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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出門遇妖,還很好色

  野獸般的啃咬,肌膚上留下點點痕迹。 

  軒轅煌抓著她的細腰,將她控制在自己身下,臉色陰沉的要命。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慾望與掠奪,糾纏著的,還有無盡蔓延著的無奈與溫柔。 

  邪氣四溢。 

  他是那樣的愛她,可她卻—— 

  肌膚相貼,摩擦處是那樣的炙熱,好似隨時都會產生朵朵火花。 

  他們彼此都有了生理反應,是那樣的坦誠,至少比他們的嘴巴都要誠實的多。 

  想到惱處,軒轅煌未有控制得住力道,反咬了她下。 

  腥甜的味道,從舌尖的味蕾,漫入口腔。 

  凌姿涵疼的悶哼,舌頭破了。 

  軒轅煌心頭一緊,什麼都拋在了腦後,稍稍離開她的唇,卻見那妖異冶艷的眸中流轉著點點光暈,應該是一滴沒有從眼眶中滑落的淚。紅腫的唇嬌艷欲滴,與那雪白的肌膚上點點紅印相互一層,揮灑迷人的色澤,呈現旖旎的春景。從唇邊劃過的舌尖,染著猩紅,引著他的視線,勾動原始的慾望突破擔憂。 

  他再次壓住她,雙臂乘著桌面,避免她受傷的將她圈在懷中。 

  猛然攝住她被咬破的唇,吮吻著。比之前的吻明顯溫柔細膩,一點點的深入,傾倒所有的柔情。 

  背後,那桌面又冷又硬,硌的她腰疼。加上他的重量,凌姿涵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而他覆蓋著她的身體,竟然是那樣的燙。原本裹著的袍子,早不知去了哪裡,壁壘分明的胸肌壓過來,是如火燒般的炙熱,令她簡直置身於冰火兩重天中,百爪撩心。 

  她暈乎乎的想去推他,他卻將她的手拉直脖頸,讓她由推變抱。而他卻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折磨著她的意志,廝摩間,奪去她的思緒。 

  寥靜的房間,進行著一場,最原始的衝動和掠奪。 

  淺吟,低喘,粗重的呼吸不住交疊。 

  凌姿涵緩緩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聽,和他一同墜入瘋狂中的邊緣,上下沉浮。她記得,昏暗的宮燈隔著層層紗幔折下的光影,頭頂上,紗幔間墜下的明珠與寶石,在幽暗的房間中散發著柔柔的迷離的光線,令她置身雲端。 

  她緊緊地抓著他,想要捉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她希望,這不是霧裡看花,卻又想起了宸帝的那番話,眼底劃過一抹苦澀。 

  敏感的肌膚越來越燙,似乎能灼燒了背後冰冷的桌子。 

  此刻的歡愛,讓她來不及去想更多的東西。就好像,置身於一個迷霧重重的幻境中,頭腦中出現間歇的空白,讓她不再為種種謎團與陰謀,疲於奔命。 

  她的身體為他而打開,纏綿悱惻的溫柔,讓她跌入雲團。 

  翻雲覆雨,顛鸞倒鳳。 

  不知過了多久,凌姿涵疲倦的睡去,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軒轅煌的臉,載滿邪魅溫柔的眼睛,頭頂忽明忽暗的幽光,還有宸帝給與她的警告,一字一句的敲打著她…… 

  次日醒來,軒轅煌儼然已經去上朝了。 

  喚流雲進來的時候,才知道,現下居然已經是中午了。 

  「你怎麼不叫我!」凌姿涵正欲翻身坐起,卻想起被子下的身體赤條條的,忙放下了帘子。 

  流雲緊繃的唇角微微勾起幾不可察的弧度,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是王爺吩咐的,不讓我們打擾小姐休息,讓小姐睡到自然醒。」 

  熱氣上涌,凌姿涵的臉紅了,慌忙的穿著整齊疊放著,擺在枕邊的衣服,衣服上還放著一串安眠的草藥編製的手繩。凌姿涵怔了下,拿起,問著按熟悉的讓人安心的香氣,心裡暖暖的。她把手繩戴在了手上,整理著穿戴整齊的寢衣,手朝旁邊按了下,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四方盒子。 

