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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另有後招

  蘇府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豫王府的夜燈,今晚也長亮著。


  趙容顯這些日子在提前謀劃燕北軍的事,元思前幾日給他通了信件,說了蘇向晚要對付吉祥的事。


  他留心多派了兩個人手在暗地裏保護她。


  一個暗探放著留著,趙容顯並不在意,他更擔心的是對方狗急跳牆,會在最後關頭豁出去對蘇向晚不利。


  今早上蹊蹺的命案他有所耳聞,趙容顯大概知道此事是出自蘇向晚的手筆,但並不知道她具體的計劃。


  夜裏探子急忙來報,說卓大人帶兵包圍了蘇府,說要抓嫌疑犯人,趙容顯大概就猜測出了怎麽一回事。


  引誘那個暗探出手殺人,禍水東引,借由卓大人的手,牽製住東陽公主的暗探。


  永川也聽聞了消息,在案前幫他掌著燈,一邊搖頭失笑:“她想拿一單殺人的命案纏住那個探子,畢竟卓大人是個棘手的角色。”


  這是個麻煩,可也僅僅是個小麻煩。


  東陽公主的暗探,為什麽敢肆無忌憚地殺人?

  其一是出手幹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哪怕卓大人抓到了犯人,也奈她不何。


  退一步來說,就是真的留下什麽蛛絲馬跡,這案子也斷不可能在一兩天內破案,讓那探子周旋下去,結果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知曉力量懸殊,也很懂得最大利益化地借用別人的力量,能做至此,已經很是不易了,此番來那個探子動彈不得,東陽公主私下籌謀的事宜,也會有些許阻礙,換言之,她也是在為本王爭取時間。”趙容顯慢聲道。


  “其實也起不了什麽大作用,反而還可能逼得那探子對她不利,到時候惹來麻煩,興許還要王爺你出手。”永川不讚同地搖頭。


  都已經讓元思看著蘇向晚,讓她安安分分地等消息便是。


  聶氏和顧瀾跟東陽公主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她那點小心思小手段,能僥幸勝過聶氏和顧瀾,但到了東陽公主麵前,完全不夠看。


  區區一條小小人命,彈起的那麽丁點的水花,根本微不足道。


  “她若不做點什麽,就隻能等著別人對她做什麽,此下她用卓大人牽製住那個探子,哪怕不能借著揪出背後的一應人事,起碼她現在也不全然是任人宰割的。”


  他現在看蘇向晚,覺得她怎麽做都好。


  螻蟻尚有撼動大象的毅力,她在此等情況下做出對自己有利最好的應對,是比什麽都不做要安心一些。


  設身處地地去想,趙容顯自己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他話才說完,外頭一道黑影閃過,一個探子輕巧落地,屈膝開口道:“王爺,有消息。”


  這樁案子,想來有新的發現。


  趙容顯挑眉,淡淡地“嗯”了一聲。


  永川上前一步,從那探子手上接過了一張紙條。


  那探子送完情報,很快就消失不見。


  趙容顯攤開紙條來,就著燭

  光查看,不知道看見了什麽,眼角陡地輕揚起來,眸中竟是帶了些許笑意。


  他神色間鮮少有大的起伏,如此可見他是十分高興了。


  永川好奇地抬頭望去:“王爺這麽高興,可是有什麽好消息麽?”


  趙容顯就把紙條遞給了永川。


  夜風霜冷,天色黑如墨鬥,卻十分晴朗。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被雲層掩蓋住隻能散發出微弱光暈的月光,淡聲道:“是個好消息。”


  永川看清了紙條上的內容,臉色也悄然變了。


  紙條裏有京兆尹卓大人目前查到的最新消息,被東陽公主那名探子殺掉的中年男子,非京城人士。


  ——他來自漠北。


  這個節骨眼上,任何跟漠北扯上關係的人事,都無比敏感。


  “他不會跟燕北軍有關吧?”永川忍不住道。


  趙容顯心情頗好,語氣也溫和不少,“不知道,且看吧。”


