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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要她的命,紫家野種

  「你說什麼?琇兒的孩子沒了!」美人榻上的皇后倏然起身,扭頭向一旁垂首躬身的太監求證,「貴和,這是不是真的!」 

  太監有些為難的張了張嘴,這才拱手低聲稱了聲,「是」。 

  皇后狠狠地拍了下美人榻的扶手,絨布扶手發出悶悶的響聲,迎著滿室陽光,甚至可以看見,絨布的浮毛飄了起來。 

  「反了他了!都那麼大個人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貴和,」皇後有些激動,心裡似乎又在盤算著什麼,叫了他一聲,好一會兒才道:「你去把太子叫來,本宮有話要問他。」 

  「是,是,奴才這就去請太子爺……」 

  貴和匆匆的欠了欠身,就點著碎步,悄無聲息的朝門外褪去。 

  但這前腳還沒跨出門檻,就見太子爺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遠就聽見母后的聲音了。也難為母后,多日不見,還想著兒子。」 

  淺**的身影跨入門檻,走近那巍峨的宮殿。陽光照在他身後,明與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更加偉岸。消瘦的臉龐稜角分明,微薄的嘴唇,鬆鬆的抿著,看上去卻是那樣的陰鷙,讓人不得不想起那句俗語,唇薄者,多刻薄。 

  走到殿中,他矗立在台階下,微微拱手施禮,「兒子給母后請安,母后長樂未央。」 

  那身形,那模樣,尤其是那張薄唇,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宸帝,那個高不可攀的地位。曾經,她是那樣的喜歡眷戀著那張薄唇,讓她從女孩蛻變成了女人,也給過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勾起她最赤裸的慾望……但也是那張唇,隨口一句,便將她打入冷宮。 

  貴和看出了些異樣,悄悄地那拂塵掃了下皇后的衣角。 

  皇后頓時收回心神,眼神卻從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唇上離開,瞥了眼軒轅琰越來越像那男人的臉,冷哼:「長樂未央?本宮孫兒都沒了,何來長樂!」 

  軒轅琰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皇后,不等她賜座,便走到了一旁的椅子邊坐了下來,整個人鬆散的靠在椅背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掩去眼底鄙夷的促狹。 

  接著,又用那不以為意的口吻道:「琇側妃還年輕,兒子也正直盛年,以後要孩子多得是,又何必在乎這一個?」他並沒有對第三人說凌琇懷有野種的事情,一來,為了面子,二來,他留著凌琇還有大用處,自然不會說。 

  皇后瞪了眼兒子,心中暗罵了句,不成器的傢伙,厲聲道:「胡扯,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有多關鍵。他可是你拉攏凌相的法寶,是你鞏固位置的武器!眼看著,這外頭又鬧的沸沸揚揚,皇貴妃與那新入宮的小賤人雖然在宮中斗得個你死我活,但你別忘了,她們始終是一家人,而那沐家支持的是誰,是老九那孽障!你啊你,你讓本宮怎麼說你才好……」這種事,她總不能親力親為的教導兒子吧! 

  軒轅琰淺笑不語,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卻叫皇后怒意湧上。 

  「笑什麼笑,你宮裡又不是沒女人。不喜歡太子妃,你還有側妃庶妃,侍妾更是成把抓,需要的時候,召誰不好,偏偏選了有身孕的凌琇。真可憐了那孩子,懷孕本就辛苦,還被你這般沒節制的索要,害死了胎兒。還好,這事本宮先得知了,才攔了下來,若叫你父皇聽了去,還不知要怎麼罰你呢!」 

  軒轅琰抿著唇,勾起好看的弧度。他明明在笑,但那笑容卻在逆光處折射出詭異陰鷙的影子,顯得格外森然。 

  他表現的一如往常,在皇後面前還是那樣的散漫。不似在外人面前時的那種威嚴肅煞,老練深沉。 

  接過貴和遞來的茶盞,軒轅琰掃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又看向正坐在美人榻上,任由女官捶腿的皇后,居然呵呵的笑了起來,晃似沒心沒肺的說:「那還不簡單,既然母后覺得,還是琇側妃的孩子好,本宮回去在於琇側妃加把勁兒……」 