  冰涼的觸感令她立刻想到了些什麼,原本興奮的神經也因此緊繃,平靜下來。 

  「皇長孫來了嗎?」 

  「長孫殿下今日告假,說是太子妃病了,他要在東宮陪伴太子妃,以盡孝道。」不落痕迹的清了清嗓子,流雲忙回答道。 

  「嗯,既然知道太子妃病了,就派個人,從庫房挑點東西送去,以示慰問。」 

  「是。」 

  「還有,吩咐阿靖備車,你陪我去個地方。」 

  流雲依舊稱是。凌姿涵掀帘子走出來,繞過屏風,那邊早已給她準備好了浴桶,香湯沐浴。 

  就在她沐浴之時,流雲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回來后,凌姿涵也梳洗妥當,靜好正在給她整理著衣服,屏風外的凌清泊抱著喵喵叫的小麝貓玩的不亦樂乎。 

  「小姐,好容易出去一趟,你也不帶著我,不公平!」 

  「怎麼,又想東西南北的跑一圈了?」凌姿涵戴好翡翠簫,有攏了攏手上的手繩,斜了靜好一眼。 

  「小姐就會欺負我。」靜好吐吐舌頭,卻聽屋外凌清泊不依不饒的叫著:「我也要去,姐姐,清泊也要去!」 

  「好清泊,今日皇長孫都放假了,你也不用讀書,在家休息吧。姐姐留下靜好陪你,好嗎?」繞過屏風,凌姿涵看見了剛進屋的流雲,遞去一個眼神,然後點了點頭。轉身,在走向凌清泊,溫聲和氣的哄了一會兒。 

  好容易說通了他,凌姿涵連飯都沒來及吃,就趕著帶了流雲離開。管家和靜好都追著問凌姿涵要去哪裡,她卻只說了句,隨便逛逛,就抓著流雲登車走了。 

  留下管家和靜好面面相覷。尤其是管家,那臉都快耷拉下來了,心想著,這姑奶奶走得那麼急,不知道王爺的人有沒有跟上。萬一沒有,回頭王爺問起,他該怎麼答,這怪罪下來,他可擔當不起啊! 

  「小姐,您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出了府門,凌姿涵就命令阿靖駕著車在京城裡兜圈子,繞好幾道彎路,最後到了鳳顏閣,卻從機關暗道離開,換上了另一駕馬車,一路朝京郊方向趕去。 

  流雲知道凌姿涵是有意要甩掉王爺派來保護她的暗衛,可她這樣做,同時也甩掉了自己的暗衛。一來二去,就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若是有心懷不軌的人發現了她的行蹤,僅憑流雲一人,恐怕難以抵擋。可她偏偏攬著流雲,直到到了京郊,她才說出一個地址。 

  ——柏泉縣,昇平長街,東巷。 

  駕車的是四龍之一的喬煬,武功雖然不及軒轅煌鬼劍之名在江湖上那麼響亮,但保護她應該綽綽有餘。凌姿涵倒也不擔心這個,只是哪未知的,藏在盒子中的秘密,才是她最關心的。她隱約覺得,是有人安排,讓她進入那裡,找到這個盒子,冥冥中註定好了的,令她捉住了自己的命運的道路。 

  她想,這一次,她應該可以找到曾經一度斷了的線索。但若干年後,她才知道,那只是一切不平靜的開始,掀起了她整段人生。 

  半路上,停了一次,喬煬從官道旁的小吃攤上,給他們買了些吃的,填飽肚子。凌姿涵著實餓了,也不挑剔,拿著那些粗食就往嘴裡塞,隔著門帘的喬煬卻從門縫裡給她遞了個本子進來。 

  「這是……?」 

  「剛才一直沒來及對主子說,夏陽帶著豆蔻和粉妝已經回來了,這是主子要的東西。」 

  聽著喬煬的聲音,凌姿涵覺得自己的嗓子都緊了下,聲音卻還是很平靜的問:「豆蔻怎麼了。」 

  帘子那邊沉默了會兒,喬煬嘆了口氣,猶豫著,還是說道:「受了點傷,不是很重,夏陽半路上遇見了上京尋六爺的醫聖,就揪了去,給豆蔻看了傷。只許安養些時日。」 

  凌姿涵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安穩了許多,還好,沒有出事。不過,心裡明白的很,喬煬所說的受了點傷,並非他所言那麼輕描淡寫。不是很重,卻也不輕,不然,以他們的本事,哪裡需要醫聖師伯來看傷?四龍四鳳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在火坑刀山摸爬滾打,當年帶著刀傷,都能冒險回來,如今卻被困在紫嶺,叫夏陽救回,可見傷逝絕對不輕。至於碰到了什麼事兒,凌姿涵不敢妄下結論,但心裡儼然有了個問號。 

  現在她身邊的人,少了大半,作為使者的慕容暝幽在她回門的那天,就回北燕了。坑爹**毒尊,整日在花街柳巷尋歡作樂,根本無暇顧及她這個做徒弟的,除了簽字付賬的時候。易安涼因為盟壇事務,也帶著手下,回去處理。四龍四鳳因為日漸累加的工作,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偶爾還需要流雲他們過去幫把手。由此,她身邊一時間難以撥出人來,但現在儼然進入了非常時期,是時候該再度招兵買馬了。 

