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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前往盟壇,前狼后虎

  今年初雪早降,天漸漸寒了。 

  凌姿涵站在殿門外頭,無人侍奉左右,只抱著有些涼了的暖爐,捂著冰冷的手。但不知是不是太過擔心易安涼和四龍四鳳的緣故,她手腳冰冷,怎麼捂也捂不暖,好似血管里的血液都冰凍住了一般。 

  時間隨著沙漏的流動,飛快流逝。 

  終於,甘泉宮偏殿的大門朝她打開。 

  巍峨的建築,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嚴,朱紅的蟠龍雕花木門,好似天國的召喚,在她的心弦快要崩斷的那一刻,朝她打開。 

  齊德海拿著拂塵上前,對凌姿涵躬了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恪王妃,請了!」 

  凌姿涵抬頭,入目的是高高的門檻,照應著黃金光澤的璀璨的屏風,以及被屏風遮擋住的,只露出了上半截的雕刻著騰龍的金柱。滿目的光耀,讓她迅速找回了自己,側目朝齊德海看去,福了福身,並未曾言語,就隨著他朝門內走去。 

  不自覺的,又有一種沉重感,將她壓住。 

  凌姿涵知道,軒轅煌就在裡面,倒也讓她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些許。 

  不知穿過了多少道門,掀起過多少帘子,聽了多少個宮女太監的問安。凌姿涵終於來到了偏殿分割出的一隅,見著了穩坐書案前的宸帝,與左下手的軒轅煌。 

  來不及說話,甚至連眼神都來不及交換。凌姿涵的目光剛剛瞥向軒轅煌,坐上的老者就打開了話匣子,威嚴的聲音隨之緩緩傳出:「涵丫頭,你要見朕,當真是要請辭離京?」 

  凌姿涵當然知道,這時候請辭離京,那就和跟宸帝說,老子不想讓你軟禁,老子寧死不屈,是一個效果。但她不能放著那邊的事情不管,就算拼盡了全力,也得搏一搏。 

  未曾打頓,凌姿涵走到了宸帝的書案前,突然的,就跪了下去。 

  動作並沒有那麼流暢自如,看得出,她長這麼大很少跪過誰。而這一跪,卻沒有那麼輕鬆,地上磚板冰冷刺骨,堅硬難摧,即使隔著那麼幾層衣裙,還是硌的她膝蓋骨刺痛不已。可那些感覺,似乎因為心中的信念而減淡,漸漸的,也就麻木了。 

  俯首,她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沉聲回答:「是,父皇,臣媳斗膽,請父皇允許臣媳,請辭離宮月余。」 

  宸帝無聲的打量著凌姿涵,深不見底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慄。 

  一旁的軒轅煌想要幫襯,卻沒有絲毫機會,原本想陪著凌姿涵一同跪下,但卻被凌姿涵突然遞來的眼神止住。 

  她不止需要一賭,還需要一個可以在賭輸時救她的後路,而軒轅煌就是那個後路。 

  宸帝並不是沒有看見兩人的眉目傳神,原本威嚴的神色,漸漸轉為玩味的笑,嘴角挑起的弧線,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古怪。 

  頓了一頓,宸帝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球,才道:「給朕一個理由。只要你能說服朕,朕,就放你離京。」 

  凌姿涵心中大喜,同時也是戰戰兢兢的。與帝為謀,無意與虎謀皮,同樣危險。尤其在這個君王一統天下的時代,只要他的一聲號令,就真能是讓你生不能眠,死不能安。所以,凌姿涵才更加小心的應對,卻也加大了籌碼。 

  她沉吟了一聲,按在地上的手微微蜷縮了下,轉即放開道:「臣媳要去盟壇,武林中的盟壇。」 

  凌姿涵略略抬頭,見宸帝無言的深深地看著她,她剛剛緊繃起來的心弦,卻又鬆了兩分。接著又繼續道:「臣媳自幼承師門恩澤、教導,如今盟壇傳來消息,臣媳的師叔,武林盟主——易安涼,被困盟壇。臣媳不能袖手旁觀,定要前往,施以援手。」 

  在宸帝觀察她的同時,凌姿涵也在悄然無聲的觀察著宸帝。 

  與她預料的無異,宸帝卻是是知道了什麼,或者說,他應該已經猜到了什麼,在她提起「易安涼」這個名字時,宸帝的目光變了又變。而她又不落痕迹的可以咬中了「安涼」二字,現在她只求宸帝可以念及舊情,並且愛屋及烏,這樣大概也能放他們一馬了。 