  聽了,貴和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芳綿雖還是個姑娘,但在這宮裡也呆了這些年了,這種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許多,自然也驚了一跳。要知道,女人小產就和身孩子差不多,都是在鬼門跟前走一遭的。這太子不但沒有憐惜,反倒像是去御膳房囑咐今天主子要吃什麼菜式似的,輕描淡寫的說著回去加緊造孩子,根本不把凌琇側妃的身體當回事兒……這簡直,就是個魔鬼。 

  「啪——」 

  一巴掌拍在了美人榻上,皇后氣悶的站了起來。 

  但她的動作太快,芳綿來不及躲閃,下頜與皇后的膝蓋撞了個正著,頂的她仰倒在地。 

  「糊塗!」 

  「母后,糊塗的人,是你!」不等皇後走下階梯,太子已然肅起了臉孔,收斂漫不經心的鬆散。他「呯」的放下茶盞,冷聲道:「你想求證的,恐怕不止凌琇流產的事吧。」 

  皇后眯了眯眼睛,臉色微微有些暗,但迎著光卻看不出什麼變化。 

  她扶著芳綿的手,一步步的走下台階,眼神沉鬱的看著她疼寵了二十幾年,一心一意要將他培養成帝王的兒子,揚手就要朝他打去。 

  她從未打過他,但這次,不得不—— 

  可巴掌還沒扇下去,指尖都還么碰到軒轅琰的臉龐,就被他快速的鉗住,牢牢地箍在手心裡頭。鉗著她手挽的兩指,更像是一把尖利的鉗子,讓她無法移動。 

  「你——」 

  「兒子不孝,冒犯了母后,但兒子完全是為了母后好,還請母后見諒。」逼近,軒轅琰一臉漠然,眼尾上揚著淡淡的涼薄,看著皇后,一字一頓的說:「想必,貴和公公,已經將在兒子那邊聽聞的事情,告知了母后。母后卻不好意思求證——呵呵,不錯,兒子給凌琇墮了胎,是因為她這個凌家庶女,不配為兒子生兒育女。至於凌相如何拉攏,兒子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選。母后,你認為呢?」 

  明明是詢問,可看在皇后眼中,就變成了赤果果的逼迫。 

  手腕劇烈的疼痛著,被他捏的幾乎要骨裂。 

  但皇后的心情,比這小小骨裂可要難忍的多了。 

  她詫異,一向孝順的太子,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竟然這般對她。她驚慌,不敢去求證所知,怕得到的答案會令她崩潰。可這孩子分明就是知道了,採用這種近似乎篤定的口吻,與她說話,逼著她,給與答案。 

  微微閉了閉眼睛,皇后無聲的掙了下手腕,卻還是沒有逃脫的掉,他的束縛。 

  緊跟著,她最不想聽見的話,隨著那不陰不陽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很熟悉,卻叫她心寒。 

  「看來母后也認同兒子的說法,那兒子就……」 

  「不!你個逆子,你若真那樣做,不緊的不到支持,還會葬送了你的一生!別忘了,你是我阮家與皇室的血脈,背負著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榮辱,還有阮氏一族。你若在這個時候,執意要了不該要的人,不僅僅會害了她,還會賠上阮氏一族。你不是喜歡她,是在害她。若然,你真的喜歡,當初,又何苦哀求本宮,何苦在殿上以死相逼……」 

  軒轅琰平靜的看著皇后,眼神是那樣的憐憫,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母親,反而像是在看一個迷了路的可憐蟲。聽著她口口聲聲的強調他們的背負,轉即又暗示他當年的那個決定,眼神陡然轉沉,沉得像是一汪黑潭,深不見底。 

  冷笑,他打斷了皇后的話,狠狠地甩開了皇后的手,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在皇後身側停住。 

  兩人在一個平行線上,即使偏過臉,也只能看到對方側面的輪廓。 

  「母后不必遮遮掩掩,大可說出來。兒子不怕您知道,兒子就是喜歡上了凌姿涵,不僅喜歡她,兒子還要娶她,讓她做你的兒媳婦,給兒子生兒育女。日後兒子登基,就扶她上你的位子。您覺得,兒子若有了她,還要凌琇作什麼。她不就是更好籠絡凌家的一步棋嗎,母后,您也這麼認為吧!」 