  來自漠北的不知名男子,不管跟燕北軍有沒有關係,橫豎都不能看做是一單普通的命案來處理了。


  那個探子以為自己隻是隨便殺了一個人,可沒有想到自己殺的居然是一個漠北人。


  他看到這個消息就知曉了蘇向晚真正的目的。


  她慣會使連環計,而且還使得狡詐無比。


  “居然還有這一招。”永川眼底藏著壓不住的驚訝,“先是借著蘇錦妤挑事,讓那探子以為自己計劃順利,麻痹對方,而後做局引誘對方殺人,殺的還是一個漠北人,再讓京兆尹卓大人介入此案……”


  這案子得鬧多大啊!


  漠北人因為地理還有曆史因素比較特殊,很久以前這個地方禍亂嚴重,在先皇時期,前太子殿下花費了不少的心力來收複回來,而後成了前太子殿下的屬地,但還是免不了有些居心叵測的人一直虎視眈眈,加上靠著邊境,外患堪憂,形勢很是複雜。


  前太子殿下死後,因為有心人的挑撥,漠北地區又開始動亂,先皇派兵鎮壓,其後更是派了現在的燕北王前往治理掌管,以燕北軍的鐵血手段,才有了今日漠北地區的安穩境地。


  不管如何說,一個漠北人在京城被人惡意殺害,這些一鬧出去,就不是簡單的殺人事件,而要上升到朝堂,上升到朝廷和漠北地區遺留下來的隱患和矛盾問題了。


  “死的是漠北人,殺人者還是東陽公主的暗探,這不是很有意思嗎?”趙容顯現在想想,都能知道東陽公主知曉這個消息之後,是如何氣急敗壞的臉色。


  一個漠北的世子妃,當今尊貴的公主殿下,讓自己的探子,暗殺了一個漠北的子民。


  “總而言之,這事不會善罷甘休,東陽公主肯定要焦頭爛額。”


  不過朝堂上的利益相關,也並不代表漠北跟臨王一黨就此離了心,隻能說,事情鬧大了,對燕天放年後進京,趙容顯要做的事十分有利。


  這個火點得很及時。


  永川想了一下又道:“不過既然蘇向晚把卓大人牽扯進來了,以卓大人的處事作風,他定然會竭盡全力壓下此事,所以還真不好說結果會怎麽樣。”


  皇帝肯定也不希望事情鬧大。


  現在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很容易就讓東陽公主給逃過去,最後不了了之。


  “那要看她接下來怎麽做了。”


  一條人命,不能傷及東陽公主的皮毛,一個漠北人,也隻能讓東陽公主頭疼一下。


  趙容顯從窗邊走了回來,在案前坐下,微微出神。


  想來今夜,不能安睡的,有不少人。


  卓大人搜查蘇府之事,並不順利。


  蘇府雖然隻是商戶,但定了臨王殿下的親事,蘇遠黛會在年後嫁進臨王府。


  卓大人要大張旗鼓地搜查後院,對蘇府女子的閨譽十分不利,因著這門親事,他行事有所束縛,又因著沒有確鑿證據,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將府中下人一個個招來審問。


  這無疑讓事情陷入一個膠著的局麵。


  但最讓卓大人頭疼的,是他發現死者是個漠北人。


  那腰間的印記雖然還未印證,但初步估計,此人或許跟燕北軍有些幹係。


  燕北軍現在是塊大餅,誰都盯著要咬一口,卓大人不敢輕舉妄動,在蘇府僵持了大半夜之後,他在天亮之時匆忙進宮,打算麵見聖上稟報此事。


  他一開始以為這隻是一樁普通意外的死亡案件,而後發現是謀殺命案,現在又知道死者來自漠北,不過短短一日時間,接二連三簡直讓他猝不及防。


  一個不好,可是要出大禍的。


  消息在天不亮的時候,迅速地傳遍了各大門戶各大家族。


  在京城裏所有人安靜無憂等待新年的到來之下,洶湧地翻騰著。


  趙慶兒在睡夢之中被叫醒,女官慌慌張張地同她道:“公主殿下,吉祥出事了。”


  “什麽事?”趙慶兒此下還是很鎮定的。


  她料想吉祥若是出事,最壞也不過是死了,死了一個探子,可能是趙容顯的手筆,那也隻是吉祥的無能,犯不上慌張,她甚至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些都是死士,誰都有死的覺悟。


  “吉祥不知道怎麽的,殺了一個漠北人。”女官顫著聲音道。


  趙慶兒的睡意一下子就散了。


  她看著那女官,麵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怖,“漠北人?”


