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結局(上)7
剩下的,就只能看葉荷蘇的祖師爺,收不收她了。
剛開始,凌姿涵還沒弄清楚,葉荷蘇的祖師爺是個什麼。
這等葉荷蘇蘇醒來后,她才明白過來,原來她們這建墓的能工巧匠,祖上往幾代數,也是盜墓挖坑的。據說,葉荷蘇啊,在成為葉家新生代家主時,也下過不少大墓。用葉家的老話,能盜,識得巧璜機關,才能建,建出更巧妙的機關,讓人無法通行……
這是后話,且先說著醫聖給葉荷蘇解了毒后,將凌姿涵、軒轅煌以及易安涼給召集到一起,是做什麼的。
「安涼、涵兒……瑞逸,你們都隨我過來。」穿過前廳,幾人來到一處靜謐的房間坐下,流雲等人退下,在院外守著。
確保周圍兩個鳥都不曾飛過,正襟危坐的醫聖板著臉,掃了眼在做的眾人,后微微嘆了口氣道:「都坐下吧,有些事是時候該告訴你們了!」
三人一聽,更是糊塗,面面相覷的交換著視線,用眼神互相詢問著,彼此話中的意義。
而這時,醫聖先開了口道:「安涼,**臨終前,留下了話,說是必要時再告訴你們,如今,我猜這時候也到了,便連夜趕了過來。路上,我先尋到了謙兒,將事情和他說了,我想不日,他便會來與你們匯合。」頓了下,他將視線移向了凌姿涵的方向,稍稍停了停,似乎不經意的嘆了口氣,轉即有落在了軒轅煌的面上,緩緩開口:「說起來,你們倆也算是同門師兄弟,雖說,瑞逸你沒有正式編入門下,但也是受過劍聖師兄教導的。如此,你便和涵兒的輩分一樣,不過,你**是我師兄,你便喚我一聲師叔吧!」
「師伯,是不是師門出了什麼事兒?」瞧著醫聖這話裡有話的樣子,凌姿涵的心就不經意的抽了下,一絲詭異的感覺,浮上心頭,令她有那麼點兒擔憂浮上心間。不等軒轅煌和易安涼說什麼,就先問了出來。
卻見,醫聖搖首,接著話音一轉道:「師門一切安好,不過,在我告訴了你們這件事後,從此師門便於你們斷絕一切關係。涵兒,我此次前來,還有一樣東西,是你**讓我帶給你的,他讓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件了,從此之後,不管你今後如何,你們的師徒緣分,算是斷了。」
凌姿涵雖然極為頭疼這位**,偶爾還口頭上的挖苦兩句,可這心裡,還是極為敬重他的,現下聽醫聖如此說,反倒覺得空落落的。
沒等她說話反駁,醫聖就拿出了一封信,還有一枚鑲嵌著明珠的荷花金步搖,交給了凌姿涵道:「你**說,等你聽完我的話后,再打開著封信,這裡頭是你應得的東西。還有這個步搖,是你母親留下的信物,現下物歸原主,交還與你。好好收著!」
拿過那樣東西,凌姿涵摩挲著那個荷花金步搖,心中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
有一瞬,她有種自己要被逐出師門的錯覺,還有一種不安從心底滿散開來……
而這時,醫聖開口,將那故事,娓娓道來。
事情發生在多年前,天山師祖算的天命之時,他召回再外懸壺濟世的七名徒弟之一的醫聖,將這一切告訴了他——
當時,另外六個徒弟,他誰也沒又叫來,令當時的醫聖,很是詫異。
因為自己只學到了**的醫術,在武功造詣上,連最小的師弟的一半都不如,卻偏偏被**叫了回來,還告訴他一個不為人知的辛密,令他極為惶恐。但**卻再三囑咐,說這件事,日後若非天意,決不能對外透露一絲一毫,並讓他起誓。
醫聖照做了,遵循了**的意思。
而後來,他漸漸的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天意是什麼……
「所謂天命,就是如何開始,就如何借宿。兜兜轉轉一圈,最後,不該得到的,還是不該得到,歷史的終了,還是誰落在那個人的身上!涵兒,天山手下你們,並不是巧合,而是順應天意。當年,宸帝並不得其父親寵愛,是得帝位的人中,最沒指望的。但後來,他得到了其兄賢王的輔佐,順利的得到了那個皇位。不過,在這之前,皇位最有可能的人選,是——賢王。」
「但賢王這一生,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淡泊名利,對皇位並不在意。可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宸帝並不相信賢王有那麼忠心的甘願輔佐他,於是就先將他的孩兒收入自己的名下,以此要挾,之後逼死賢王夫婦,火燒賢王府,絕了這個後患……」