  皇后不敢相信,他竟然這般大膽的說了出來。 

  轉身,她看著兒子剛毅的側臉,顫抖著手指向他,張了張嘴,嘴唇皮卻一直在哆嗦,一時半會兒卻不知說什麼好。 

  面對這樣近似乎有些瘋狂的兒子,她竟然也會詞窮。 

  軒轅琰似乎很滿意皇后的這種反應,伸手撥開皇后的手指,大有劃清界限之意,又好像在威脅提醒著她的冷聲說道:「母后,您年紀也大了,又剛剛被放出來,那些見不得人的差事就少做了,以免自己的位子又坐不穩,還反給兒子圖惹麻煩。」 

  沒有直面的說出來,但光憑這一句暗示,皇后便能知道,想來軒轅琰是知道自己與阮將軍王都派人去對付過凌姿涵他們了。很顯然,阻攔與暗算他們派去的人的,也正是軒轅琰。 

  沒想到,自己在後宮算計了別人這些年,到頭竟然被兒子橫擺一道。 

  無聲的笑著,皇后不屑的哼了聲,「翅膀硬了?哼,算你狠!」 

  「兒子不過是想母后能夠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想母後有難,才將母後派去的心腹絞殺的,還請母后恕罪。可兒子這次能瞞得住,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所以,經過這件事,兒子希望,母后不要再多管閑事,安安穩穩的做好您的皇后,哄著父皇開心,多來看你幾次便好。還有,也勞煩母后給兒子的外公、娘舅們帶句話,『本宮的父皇還沒死的,各個的都安分些吧』。」 

  說完,他也側過身,拱手對僵直的背對著他的皇後行了個禮,「兒子要說的就這麼多,若是言語上冒犯了,還請母后見諒。」轉即起身,朝一旁案上的沙漏看了眼,補了句,「兒子還有事,就不叨擾了,先行告退。」 

  又沒讓皇后發話,軒轅琰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而他今日的行徑,算是將皇后氣得夠嗆。 

  等軒轅琰這邊步出屋子,皇后就隨手拿起了他坐過的那個位置桌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大叫著,「逆子,逆子」,氣的說不上話來。 

  一旁的芳綿在一溜煙跑上前的貴和的示意下,扶著皇后回了美人榻,便下來收拾地上飛濺的碎磁片。貴和則伏在皇後身邊,小聲的寬慰著,「皇後娘娘莫氣,太子一向孝順,想來這次是與娘娘意見不合,才會發發孩子脾氣。您就大**量,別和太子一般計較,過些時日,太子想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皇後娘娘您的苦心了。」 

  「哪裡是意見不合,他那是要把本宮,往絕路上推啊!」眼下,皇上不寵她,六宮不敬她,就連她兒子都對她言語帶刺,她能不惱嗎? 

  「娘娘,您多心了,依奴才看,太子是懂娘娘的,才會說出這麼些話來。太子不是想和娘娘劃清界限,而是用『提點』娘娘的話,來教訓奴才等人辦事不利。言下之意還有心疼娘娘的意思,讓娘娘不要操心,一心做好皇后的位置。」 

  他重重地強調了最後一句,語含深意。 

  皇后一想,眼神微沉了些許,似乎也明白了。 

  頷首剛想說話,卻見貴和的目光有落在了芳綿的身上,便揮揮手吩咐道:「芳綿,收拾妥帖就下去給本宮重新煮壺好茶來。」 

  芳綿知道皇后是要避開她和貴和公公說話,循規蹈矩的福身,從容退下。 

  可就在她走出門口時,突見一道瑰麗的紅影從眼前飛快閃過。 

  這後宮中,能用這種紅色的女人並不多,而眼下,穿著這樣紅色來皇後宮里的,大概也只有太子妃了。 

  可太子妃為什麼要躲躲閃閃的?難道是聽到了剛才的那些話? 

