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衝動的理由
「伯言!算了!」
景哲根本不明白沈伯言為什麼會這麼失控,就算是先前因為慕又慈那些話而吃醋,後來看上去兩人之間都已經好了沒有隔閡了,哪裡至於要到和白野動手的地步?
只是一進來就看到沈伯言一臉陰沉的臉色,扼著白野的脖子將他按在洗手間的門上。
白野臉上只是淺淺的笑容,像是對於沈伯言這個進擊的舉動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靜靜看著他,還不等景哲過來拉開沈伯言,白野已經抬起了手,將沈伯言的手扳開,然後神色自如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沈伯言,如果你有什麼想從我這裡知道的事情,我個人建議你對我態度最好放尊重一眼,你這樣子,就讓我有些難辦了,不是么?而且,我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對你言聽計從吧?」
白野說完這句之後,就淡淡掃了一眼沈伯言手中始終緊握的那隻手錶,「這隻手錶,你喜歡就拍去好了,我沒有任何意見。」
「我問的是,這隻手錶是從哪裡來的。」沈伯言的情緒似乎也平復了一些,手揮了揮,擋開了景哲試圖過來扯住他的手,這麼問了一句。
白野微微笑了笑,「怎麼辦呢?我不想說呢,如果你是讓安安過來問我,或許我還會比較有說的心情呢。沈總,我這人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是能任人欺頭上臉的。」
說完這一句之後,白野就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走出去之前,對景哲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看上去再友善不過的樣子了。
白野一走出去之後,景哲眉頭就皺了起來,「伯言,你怎麼會這麼衝動?」
沈伯言聽了這話之後,就微微勾了勾唇角,輕輕笑了一聲,「我從來不衝動的,你也知道的,我一旦衝動必然是有理由的。你來得正好。」
「怎麼?」景哲眉頭輕皺低聲反問了一句,側目就看到沈伯言的手指已經伸到了他的面前來,只是手指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拿,景哲眉頭皺得更緊了,無言地看了沈伯言一眼之後才說道,「你捏個蘭花指在我面前究竟是要給我看什麼?」
沈伯言這才將手指中捻著的東西湊得離景哲更近了一些,後者終於看清楚了,他手指中捻著一根細細的黑色頭髮。
「幫我拿去做DNA鑒定吧。」
「什麼?!」景哲表情中有了驚訝,只覺得沈伯言這話說得是沒頭沒腦的,「好好的鑒定什麼DNA,再說了,鑒定誰的DNA?」
沈伯言從西裝胸口的兜里將原本裝飾用的手帕扯了出來,將先前那根頭髮放在了手帕上,然後拔了一根自己的頭髮下來,也放在上面,「鑒定我和白野的,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么?我和他為什麼長得這麼像?」
「誒……!不會啦,人家可是英國公民,這世界上多少人都長得像,巧合罷了,難不成都有親緣關係么?」景哲覺得他這做法有些太誇張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臉上的笑容卻在聽到沈伯言下一句話的時候瞬間僵硬了起來,「如果說,他還拿著我爸爸的遺物呢?這手錶全世界就只有這一隻,錶盤背後刻著一個勛字,我剛剛已經確認過了,而沈勛,是我爸爸的名字。阿哲,你現在還覺得我和他長得像只是巧合么?」
景哲好半天沒有說話,看著那手帕上的兩根頭髮像是看著某種可怕的瘟疫,埃博拉病毒之類的一樣,完全驚惶的表情,甚至渾身都抖了一下……
「你……你是說……」景哲說話有些不太利索,眼睛猛地眨巴了幾下。
「所以現在你還覺得,沒有鑒定一下的必要麼?」沈伯言說著,將手中的手帕掂了掂。
景哲幾乎是以一個虔誠的姿態將那手帕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然後將裡頭的頭髮小心地包了起來,連著手帕一起放進了自己口袋,「只是……這樣好像是非法的吧,沒得到對方的同意就鑒定。」
「所以才找你幫忙啊,朋友啊,我能不能確認多一個未知的兄弟,就看你了。」沈伯言說完這一句之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和衣領,然後伸手攬了一下景哲的肩膀,「走吧,今天這個拍賣會也太沒勁了。」
「你沒生氣啊?」景哲看著他這沒事人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先前還那麼鐵青著一張臉,明明先前還特別不高興的樣子,現在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你這是治腦子治多了自己腦子都不正常了?」沈伯言側目睨了他一眼。
「嘖,剛才明明還火大得把人按在門上,明明還捏碎了一個杯子來著,現在裝什麼心若冰清啊。」景哲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也側目睨他,兩人互相鄙視的眼神撞在一起。
為什麼要生氣?沈伯言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生氣了,自己才是贏家啊,無論白野有什麼陰謀有什麼詭計,無論白野究竟是什麼身份,究竟為了什麼過來的,或者說,究竟白野和自己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都好。
起碼,莫長安是他沈伯言的女人,光這一點,沈伯言就已經覺得很慶幸了,起碼……莫長安是自己的女人。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看到莫長安站在不遠處等著,時不時腳尖在地上撥弄一下,看上去像是有些無聊的樣子。
她垂著眸子,其實是有些走神的。
腦子裡面亂糟糟的,很多事情就這麼糾在了一團,莫長安努力想要將一些事情,理出一條線來,可是卻越理越亂。
說不過去啊,怎麼都說不過去。
那塊手錶背後的字,沈伯言看到那塊手錶時的態度,白野和沈伯言近乎七成相似的面容……
只是,說不過去啊……這些線明明可以很清晰的理在一起的,可是一個環節中斷了之後,便沒有了一環扣一環的可能。
沈勛……已經死了啊,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這根線斷在了這裡,然後一切都說不通了。
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莫長安一下子覺得一頭霧水,心亂如麻,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一點。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剛想再用力撓一撓頭的時候,就已經被握住了手。
「別抓了,再抓就禿了,也沒讓你等很久啊,怎麼這麼不耐煩?」
伴隨著手被握住,沈伯言低沉的聲音也就這麼從頭頂傳過來了。
(今天的更新又要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