  許久的沉默,宛若暴風雨過境時的預兆。 

  好在,這場暴風雨,最終沒有刮過來,而是吹去了別處。 

  宸帝「嗯」了聲,有停了停道:「你一弱質女流,去了,又有何用?倒不如,你幫你師叔求助師門。朕雖在朝堂,到底也還是知道,那天山一派,在武林中還是很有聲望的。」 

  「父皇有所不知,易安涼自從繼任武林盟主之位,就與天山斷絕關係。此番遇難,天山一派斷然不會出手相助。臣媳雖為弱質女流,卻懂得知恩圖報,此去一是集結師門同輩人士,二是提供物質支持……」 

  「你有把握?」宸帝未動聲色,面色如久,只是打斷了凌姿涵的話。 

  凌姿涵卻從他聲音中點滴的變化,感到了異樣,在垂頭時勾了勾嘴角,斬釘截鐵的道:「寧可散盡錢財,拚死一搏,也要將師叔從中救出。因為——」凌姿涵忽然抬頭,妖冶的眸中帶著堅定不移的決心,看向宸帝,收斂了往日玩味的**,多了抹表達著意志與不容摧毀的信念的剛毅,繼續著剛才的話說道:「因為,臣媳的師叔,不僅僅只是師叔……」 

  宸帝的目光微微頓了下,看向凌姿涵微微挑起了眉梢,轉即又沉聲笑了笑,目光一片瞭然。 

  又喝了口茶,宸帝隨即抬手,對心中早已坐立難安,面上卻沉著冷靜,猶如定海神針似的軒轅煌指了下:「還不快過去把你的王妃扶起來。」 

  軒轅煌從未又這般全神貫注過,似乎一直以來就是在等待著這句話。他責怪而又心疼的看著凌姿涵,扶起了她,半邊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腰,幾乎是將她抱起,支撐著她全部的重量,才沒讓她因為膝蓋麻木導致的無力,而再度跪下。 

  不等他們坐下,宸帝又道:「朕念及你一片孝心,就准了你的請辭。但你始終是個姑娘家——老九,你與涵丫頭一同去,你是她夫君,萬事也好有個照應。另外,朕會暗中給你們調配一隊人馬,務必要將涵丫頭的師叔給救出來。」 

  凌姿涵心中鬆了一口氣,喜得就差沒擠出兩滴眼淚來裝裝門面了。 

  她趕忙欠身,淺笑著高呼:「多謝父皇成全,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好了,溜須拍馬的話,等救出來人再說。老九,事不宜遲,你們及早啟程,路上若有什麼需要,隨時與朕通報。但有一點,不論如何,無必要再除夕前趕回來,不能耽誤祭天祭祖的大事。」 

  兩人對視一眼,再度謝恩。 

  宸帝倒也沒多留他們,揮揮手,就讓齊德海送了他們出去。 

  等回來時,宸帝喚了身齊德海道:「看來這命,是躲不過去的。德海,朕答應過孝誠,一定為她找回親弟,還說過,封他為國舅。可朕卻為了自己,一再將此事蹉跎,以至如今……」 

  事情他早就知曉,卻遲遲未曾出手。就像他早已知道易安涼是安然的弟弟,卻從未曾旅行承諾一般。 

  一切,他都可以挽回的,可終究拌在了帝王這個稱謂的絆腳石上。 

  「萬歲爺,如今也不晚。孝誠皇后從來是最懂萬歲心思的,奴才相信,孝誠皇后這次一定會懂萬歲爺的苦衷。」齊德海恭敬的說著,向來提到孝誠皇后,這宸帝都要多番感慨,這次也不例外。 

  又是一番言語,終於,宸帝自己揮了揮手,嘆道:「罷了,就借這次契機,兌現那個諾言吧。」 

  「萬歲爺說的是。」躬身一禮,齊德海朝門外瞧了一眼,見門外弓著個人影,便道:「萬歲爺,天不早了,您該用午膳了。」 

  宸帝又無聲的嘆了幾口氣,擺擺手默許了。齊德海如獲大赦,連忙出去,傳了膳進來。 

  但這膳食剛傳入,就有人來通傳——「啟稟萬歲,大將軍王在殿外求見!」 

  * 

  茜色的夕陽,襯托著荒郊的野草,倒也別有風味。 

  可這番景緻,凌姿涵是無心觀賞了。 

  一路上,他們緊趕慢趕,但帶著一隊人馬,即使日夜兼程,路途還是被拖慢了。 

  連續十多天,這才好容易到了盟壇所在的城鎮附近。 

  「看這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 

  凌姿涵心中焦急如火焚燒,無奈與宸帝派來的人緊隨在後,等同監視,她什麼也做不了。好在她早已在來著之前,吩咐了夏陽與流雲,讓他們兵分兩路,一個匯合師門同輩與武林志士趕往盟壇,一個前去北燕求助北燕世子慕容暝幽。希望,那個安禮,可以出手相援。 