  又朝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眼,芳綿猶豫片刻,回頭看了眼那巍峨的大殿,就放下托盤,將門關上,轉身往偏房走去。邊走還邊自我催眠的腹誹著,大概是她太緊張,才看錯了吧。 

  * 

  東宮的偏殿中。 

  養傷的凌琇虛弱的躺在床上,身邊坐著的是聽聞凌琇流產而來的杜夢弦。 

  她現在是凌家主母,雖然只是平妻,卻也有了個四品誥封,可以在後宮中行走。因此,這邊一聽說自己名下的女兒出了事兒,就擔驚受怕的趕來了。可她怕的不是凌琇流產,而是那個讓凌琇流產的真正原因。 

  噓寒問暖一番后,杜夢弦步入正題。 

  凌琇心下冷笑的聽著,抽回被杜夢弦捉住的手,冷淡的說:「母親不必擔心,太子並未追究。」是不追究,只不過,他換了個更殘忍的方式懲罰她,必追究起來還要可怕。若是可以選擇,她寧願死,也不想受這樣的屈辱。 

  「那就好,你啊,好好養身子,你們還年輕,以後不愁要不到屬於自己的孩子。」 

  杜夢弦鬆了口氣,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凌琇卻早已聽膩了這樣的話,只勉勵的抬了抬唇角,表示自己明白了,謝過她的安慰。 

  度過「沉重」的話題,這母女兩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杜夢弦為了表示對她的關愛,送了她不少東西,直到她的丫鬟前來,讓她喝葯休息,杜夢弦才離開。 

  「娘娘,為何不告訴你那母親,凌三小姐獨闖盟壇,身陷囹圄的消息?想必,你那母親會很高興的,比你能誕下孽種更開懷。」丫鬟打扮的女子幾乎是用粗暴的手段,掰開凌琇的牙關,將碗中的葯一勺勺的灌給她喝下。口中卻說著刺耳的話,一句句的,都在譏笑著凌琇。 

  但此刻,凌琇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些。 

  她本以為,這一夢醒來,恍若隔世的她可以退避這些讓她曾經瘋狂過的事情。可自打醒來聽到凌姿涵被困盟壇的消息后,她突然很想笑,放肆的笑。到不是因為凌姿涵的遭遇,而是在可憐她自己。 

  她懂,之所以要告訴她這個消息,就是因為——太子,快要得手了。 

  而那個惡魔,希望她陪他一同,分享著「喜悅」。 

  曾經,她也曾幻想過,希望自己知道一些,別的妃子不知道的事情,就能佔據太子的心房,享受與太子共同的秘密了。可現在,她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卻付出了更慘的痛的代價。而這願望,也變了味道,沒有愛,沒有恨,只有痛,痛徹心扉的痛。 

  丫鬟一勺一勺的喂著,喂一勺,就說一句軒轅琰授意的動向。凌琇沒有任何掙扎,乖的驚人,竟然把葯全喝了下去,連同那些刺耳的話。 

  等喝完,丫鬟收拾著碗勺,並拿了柔軟的濕絹帕,給她擦了嘴。卻好似端詳的看著太慘無人色的臉,許久調皮的嘟起了嘴唇,眨了眨眼睛,燦爛的笑著說:「哦,差點忘了,太子爺還交代了件事情。奴婢先恭喜側妃娘娘,太子爺給您從皇上那兒,求了個誥封,如今您這側妃算是有品階俸祿的了。所以,今晚是您和太子爺行周公之禮的好日子,晚些時候奴婢會帶人來為娘娘梳洗。」 

  看著凌琇本就沒有光彩的眼睛,漸漸變得更為空洞,丫鬟似乎笑的更甜了些,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福身離開…… 

  彼端,太子妃獨居的寢殿中,傳來一陣瓷器迸裂的聲響,隱隱還有女子不忿的叫罵。 

  幾個丫鬟守在門口,不敢入內。 

  裡頭伺候的嬤嬤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抱著秦紅袖的腿,哭喊著,不然秦紅袖再摔砸東西。 

  「娘娘啊,莫再摔了,小心割破了,你可讓老奴怎麼對老爺夫人交代啊!」 

  「娘娘,珍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你的身子一向不好,莫要氣壞了身子。」 

  「娘娘……」 

  不知這主僕兩,一個砸,一個勸的過了多久。 

  只知道,這屋裡是沒什麼能給秦紅袖砸的了,才停了下來。 

  不過,這一片狼藉的樣子,還真叫人頭疼不已。 

  「娘娘,這是誰惹了你,告訴嬤嬤,嬤嬤幫你出氣去!」終於等秦紅袖平靜了下來,老嬤嬤沒有急著叫人前來收拾東西,而是扶著秦紅袖到了寢殿內梳洗**。一邊梳理著秦紅袖最為愛惜的頭髮,一邊寬慰著她。 

