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史上第一馬蚤包
腦子不太靈光,洛邪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沒興趣追究下去,她轉身就往大樹下看著挺好靠著睡覺的位置挪去。
「,¥,¥,尊下,我對你敬仰如漏了油的火箭(從天而降,至於他為嘛知道火箭此物,我也不知道)咦,尊下?」吐了半天,那人正想來一句畫龍點睛的總結,轉頭一看,身邊的人早沒了影。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運氣不好,洛邪接二連三地碰到一些不該碰到的人。
「哎喲!你沒長眼睛啊!撞死我了!」迷迷糊糊間,某人撞上了一面肉牆,那肉牆痛得直哆嗦。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吶!某人抬起頭來,眼睛聚焦完,等看清楚眼前之人時,她徹底清醒了。眉頭扭來扭曲,她無語,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咦?怎麼是你?!」那肉球驚呼,她身邊的男子也愕然道:「閣下?」
「你怎麼在這裡?」洛邪皺眉,這肉球不是落魂城的白氏嘛,還有白璇的哥哥白寞。這兩人嫌她耐性太好沒把白家給端了,不甘心追到冥都來了?
「喲,你問我?」白氏鼻孔朝天,大肆介紹道,「我兄長是落魂城的城主,我們是有資格參加祭奠的!」白氏挺了挺胸脯,頗為得意。
洛邪的腦子轉了轉,難怪她覺得落魂城城主有點眼熟,要是白氏的臉瘦一點,眼睛大一點,跟落魂城城主有八分相似。也對,能嫁進白家的哪裡會沒點背景?
「你又是怎麼進來?」白氏上下掃視著洛邪,忽然想到什麼,她惡意地諷刺道,「不會勾引了哪家的貴人吧?拋棄了那個白痴了?」白氏口中的白痴指的自然是白璇。
「母親。」白氏越說越過分,在一邊不知道如何向洛邪開口的白寞打斷道。
「怎麼,我還說錯了不成?」白氏微微惱怒,白寞反駁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想到這裡,她就越討厭洛邪,「難怪看不上我們白家,原來有更好的金主。幸虧當初寞兒明理,不然真撿了破鞋!」
白氏的話越來越難聽,白寞都忍不住皺眉,抬頭卻見洛邪笑容依舊,一雙銀瞳璀璨聲光,沒有半點惱意。但是,他卻感覺到了周圍越來越涼的溫度。
洛邪找了根樹榦靠著,等了許久,耳邊的雜音終於消失了,她才幽幽吐了幾個字:「禍從口出,想活著走出冥都的話,本尊勸你少說兩句。」
白氏應該慶幸她被那群沒大沒小的傢伙扔下,不然就憑她這一番話,她鐵定被那群手癢的傢伙大卸八塊。
「你還敢威脅我?我可是落魂城城主的親妹妹,冥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白氏不以為然,洛邪既然是攀了高枝,肯定時不能見人的,她就不信洛邪敢光明正大地對她下手。
冥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洛邪摸了摸下巴,唔,這句話說的真好,太中聽了!不過,這自知之明怎麼用在了別人身上?
見洛邪不出聲,以為洛邪怕了,白氏勢利眼地藐視她一眼,撒完氣就要走開。
「啊!尊下,您在這裡啊!尊下,弄丟了你的罪過在下擔當不起啊!」毛躁的聲音由遠到近,那落魂城城主見了洛邪簡直跟見到金子一樣。
一聽到這聲音,白氏的腳步頓住了。剛剛她和白寞兩人獨自二人,在冥都無權無勢,不好對洛邪動手,落魂城城主來了,她還不怕弄不死洛邪?!她好好地一個兒子因為洛邪三番四次反抗她,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兄長,有個不知好歹的小人辱罵我沒身份,狗眼看人低,快幫我教訓她!」白氏惡人先告狀。
落魂城城主本來只看到洛邪,白氏衝過來才發現自己的妹妹也在,被她一番話一衝,他立刻就怒了:「是誰敢藐視我落魂城的權威?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是?」
達官貴人,小到一個芝麻官,大到權勢滔天如光燦,他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愛面子。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所以,最後他就真的斷頭流血了……
「兄長,藐視我落魂城權威,我們應該怎麼給她定罪?」白氏的目光一閃,不答反問,只要是男子對美人都有一種憐惜,她就怕自己的兄長見到洛邪后被她迷住,然後罰輕了,先確定了懲罰再說。
白寞愁眉緊鎖,在白氏身後不留痕迹地向洛邪使眼色。落魂城城主和白氏是一路貨色的人,在趨炎附勢上,落魂城城主甚至更加出色,他絕對不會輕易饒過洛邪的。
洛邪勾唇一笑,腳卻沒有動,她倒要看看落魂城城主有多大的本事,能同時討好和處罰一個人。
白寞嘆了口氣,洛邪的性子比白璇還倔強,那天白氏受傷的事情,他冷靜后仔細回想就能發現蛛絲馬跡,是他錯怪了洛邪。一系列的事情算下來,他虧欠了洛邪太多,等一下就算拚死也要保護她。