  經過昨日,和宸帝的那番談話,她更加意識到,自己需要力量。不止是在財力上,還有其他的種種力量。 

  因為她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即使那是皇上,她也不想生活在——兢兢業業之中。 

  「姿涵,」半晌沉默,讓喬煬內心壓抑到了極點。他極力掙扎著,和自己的內心做了許久的鬥爭,最終道:「姿涵,這次背後阻礙你的,不是別人,而是……」 

  「是王爺。是他,對吧!」低聲冷笑,凌姿涵好似漫不經心,實則語調沉重。 

  喬煬換上了親昵的稱呼,凌姿涵自然也能聽出他話語中的它意,只是,至始至終的淡漠,都讓喬煬無法看穿,更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半晌的沉默,被凌姿涵的輕笑打斷,「繼續趕路吧,王爺這樣做,也許有他的意思,我們只要做我們的就好。」頓了下,凌姿涵翻動著手中的那個本子,沉吟著,聲音依舊平靜。「回去后,告訴豆蔻,讓她好好養傷,缺什麼儘管從賬上划。過幾日,我就去看她。」 

  「……姿涵,或許,我們根本不應該回來。」喬煬話音剛落,凌姿涵還沒發話,車內一直未語的流雲就掀開了帘子,從來都是冰山似的神情,發生了截然的變化,變得陰鬱,隱約帶著份從未吐露過的憤怒。張口就道:「喬煬,你難道忘了,我們回來時為什麼嗎!就算忘了我們經歷的種種,也該記得,奶娘臨逝前的交代!」 

  怎麼會忘呢,喬煬苦笑。 

  他和流雲、靜好,都是圍在奶娘身邊長大的,比凌姿涵大不了幾歲,自小就比較親厚。而奶娘就像是他們的娘一樣,奶娘的死,對他們更是一種磨滅不掉的打擊。 

  雖說,奶娘去的很安詳,可私下裡,他聽靜好說過,是毒尊為了讓奶娘走的不至於太痛苦,給她下了幻葯。而奶娘那年去世的原因,莫過於幾年前在師門的那場血洗,唯一的線索,只有流雲手上留下的一塊鐵牌令。他們查過,是宮裡的,但在十年前宮中改制,那種令牌就全部銷毀了。 

  而當年,奶娘不准他們去查這件事,卻在臨去前交代他們,要想替她報仇,就要回京,輔佐凌姿涵查明**,她就能瞑目了。同時,還和他說了另一個讓他震驚的辛秘,就是他與流雲的身世。 

  「流雲。」喬煬正想著事兒,就聽耳邊傳來凌姿涵的聲音,隔著門帘,看不見她的臉龐,但卻能感覺的出,她此刻的心情。 

  很沉,很深,難以琢磨。 

  流雲的神色變了變,狠狠地瞪了喬煬一眼,隨即放下帘子,又回了車中。 

  凌姿涵卻沒在對她說話,只再次吩咐喬煬,駕車趕路。 

  一路上,又是恍若無人的寂寥。 

  凌姿涵翻看著並不厚的線裝本子,心中越發疑惑,無數個問號在腦海中打著轉轉。 

  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讓豆蔻去查紫家的事情,拿回來的卻是一本——畫冊。具體點說,是一本略帶神話興緻的,奇怪的故事。其中,還有苗疆別派所修的靈術,描繪的最突出的,就是種靈言的過程。 

  這東西,和紫家有半毛錢的關係嗎!難道中途被掉包了? 

  想法跳脫腦海,凌姿涵啪的合起了本子,揚聲問:「喬煬,豆蔻遇到了什麼事!」 

  一個急剎車,馬兒被韁繩勒的跳起來嘶鳴。 

  凌姿涵的身形一晃,靠著車框穩住。 

  帘子卻被掀了起來,喬煬指了指外頭寂靜的了無人煙的巷子:「姿涵,到了。」 

  凌姿涵探頭看了看車外,朝一旁的流雲打了個眼色。 

  流雲會意,立馬離開,拿著凌姿涵路上給她的紙條,去打聽那所煙花樓。而喬煬準備放下帘子,卻被凌姿涵給擋了下手背,「回答我。」 

  妖異的眸光,猶如火光閃爍,有些焦灼,依舊**。 

  但他,能讀懂她眼中的擔憂、關切,還有那幾不可查的溫柔。 

  「豆蔻料定你會這麼問,讓我轉告你,她沒有拿錯東西,這冊子是紫家長老讓她交給你的,說是有緣,自然能解開。至於你想要問的那件事,他奉勸你,不要管,不要問,不要查……」 

  給她本「連環畫」,說這東西有緣人就能解開? 