  心下氣悶的秦紅袖,原先是去給皇后請安的,哪知路上遇見了些小麻煩,弄髒了衣服,便讓人回來取,自己帶著四個女官先去了舉慧宮,還是從角門進去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原本準備等人取了衣服,再進去請安,卻見太子從外頭進到了寢殿里。所以,她就留下了女官,獨自走了過去。 

  皇后寢殿外並沒有什麼人留守,她便悄悄地走了過去,卻外頭聽見了太子與皇后的對峙。 

  當時真是氣得發瘋,不過,她比凌琇更從容冷靜,畢竟她在太子身邊最久,早看慣了這滿院子的鶯鶯燕燕一個個的被太子娶進來。而自己,當年也曾風光大嫁,還能用那些曾經的風光,欺騙自己一下,告訴自己,太子是愛她的。 

  但如今,他卻口口聲聲的說,要讓凌姿涵當皇后,要讓那賤人給他生兒育女……要知道,皇后的位子,本是她的,她才是太子妃啊! 

  「……嬤嬤,你說,太子會不會真的變心了。還是,他當年的求娶,只是拉攏我娘家的**?他根本,根本不曾愛過我!」 

  秦紅袖擦著眼淚,一字一句的把所聽到的事,說給了心腹嬤嬤。 

  嬤嬤則如同秦紅袖小時候一樣,將她圈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長發,緩聲寬慰說:「娘娘您是太子妃,皇子妃頂尖的人兒。當年,太子為了求娶您,可是下了大力氣的,甚至以性命相搏,又怎麼會只是個**呢?您想啊,太子怎麼會拿自己的命去賭。這天下有多少女子都羨慕著您,將來,您必定會母儀天下。就算太子不答應,這天下人也不會不答應的。」 

  「可是他說,他將來登……登位,要捧那賤人——」 

  「噓——」嬤嬤有些粗糙的手指橫在唇前,朝梨花帶雨的太子妃搖了搖頭,「太子妃,您別多心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太子爺真的得了那九王妃又怎樣。兄奪弟妻,本就是皇家醜聞,老奴聽著都覺得汗顏,更何況天下萬民。若然太子爺榮登大寶,也要考慮這悠悠眾口,絕不會做出這種有違天理倫常的事兒。就算做了,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到處炫耀。再者,那位娘娘,又如何能讓他這般容易的得了去?九王爺,可不好對付啊!」 

  秦紅袖冷靜下來,心中又是一番籌謀,點頭道:「你說得是。」 

  她很慶幸,自己方才在舉慧宮還算清醒的舉動。 

  現下相信,剛才若是站出去與太子對質,那後果恐怕不敢設想。現下,沒有任何動作,也沒像凌琇那樣,和太子爭執,她算是處理的很好了。 

  一番猶豫后,她抬頭看了眼滿眼擔憂的老嬤嬤,伸手拍了拍老嬤嬤的手背,遞去意味深長的眼色:「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嬤嬤,明日,你拿著本妃的腰牌出宮,回家一趟。給父親帶句話,讓他把那位『高人』請來吧。」 

  那個凌姿涵,是留不得了…… 

  次日一早,所謂的高人登門造訪。 

  同來的,還有秦尚書,也就是秦紅袖的父親。 

  「微臣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秦尚書努力的壓低自己微圓的身子,奈何那副身材太過圓滾,彎起來倒像是在表演雜技,莫名的惹人發笑。 

  秦紅袖抬了抬手,示意兩旁宮婢前去扶起尚書,賜了座,轉眼又看向了地上蹲跪著的清瘦身影。穿的是不倫不類的道袍,分不清到底是那家道觀出來的**,還是在外頭坑蒙拐騙的嘍啰。但奇怪的是,這人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帶著一方黃金打造的面具,金晃晃的,格外晃眼。 

  「娘娘,這就是微臣與你說的那位高人。」 

  「哦?不知這位高人姓氏名誰,為何帶著一張貴重的面具,是掩人耳目,還是故弄玄虛?」對秦尚書的介紹,秦紅袖持有懷疑,「能否摘下示人。」 

  老嬤嬤端了茶來,在秦尚書手邊的茶案上放了一盞,又在對面的桌上放了一盞,這才走到帶著黃金面具的男人身旁,眯著眼睛打量了一遍道:「這位**,勞煩把面具取下,自行對娘娘上報師門、道號。也好讓我家主子,更了解你一些。」 