「但後來,他不知從什麼渠道,得知,賢王身上藏有天下龍脈所在,以及那遺失的半塊兵符。多少年,就用盡了法子的四處尋找,最後逼上了賢王曾經學本事的天山,甚至放火燒過天山,將天山徹徹底底的整理乾淨。他認為,毀了一切可以藏有這些東西的地方,就可以讓一切消弭。他甚至開始扶持佛教,藉此逼得道教漸漸衰落。」
「相信,你們早就領教過,宸帝的疑心和手段,他連先皇都敢逼死,如此在逼死自己的兄長,應該不是什麼會令人詫異的事情了吧!這種事,或許換了別人做不出,但他,作為絕情狠戾的帝王,絕對——做得出!」
聽著這些事,凌姿涵並不覺得有多稀奇驚愕。自古以來,為了皇位,兄弟互相殘殺的太多了。她所想知道的,是他們那些人,所說的天命,到底是什麼。
「師伯,你說的天命,難道是指……」一個念頭劃過腦海,兜兜轉轉,一切都回歸天定的事實。那豈不是說,宸帝想掌握在手中的江山,最後還是回落在賢王的支脈身上?那也就是說,「堯王師兄他……」
「不錯,這就是天命,即便是宸帝在得知了許多未曾開啟過的辛密后,精心設下重重迷局,為了這個皇位,付出良多,甚至是那顆早已不知失落到那裡的心,他還是不能逆天而行!下面這件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安涼,你的姐姐,也就是瑞逸你的生母,她是被你父皇害死的。涵兒,你的母親,也是如此。他的目的在於——終結。」
幾人心頭均是一驚。
或許,他們早就有所準備,甚至早已猜想到了。
但現如今聽了,還是不由自主的驚了下。
「安然、明珠,原先都是天山的記名**,在進入天山師門之際,**就卜算出,她們將要共赴的命運。不過,因為是天機,從不曾泄露,也無能更改。只是沒想到,明珠逆天而行,但下了你。」醫聖看向了凌姿涵,稍稍一頓,繼續道:「你的命運,牽扯著另一段辛密,卻沒想到,這逆天而行的安排,是有人在背後指點。而那個人,就是宸帝。具體的很多事情,**沒有透露太多,不過只說,宸帝雖然逆天而行,想要終結那一切,但這個終結,或許是件好事。」
這話,就更摸不著頭腦了,軒轅煌等人不覺皺眉。
似乎還沒由來及消化完,突然得知的消息。
接著,醫聖又說了句,作為結束語,轉而留下一瓶丹藥給易安涼,不舍卻又要斬斷一切的看了她們一眼,自此離開。
而他末了說的那句話,卻好似魔咒一般,在凌姿涵的腦海中不住迴旋——「**還留下一句話,明珠和安然已經將不能載入史冊的秘密留下,一直在你們的身邊!」
【極惡風水】
就是因為著一直留下,留在他們身邊的秘密,所以,他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圍捕。尤其是凌姿涵,打小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大抵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越是如此,凌姿涵就越想知道,這終極的終結是什麼,有什麼怪力亂神的事兒,需要宸帝謀害了這些人,步步為營,最後連此生的最愛,也葬送在他的屠刀之下。
還是說,他所為的最愛,也只是一個騙人的幌子。
可如今,要再想去查證,當年那些人,分別是哪些,殺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已經很難了。估摸著,多半是要等她光榮后,下去見了面,才能問了。就連宸帝,現下也是在一個昏迷狀態,無從查證。
走出房間,凌姿涵伸手用衣袖遮擋這天邊的艷陽,照的眼睛發燙。
一直以來想要求證的事情,在這裡得到了解答,雖然只是半知半解,但足以讓她不再想去接近這個事實。似乎,只要更靠近一步,她就有朝著死亡邁進了一步。
這時,軒轅煌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在想什麼,卿卿?」
凌姿涵回頭,看著彷彿無事人般的軒轅煌,愣了下,隨意轉過視線,淡淡道:「你不在意嗎?你的父王,謀害了他口口聲聲最愛的女人。」
「介懷有用嗎!」母后也不會活回來。攔著凌姿涵的肩膀,軒轅煌頓了下,低頭看了她一眼,彷彿釋然,卻又略帶沉重的說:「如今……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將這一切事實還原,查證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父皇的目的又是什麼,以慰母后在天之靈!」
慰藉亡靈?