  不過想知道紫宸是否有個雙胞胎兄弟,那什麼鬼長老就給她整一堆「不要」? 

  這裡頭,到底牽連著什麼,又犯了誰家的忌諱。 

  為什麼宸帝阻止,紫家嚴守,就連軒轅煌都要橫插一腳,阻攔她呢? 

  難道說,會和她的生母有關?若是如此,軒轅煌為何還要插手,而不是同她一起努力,破解這個謎團? 

  未知的秘密太多,太多,弄得她的好奇心越發膨脹,撓心撓肺的,難受的要命。 

  他們越是如此隱藏,她就越是想知道,這大概是心理上的一種驅使。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會不會就是他們想要的效果呢?她的好奇心,會不會被他們當成了棋子。畢竟,好奇心害死貓的俗語,她還是聽過的。 

  見凌姿涵若有所思,喬煬打破此時安靜尷尬的場面,指了指凌姿涵手中緊緊扣著的那本冊子,道:「這是什麼,能不能讓我瞧瞧?」 

  「當然。」凌姿涵將手中畫冊交給了喬煬。 

  喬煬翻了幾頁,看的也是一頭霧水,納悶的抬頭看著凌姿涵,「你然豆蔻冒險帶回來的,就是這東西?」一本神話書? 

  「這是紫氏一族的開端,國師的祖宗。他們認為善於占卜,觀星,通曉奇門遁甲,熟知兵法的國師,是神物所賜的血統。」 

  凌姿涵的解釋,令喬煬更加摸不著頭腦。他搔了搔腦袋道:「這就怪了,一個傳說而已,他們難道都當真了?紫家長老,為何給你這麼怪的東西!」這東西,在他眼裡,根本不值的豆蔻費那麼大勁兒去保護。「會不會有別的含義?」 

  「不知道」,凌姿涵搖了搖頭,但談話沒有再繼續,流雲已經回來了。 

  「小姐,打聽到了。這煙花樓是柏泉縣的第一大青樓,不過是在十五年前,繁盛一時,三位色藝雙全的花魁,更是柏泉縣的一道奇景。可惜曇花一現,容顏早逝,現在已然荒廢了,徒留空樓一座。」 

  「那西側的小院呢,曾經住過什麼人?」 

  流雲不知凌姿涵讓她打聽這些作什麼,總覺得,這種地方,她家小姐不該來。但隱隱約約覺得,凌姿涵這樣上心,不會無緣無故,便道:「如今東巷少有人煙,落戶的,都是些江湖賣藝的,討生活的人,過的都是浮萍生活,所以無從得知。只從他們口中聽到少許流言,說煙花樓當年曾無名起火,花魁葬身於此。隔天,樓里的老鴇、姑娘,還有丫鬟龜公就不知去了哪兒,跟憑空消失了一般。接著,這東巷的人就陸陸續續的搬走了,至於為什麼,沒人知道。只聽說,這煙花樓……還會鬧鬼。」 

  最後一句,流雲說的格外小心。 

  凌姿涵卻笑了,眯起眼睛。 

  有意思,這曾經最為繁華的花街柳巷,一夜之間變得破敗不堪,樓里的人玩起了人間蒸發也就算了。何必整條巷子的人都搬走,難道是因為他們所說的「鬼」? 

  「鬼不可怕,人才可怕!」凌姿涵淡淡的說了句,翻身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招呼著兩人,和她一同朝巷子深處的煙花樓走去。 

  「姿涵,你認為是人在搞鬼?」戒備的看著四周,喬煬的手就沒有離開過腰間的佩刀,心中也隱隱有些犯嘀咕。 

  的確,他們在北燕收商鋪的時候,也曾經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鬼神之說,曾經他很相信,但在凌姿涵用種種事情證明后,他才大為改觀。也很認同凌姿涵的話,人往往比鬼更可怕。 

  「如果,稍稍做些手腳,就能讓一整條街都屬於你,你會怎麼辦?」走到門口,凌姿涵抬頭仰望著那略顯焦黑的三層高樓,高挑的飛檐,精美的照壁,縱然被一層炭黑色覆蓋,卻依稀能夠看到,當初的那份華美。 

  高聳寬闊的大門半敞半掩著,破敗的木門早已看不見曾經的朱紅。輕輕一推,就吱吱呀呀的搖晃,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迎上的牌匾,歪歪斜斜,兩邊的木雕對聯,也已然殘缺。 

