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大哥，那小子手下的那群小崽子是越來越精壯了，越來越像那麼回事兒了，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是啊！聽說那小子還打算招人，好在附近已經沒有了合適的少年。」
「沒想到那小畜生竟然還會練兵，著實可恨，不過區區三百小崽子兵，老子還沒放在眼裡！」
孫可望摸著斷指處的傷疤，陰沉著張臉，話是這樣說，心裡卻也有些忌憚。
雖然他不會練兵，但眼睛不瞎，那三百少年隊列站的比官軍還整齊，連平時跑步時的步調都一致，再過兩年絕對要上天。
「可關鍵是二哥現在也跟著他開始練兵了，還整天抱著兵書啃，若讓他們倆再這樣繼續搞下去，將來這義軍中哪有我們說話的份？」
劉文秀一臉擔憂。
孫可望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是越發的難看，心裡也有些著急起來。
雖然這陣子他又招募了一千多人，營中兵馬達到了三千，可幾乎有近一半都沒有兵器。
而反觀老二的三千大軍，卻個個都有真傢伙，若真的跟那小子習了練兵之道，今後怕不是要穩穩的壓他一頭。
「不行，必須要弄到武器，還要擴充兵馬，不能將心思都放到那小子身上了。」
孫可望一咬牙，這陣子他被那小子搞得焦頭爛額，沒想到竟讓老二趁機做大了。
此刻，他也明白過來，如今他真正的競爭對手是老二，那小子短時間內對他還造不成多大威脅。
「可是大哥，這附近可沒人了呀，別說兵器，連鐵料都被搜刮的乾乾淨淨，上哪裡去招兵弄武器？」
「大戶人家都逃了，可那些土匪山賊卻不會逃，上次老二他們不就是打土匪發了一筆橫財嗎？咱們也去打土匪。」
孫可望一捶桌子道。
也沒管兩兄弟，立即就命人將和自己要好的幾位首領都叫了過來。
第二天，在縣城享了一個多月清福的義軍，終於再次出動。
數千大軍浩浩蕩蕩的奔著附近的土匪山寨殺去，一連數天幾座山寨遭了殃。
看著孫可望每天都帶著人押著大車小車的糧食進城，趕著牛羊牲口，牽著女人在街上耀武揚威，秦宇是徹底坐不住了。
谷城附近的土匪山賊，他可是早就預定了的，只等著再訓練一陣子，就拿來練兵。
他始終覺得，真正的精銳士兵並非完全是訓練出來的，還要經過一場場戰爭的磨練，經過血與火的錘鍊，方能成形。
「定國，你還猶豫什麼，再猶豫下去，谷城附近的土匪山賊，就要被你大哥他們全部剿滅了，到時候咱們連湯都喝不到。」
「小宇，沒有大炮，火藥義父又不準動用，強攻傷亡實在太大了，你別看大哥他們這陣子撈了不少好東西，可自身傷亡絕對不小。」
李定國說道。
如今糧食兵器都不缺，他最近得了本戚少保的兵書，正打算好好琢磨琢磨，所以實在不願去折騰。
「定國，與其今後和官軍交戰時，被殺的丟盔棄甲，還不如先拿土匪去練手，畢竟好歹傷亡咱們可以控制，而像上次那般，你看看一戰下來損失多少？」
「嗯！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李定國思索了片刻後點點頭。
「不是有幾分道理，而是至理名言呀，打土匪可不單單隻能練兵，還能繳獲錢糧兵器，收降俘虜，所以這次咱們得重新劃分一下分成。」
秦宇見他同意，也是鬆了口氣，如要不然，就只能去尋找其他首領合作了。
「這次你想怎麼分？」
「其他的還是按老規矩，但俘虜我要來也沒用，所以我名下的俘虜就換牲口好了。」
秦宇也沒客氣，親兄弟明算賬，可不能馬虎。
「隨你，去打哪座山寨，你選好了嗎？」李定國大手一揮，顯然不會斤斤計較這點。
「小山寨都被你大哥他們滅的差不多了，這次咱們要打就打最大的天狼寨！
這天狼寨盤踞在漢江邊上，來往商船都要交過路費，絕對富得流油。」秦宇目光灼灼。
「小宇，這天狼寨可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寨中足足有近千好漢，不然怕是早就被官軍剿滅了，咱們貿然去攻打，會不會太冒險了？」
「怕個屁呀，說破天也是一群草寇，咱們好歹也是正規軍，若連一座山寨都啃不下來，日後還何談王圖霸業？」
「好！」
此時的李定國，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熱血少年，見秦宇說的霸氣，頓時也熱血上涌，重重的一錘桌子。
當即兩人又商議了一番，就各自回去籌備。
「夫人，明日我和定國要去打土匪，你和大柱他們留守，盡量別外出知道嗎？」
「公子，難道你要將人全部帶走？」李夫人吃驚道。
「嗯，他們也訓練的差不多了，是該嘗嘗殺人和被殺的滋味了。」
李夫人見他說得嚇人，猜到這次可能要死人，和這些少年相處了這麼久，每日教他們識字，也有了一些感情，立即就有些於心不忍起來：「公子，咱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又何必…」
「自古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夫人莫要忘了我們是反賊，若不思進取，像八大王那般整日窩在縣衙抱著美女花天酒地，他日絕對要栽大跟頭。」
「可公子將人都帶走了，萬一那孫可望來找麻煩，如何是好？」
李夫人見他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見識，倒是眼中露出一抹讚賞，隨即又擔憂道。
「怕是不至於吧，那孫子現在應該不敢再招惹我了吧？」秦宇眉頭一皺。
「話雖如此，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呀，何況還有那八大王，要不妾身和婉兒也跟著你去吧！」
李夫人卻是一點都不放心，這賊窩裡當真是日日提心弔膽，也就秦宇在身邊時，多少有些安全感，晚上才睡得踏實。
秦宇見她怕成這樣，也只得點點頭：「好吧！反正咱們有兩匹騾馬，你和婉兒騎一匹，我騎一匹，那你和婉兒準備一下，我去和大柱李嬸他們交代一番。」
………
當天下午，秦宇和李定國就帶著大軍沿著往襄陽的官道浩浩蕩蕩的殺去，顯然怕生意被搶。
這次，李定國足足帶了兩千人馬，秦宇則是帶了三百少年，一個個扛著長槍，打著綁腿，雄赳赳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