  她很快起身,赤足踏在柔軟的地毯之上,急匆匆地讓人服侍她更衣。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她怎會殺了一個漠北人?”她又急又怒。


  女官就道:“公主殿下,是那個商女,那個商女給吉祥設了圈套,引誘她殺了人,現在卓大人已經看管了蘇府,正在著手調查此事。”


  “卓大人?”


  趙慶兒神色冷凝。


  事情在他手上,有好有壞。


  壞的是卓大人會死磕到底,她是逃不過去了,好的是他知曉事情輕重,絕對會竭盡全力把此事


  壓下。


  她推個替死鬼出去,此事也就罷了。


  最後無非是被皇帝責罵幾句。


  就是她的那個計劃,若不提前執行,可能會暴露出來。


  前功盡棄的話,她的一番心血都要白費了。


  “好你個蘇向晚,就是在逼我出手是吧,時機雖然不成熟,但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我!”


  趙慶兒心氣不平,一把摔了架上的花瓶。


  四分五裂的碎片,刺痛她的額際,她吸了一口氣,吩咐道:“讓喜鵲動手吧,不要再拖了。”


  她再也不想聽見蘇向晚這個名字。


  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女官點了點頭,而後又道:“那吉祥那邊如何?”


  趙慶兒沒有猶豫:“棄了。”


  她梳妝打扮之後,很快出門進了宮。


  事情如趙慶兒所想,卓大人在進宮麵見皇帝之後,也選擇壓下此事。


  第二日的蘇府,盤查還在繼續。


  卓大人在兩日的不眠不休之後,短暫地睡了大半個時辰之後,被衙役叫醒了。


  “大人,蘇府死了一個叫吉祥的婢女,是蘇府二小姐的貼身丫鬟,說是從廣陵老家來的,是蘇府姨娘周氏以前安排的人,卑職已經派人前往廣陵,結果還需些許時間才能知曉。”


  卓大人神色凝重,“這個節骨眼死了人,很明顯是畏罪自殺,殺人者是受過專業訓練,如下看來,更像是死士探子,廣陵的身份想來也是捏造。”


  這後麵有不好得罪的人。


  不僅如此,事情還不能鬧大,需得小心翼翼。


  如果按照皇帝的意思,是要盡快結案,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卓大人陷入了兩難之地。


  要不要繼續查下去,這是個問題?

  門口又來了一個衙役,他進門對著卓大人道:“大人,蘇府的二小姐來了,說是有急事同你稟報。”


  “蘇錦妤?”卓大人尋思了一下,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衙役得了吩咐,很快下去把人帶了上來。


  蘇錦妤的眼圈紅紅的,可見是哭過一場,那張小臉一片慘白,可見此事讓她嚇得不輕。


  任誰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出了這單事,誰都不會好過。


  尤其她已經定了親事,要是丫鬟是殺人犯,那她的聲譽可就要毀了。


  蘇錦妤都要嚇死了。


  她一見到卓大人,話還沒說,就先哭了起來。


  卓大人被她哭得頭疼,麵色不耐地道:“你若是要哭,就回去哭,本官沒空聽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蘇錦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人,吉祥……吉祥雖然是我的婢女,但民女是……是清白的啊,此事跟民女……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是非分明,有無關係,本官自有定奪,你若是來說這些,可省些力氣……”


  卓大人話還沒說完,蘇錦妤含著淚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民女……民女有事稟報大人……”


  她說著,從懷裏小心地掏出兩錠明晃晃耀眼的金子來,做了一個上呈的姿勢。


  “大人……你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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