  推門走入,三面環抱的小樓錯落有致,每層的走廊都相互連通,只是那架空的橋,有些已經斷了。 

  狼藉,蕭索,破敗不堪……這大概是這座曾經輝煌的,閃爍著迷離夜色,瀰漫著脂粉幽香的青樓最終的寫照。 

  「嘖嘖,這得多大的火啊,竟然蔓延了這麼多地方!」撣開門扉的蜘蛛網,喬煬踩著直直作響的木地板,踏入主樓。 

  前腳剛落下,他的臉色陡然變了,轉身就將凌姿涵和流雲給推了出去,「小心,有陣!」 

  看來,真被她給猜中了。 

  果然是有人搗鬼,只是不知,那人要這裡做什麼用。 

  秘密基地?還是暗地裡銷贓的地方? 

  若是如此,留下那個盒子給她又作何解釋?總不會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要和她做生意吧! 

  心中自嘲,凌姿涵盤算著千萬理由,剛準備往西邊走,就被流雲給拽住了。「小姐,奴婢覺得,還是不要往裡去了。」 

  「我不礙事,這奇門遁甲我還是懂一些的。」凌姿涵安慰的拍了拍流雲的手背,又朝喬煬消失的方向看了眼,揚了揚下巴,「喬煬觸動了陣法,你快去找他吧!我們天黑前在門口會合。」 

  「小姐!」 

  「抱歉流雲,我不能帶你去。」在流雲始料未及的情況下,凌姿涵一把推開她,轉身就朝陣里跑去。 

  這些日子,她把能借來的記載陣法的書籍都弄來了,剛巧,這個陣法她能解,這裡的名字比較拗口,但形似與諸葛亮的八卦陣。只要按著方法,走到陰面,就是西邊。 

  心中默念著布陣的口訣,凌姿涵按著口訣反著走,終於讓她找到了西側最底端的一扇門。推開,是個清麗的小院,裡頭種著幾顆桃花樹,樹上結滿了粉色的桃子。有幾個熟透的,掉在了地上,滿園芳香。 

  看著院中的屋子,並沒有破敗的之色,但顯然有別於其他樓,應該是後來又重新修的。 

  在院子里又走了一圈,凌姿涵仔細的搜查了一遍,明白,這裡已經解除了陣法。而這也是陣法需要保護的地方。 

  上下打量。 

  凌姿涵看著門上的牌匾,眼神有些恍惚。 

  這也是後來改的吧! 

  青樓的院子,那可能用這種名字?! 

  碧落黃泉—— 

  總不能說,這裡頭是地獄吧! 

  就算是地獄,她也闖了。 

  凌姿涵一腳踹開屋門,一股淫靡的氣息從中散出。 

  她下意識的捂著鼻子,朝後跳開,撲閃著睫羽,怔忪地看著眼前景象。 

  一片旖旎春色。 

  但這春色,令她每個汗毛孔都在發寒。 

  眼前,她本以為抓住了的**,竟然會這樣的場景。是個……美男子?! 

  而且還……光溜溜的。 

  他身上還橫著兩位「美女」。是那種嫵媚的連京城裡,那位以媚著稱的第一花魁見了,都想去上吊的姿容,美艷的不可方物。 

  不,不知道應不應該稱它為男子。 

  縱然,這「男子」張了張顛倒眾生的臉,還有著倒三角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肌理分明的線條,以及……咳,不該看了。這些地方都極為符合「人」這個稱呼,可他身後後面,那團毛絨絨的還在晃動的,雪白的東西又是什麼? 

  仔細一數……九條。 

  有九條尾巴! 

  雪白的。 

  公的。 

  很好色—— 

  一個個短促的信息條從腦海中劃過,凌姿涵的正大了眼睛,再度看向那交疊在一起的三「人」。兩個狐媚的女人,也有著條漂亮的銹紅色的尾巴,隨著身體的擺動,搖晃著。 

  妖! 

  好色的妖! 

  凌姿涵幾乎在心中狂吼,呼吸卡在嗓子眼裡,卻因驚訝,而忘了害怕。 

  她只是覺得,這不符合常理。無神論的她,根本不相信,竟然會有這種動物的存在,更別提是成了精的。 

  難道說,是幻覺? 

  難道她還在陣法里,只是中了幻香。再者因為,她之間一直在琢磨豆蔻帶回的畫冊的意思,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覺,猶如身在環境中? 

  可這,也太真實了點吧! 

  深吸口氣,凌姿涵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下去—— 

  ------題外話------ 

  親們,明日開通領養了咯~別忘來領哦~領養幫會公布在題外,及留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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