定者都不遵守規矩,那以後還指望誰來遵守那條規矩。
洛霆只能處理國師,而那之後東吳百萬人生活仍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在遊玩之時,便聽到有些讀書人在一塊嚼著舌根,說著皇帝昏庸,國師亂政,希望皇子王柏川早點繼位,確定了王柏川的能力與品行之後,所洛霆決定與王柏川聯手。
由他搞定國師,王柏川繼承皇位,這才是完美做法,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去救洛水,而是去找王柏川的原因。
洛霆看著仍然在思考的小姑娘,低頭無聲笑了笑,不然讓小姑娘看見,還以為他嘲笑她。
這一趟回歸天都之旅,不僅僅是帶著洛水回歸天都,更是洛霆煉心之旅,多看看多走走,也不知道三師兄得道了沒有,進階十境了沒有?
不周山上天都聖地之內,三代弟子與四代弟子正在修行,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威壓撲面而來,如泰山壓頂。
所有人被迫停下手中動作,盡全力阻擋那股威壓。
就在修為七境以下弟子快要承受不住之時,一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廣場之上,伸手替弟子抵消了這股威壓。
「師尊!」
「師祖!」
「師伯祖!」
來人正是天都大祖靈越,隨即而來有六人,分別是天都其他二代弟子們。
「恭喜三師弟突破十境。」
「恭喜三師弟突破十境。」
「恭喜三師兄突破十境。」
「恭賀三師叔突破十境。」
一時間天都之人紛紛道喜,那道威壓正是天都三祖姚廣志得道紅塵,突破至尊達到十境大能所散發出來的。
與此同時中玄界蜀道書院之內,那位聖人默默翻看那位書院第一任山主的書籍,突然抬頭看天,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個傢伙居然得道了,那老夫倒要問問你人心是善是惡?」
正南玄界道宗之內,一人身披黃紫道袍,頭戴芙蓉冠,背著那柄道宗神劍「降妖」。
「小三子破境了,可喜可賀。」
西北玄界,靈山之上的巍峨寺廟之中,佛音陣陣。
那位首席護法金剛在考慮要不要去一趟東南玄界,向那位大祖問拳,不過八成可能被揍,要不就打一打剛剛破境的三祖吧。
正東玄界的水行神宮之內,水神娘娘與那位水之大道第一人共工下著棋。
「你怎麼看天都又多出一位大能者?」
「還能怎麼看,坐著看!」
正西玄界的火源神宮之內,火神祝融幽幽說道:「同輩之人又多了一個。」
而那位最期待三師兄破境的天都第九洛霆,此刻正在被小姑娘訓斥,魚都烤糊了,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