  「本道無名,無根,這面具也不會隨意摘下。」進門以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男人突然開口,口氣卻是那樣的倨傲,還隱射著十足的神秘感。 

  「放肆!在娘娘面前,怎可自稱本道,豈不辱沒了娘娘的……」 

  「本道可解開娘娘煩憂,那些繁文縟節,娘娘未曾在意,嬤嬤也就不必在意了。」冷聲說著,原本還蹲跪在地上的他,乾脆連跪都省了,直徑站了起來,朝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就拿起來茶盅,喝茶品茗。 

  對連父親都要給她低頭下跪行禮問安的太子妃來說,這個帶著黃金面具的男人,此番作為,是何等的放肆。可以說,是犯了她的大忌諱,惹得她是怒不可解。但聽說這有本事的有道行的人,都生就一副怪脾氣,再加上父親的保舉,及此刻頻頻遞來的眼神,她忍了。 

  心存一份好奇,她朝還要計較的心腹嬤嬤揮揮手,對了個眼色道:「本宮的事,父親應該已與**說了,還望師傅指點,本妃該如何作。」 

  「好茶,好茶……」坐下,面具男放下茶盞,似乎回味無窮的咂咂嘴,眯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迭聲的贊著那杯茶水,對太子妃的話,倒是置若罔聞。 

  秦紅袖放下茶盞,有些用力,發出「呯」的一聲響動。 

  轉即,又收到父親遞來的眼色,便立馬換上和悅的神色,耐著性子說:「若是喜歡,本妃贈與**一些就是了。」 

  「那可真要謝謝太子妃了。」面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詭異,因為在陰影中,看的並不那麼真切。道了聲謝,他抬頭朝秦紅袖拱了拱手,隨即翹起唇瓣,陰沉的笑容因為那話音,變得意味深長。「這禮尚往來,才叫買賣,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又何必認得?但今日,這茶算是讓貧道與太子妃結緣了,看來,太子妃與貧道不僅僅有著共同的目的,連喜好也甚是相同,可見這緣分匪淺。」 

  「道長此話何解。」秦紅袖微微皺了下眉頭,壓低了聲音。 

  面具下,瑰麗的唇角劃過不屑的譏誚,對與她忽然換了個更顯尊敬的稱呼,男人也沒有多大情緒變化,只又拱了拱手道:「難道貧道與太子妃,沒有共同的所需嗎?那太子妃請貧道來,又是所為何事,總不會是需要貧道來給娘娘講經吧!」 

  「經書本妃自己會讀。雖然道家的,本妃看的不是很多,但佛經里講求因果循環,本妃自然不得不多心,是什麼樣的因果循環,竟然讓已置身事外的道長,也起了殺心。」 

  「貧道並沒有說過,要殺誰。貧道只知要度誰。」 

  笑著,黃金面具與要騙他話的秦紅袖,打起了太極。你一言我一語的,繞著正題,不知說了多少旁外話,最終,還是秦紅袖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那種詭異的和諧,並道:「道長,明人不說暗話,本宮也不問你起因,只想知道,事成之後,你有何所需。」 

  買兇也要問價格的不是嗎,秦紅袖自以為自己做得很好。 

  「錢,沒人不喜歡。」黃金面具先給了她一句模稜兩可的答案,並觀察著秦紅袖的面部表情,及眼神中細微的變化,突然笑著站了起來,低聲道:「看來,太子妃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要太子妃肯合作,我們各取所需。而貧道想要的,其實很簡單,貧道只要凌姿涵的命。貧道要讓——紫氏血脈,從此斷絕!」 

  微頓后的八個字,極為微妙。 

  太子妃愣了下,便找出了那總覺得古怪的疑點。原來是「紫氏血脈」令她覺得奇怪,可仔細一想,就通透了。 

  不禁脫口反問:「紫氏血脈?怎麼,凌姿涵不是凌家的孩子,難道是紫家的私生子!是野種!」 

  ------題外話------ 

  喵嗚,今日八千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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