不知為什麼,聽著這句話時,凌姿涵的心頭像是被什麼潑了一盆冷水,從心尖血涌的嘴湍急的一處,直接灌入。瞬間,冰涼冰涼的。
一個念頭鑽入腦海,她以為,他是要殺了宸帝,以慰皇后在天之靈……
當然,只是她以為。
現在的宸帝,根本用不著任何人動手了,這命已經算是大半截在黃土堆里了。這要有什麼罪孽,也該他下去再還孝誠皇后了。
但凌姿涵明白,軒轅煌的心裡並不好受,比她此刻的心情更為難受。
伸手,觸碰他的指尖,凌姿涵一點一點的握住他的手,最後十指交扣,貼近他的心口,用極低的聲音,輕輕的說:「你,還有我。」
聞聲,軒轅煌邪魅的鳳眸閃過一絲觸動。
垂眸,他無言的注視著凌姿涵,緊緊地扣著她的手指,攬緊她的腰肢,用他霸道的,彷彿要將她揉入骨血中的行動,證明著他的心。
月華初上,炊煙燃起。
但葉荷蘇醒來時,眾人都在她身邊圍著,且各個面色凝重,叫人不自覺的也綳起了麵皮,看著都怪嚇人的。
瞧那陣勢,若不是自己尚有呼吸,她恐怕都要以為,自己是在自己葬禮上了!
「喂,凌姿涵,你擺著張連給我看什麼啊,姐姐我還沒死呢!」
叫囂聲,雖然底氣不足,中氣不夠,卻還是一如從前的跋扈。
聽見這聲音,坐在外間,光顧著和易安涼說話的凌姿涵驚了下,轉即和眾人同時抬頭,將視線投了過去。
「葉禍害!你可終於睜眼了!我還以為,你家祖師爺,看上你這一手好本事,或者嫌棄你給祖宗丟臉,要給你進行再教育,不讓你回來了呢!」言語上是調侃,但凌姿涵還是著急的第一個走了過去,給她把了脈,上下打量著她是否安好。接著又吩咐在旁候著的流雲去端葯,並讓青黛準備沐浴的葯湯,給葉荷蘇泡澡驅毒。
「呸呸呸,童言無忌,百無禁忌!」眼裡看著甚為感動的葉荷蘇,卻還是兇巴巴的說道凌姿涵一通,但這心窩裡,卻是暖暖的。不過,也顧不上感動,她忽然想起倒下時看見的那張草圖,那熟悉的山脈圖,那叫人心涼的恐懼,令她打了個激靈。
葉荷蘇趕緊收斂,轉頭看了眼已經在她身邊坐下的易安涼,及還在屏風外站著的軒轅煌,就忙捉著凌姿涵問:「對了,你之前給我看的圖,現在在身上嗎!我想再看看!」
凌姿涵想到,她之前暈倒的模樣,猶豫了下,要不要再給她看。萬一這女人,再受點刺激,她那一向魔魅的師叔,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掐死她,或者用他那招出了名的擒拿手,給她分筋錯骨卸掉全身關節,然後再掛在城樓上,疼上個三五天,最後年紀師門情誼,在她氣若遊絲的時候再給她放下來,還算是賣軒轅煌個面子……
想著這種種可能,她就冒了一身冷汗,不禁轉頭,又朝易安涼瞧了眼。但那易安涼,依舊是沉默的,瞧著靠坐在床上的葉荷蘇,沉默不語。
凌姿涵從沒見過這樣的易安涼,暗自猜付著,這兩人是從什麼時候,建立這種「姦情」的?
正推算著時間時,易安涼突然開口,「妖妖,葉姑娘要,你就拿出來吧。她現在毒性也解了,不會再氣血攻心,而昏倒的。你不必太擔心!」
凌姿涵忍不住悄悄的白了眼易安涼,擔心得人是你吧,這話你是在說給自己聽吧,魔頭師叔!
不過吧,這魔頭的性格,她是太了解了,即便這是事實,那也是在他不說出來前,絕對不準外人說的。於是,凌姿涵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將那張一直吃揣在身上的草圖拿出來,遞給葉荷蘇道:「你昏倒前,曾說這是什麼葬譜,我查閱了很多東西,也沒有找到。會不會是……會不會是你剛才暈菜了,沒說清楚啊!這葬經我聽過,葬譜,我長這麼大,別說書了,就是書頁子的殘缺片兒也沒見過!」
「哼,就你那點兒風水知識,出去算個卦,騙騙人還成!」不屑的瞥了凌姿涵一眼,葉荷蘇又拿起面前的草圖。很顯然,她的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又因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向剛才那樣,見著就氣血上心,啥話都沒說完,倒了。如今,她淡定自若的瞧著草圖,用手在上頭一點一點的比劃著什麼,只是那眉頭皺了起來,而且有越皺越緊的趨勢,著實的令人擔憂。
須臾,她忽然抬頭對凌姿涵招手,「姿涵,我問你,你覺得這圖會是什麼?」
「這……」凌姿涵搖了搖頭,「我看這地形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