  抬頭仰望著天色,看了會兒,凌姿涵才繼續道:「罷了,也要到雲州境內了。靜好,讓大家在這安營吧,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趕路。」 

  靜好下了馬車傳話,眾人一聽,都鬆了口氣,面上沒表現的歡呼雀躍,但各個的心裡都是極高興的。他們忙不迭的去準備營帳,倒是凌姿涵還坐在馬車車輿門口發獃,車簾半卷,只露出半截來給她的視線。 

  這時,在前頭帶隊的軒轅煌騎著馬過來,到了凌姿涵的馬車跟前,他躍身下馬,身形瀟洒自如。若不是他的性格問題,這天下第一美男的名號,絕對也有他的一份。 

  「怎麼又在發獃?」 

  軒轅煌彎身進了馬車,順手放下了帘子,並遞了個白白嫩嫩的果子給凌姿涵。 

  凌姿涵順手接過,瞥了眼他手上的方帕,心中漾起一絲波紋,轉即淺笑:「你又不是我,怎麼就知道我在發獃?興許,我是在修禪悟道,修生養性呢!」 

  「這些日子,還不夠修身養性的?」軒轅煌笑得玩味,挑眉反問。 

  凌姿涵撇了下嘴角,微微哼了聲,沒理他的調侃,但這麵皮子還真是越活越薄了,竟然透著些許粉色,微微發燙。 

  「呵呵,你還真是不禁逗啊,卿卿。」軒轅煌伸手摸了摸她的秀髮,緩緩靠近,微涼的唇瓣就貼上了她的,有些干,大概是這一路飛趕的緣故,他都沒有來及吃一頓好飯。 

  而這些事,原本是不需要讓他摻合進來的,如果沒有她,興許他還是那個肆意妄為,邪佞乖張的九王爺,過著他看似逍遙的生活。 

  如斯想著,凌姿涵的神色微微暗了暗。 

  她伸出舌尖,描繪著他的唇,濕潤了他的唇瓣。 

  小小的動作,卻令他連日來壓抑的慾火,從小腹一路竄上,若非時機不對,恐怕他就不會再忍,而是會將她當場撲倒,就地辦了,來次別開生面的車震。 

  一時情濃,這吻竟然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軒轅煌的手順著她的脖頸,緩緩滑下,沿著那曼妙的曲線,熟練的挑起她禁慾十餘日的身體的敏感。每一寸,都是那樣的細膩而又富有彈性,而他的手指,就像是天賜的火種,令她的身體起了反應,心中漾起水波,那被他撫摸的地方,則燃起了簇簇慾望的火苗。 

  「卿卿……」 

  聲音很輕,后話不必多說,她也能從他的眼睛里讀懂,那內在的含義。但他們沒有繼續,甚至可以說,是軒轅煌先推開了她,忍著那已然支起的慾望,撫摸著她紅潤的面頰,撫順她有些凌亂的絲髮:「若覺得對不住我,那就回頭好好補償我。」 

  凌姿涵差點沒接上氣,微微喘息著瞪了他一眼,「哼」了聲,低語埋怨道:「沒正行的!」 

  其實,這四個字還真對不起他。 

  這數日兼程的趕路,軒轅煌可以說是個絕對的正人君子,不,也許正人君子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正行」。他幾乎把這當作了行軍打仗,將月余的路程緊縮到如此地步,令隨行的御林軍又敬又懼。 

  「沒正行也是你自己選的。」軒轅煌伸手拉起凌姿涵,看著那紅潤的微微有些腫脹唇,忍不住又湊上去嘗了嘗。吻得她氣息短促,才將她放開,同時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展開了手邊的地圖,清了清嗓音就和她彈起了雲州的地形。 

  凌姿涵瞪著軒轅煌,那邪魅的笑意中夾著淡淡的滿足感,眼尾帶著絲促狹,擺明了逗弄她。但凌姿涵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誰讓她體力不濟,氣力不足,瞧瞧人家臉不紅心不跳,再看她,心跳之快,若是放在現代,到醫院裡做個心電圖,估計要把儀器給搞懵了。 

  腹黑鬼! 

  她在心裡暗罵了句。 

  好容易喘勻了氣息,凌姿涵低頭仔細的看著那張地圖,聽著軒轅煌的說辭。但這時,外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其中,靜好的尖叫聲最為清晰的傳入耳中——「來人,快來人,保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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