「蔑視我落魂城,罪該萬死!先打入死牢,擇日問斬!」落魂城城主很有氣勢地說道,他要幽冥邪尊知道他這個城主做得非常合格。
白氏喜笑顏開,唯有洛邪一死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興緻高昂地,她肥厚粗短的手指往洛邪一指,喝道:「兄長,就是這狂徒,快把她拿下!」
落魂城城主成竹在胸,擺出威嚴往白氏所指的方向望去,正要開口大喝,但所有的氣勢都在看到洛邪的那一霎那一散而空,頓時嚇得七魂沒了六魄連說話都有些口吃:「什……什麼?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覺察到落魂城城主的惶恐,以為他不相信,白氏更加篤定地叫道:「對!就是她!兄長別怕她,她不過是攀上了達官貴人,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氏沒說一句,落魂城城主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後意識到白氏在做什麼,他怒吼:「夠了!給我住嘴!」
白氏被吼地莫名其妙,正要委屈地訴苦,卻見自己一直沒怕過誰的兄長急忙在洛邪面前跪下,哀求道:「尊下,是小人有失管教,小妹冒犯了尊下,罪該萬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氏傻了眼,他的兄長是在向洛邪下跪?在向她求饒?而且非常恭敬地叫她尊下?為了討好洛邪,罪該萬死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她自己?
「兄長!」受不住刺激的白氏尖叫,「你怎麼可以向她屈服?!一個權貴的請人而已,怕她做什麼!」腦袋卡死在一個點上的白氏一口咬定落魂城城主只是害怕洛邪依附的人。
「閉嘴!」暗罵白氏這個壞事又不長腦的笨蛋,落魂城城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力道狠得讓白氏一邊臉腫成了高山,嘴角不斷有血絲滲出。
「兄長,你打我!」白氏不可置信地叫道,從小到大這個兄長就很疼她,即便嫁入了白家,他也在後面為她撐腰,如今為了洛邪,他卻無情地給了她一巴掌。
「打你?」落魂城城主氣不打一處來,「我還想殺了你!你知道她是誰嗎?」
這一問,白氏再笨也嗅到了不對勁的苗頭,拿到洛邪真的有那麼大的來頭?但她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小洛師傅!原來你在這裡,終於找到你了!」死寂間,一襲綠意的水兮從熱鬧中跑出來,直奔洛邪身邊。
洛邪眼睛一亮,臉卻垮了下來,哀怨道:「美人徒弟,你拋師棄祖!」晶亮的眉眼,無暇的控訴,水兮的臉蛋不可制止地一紅。
水墨畫美人內疚了,她這是第一次參加冥界的祭典,興奮過頭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家師傅給落下了。
水兮這一聲師傅在白氏他們聽來可不得了,洛邪成名的時間短,而且不像水兮一樣跟著軍團四處遊走,很多人都認得水兮。像白氏,一度想讓水兮嫁進白家,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見她。
水兮,那是熾翼軍團的副團長,他們的美人軍師,同時還是葬宮府之主的親傳弟子。她叫洛邪師傅,那洛邪豈不是……
「幽……幽冥邪尊?」白氏顫抖著手指指著洛邪,到這個地步,她再笨也不可能認不出來。銀髮銀瞳,隨身帶著極品丹藥,修為高深莫測,性格讓人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幽冥邪尊是誰?她以前怎麼會忽略了這些?
「哎,你的腦子治好了?」洛邪丟出一句,其實她真的很好認,只不過恰好由白璇帶回來,這麼一來白氏就先入為主了,然後就把她自己給害慘了。
「小洛師傅,他們是誰?」水兮好奇地問道,印象中,她家師傅身邊要不就是怪人,要不就是腦殘,從來沒安靜過。
「路人甲,」洛邪順口答道,緩步走到白氏身邊,她惡劣一笑,「冥都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這句話本尊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落魂城城主都快氣暈過去,這種話白氏居然敢說出來,十個腦袋都不夠掉啊!今天別說搭上幽冥邪尊了,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要知道這人連光燦的直屬精兵都干滅,何況他一個小小的落魂城城主。
白氏的身子軟了下來,狼狽地坐在地上。被她嘲笑被她不屑一顧的人竟然是幽冥邪尊夜非洛,她其他的勢力就不說了,光在這冥都,身為冥氏家主的孫女已經足以讓她橫行無誤。
除去光燦和景霖,整個冥都三分之一都是她的天下,在她眼裡,白氏連個屁都不是。白氏後悔莫及,她當初是怎麼腦袋發熱才把明珠當魚目?
比白氏好不到哪裡去,白寞獃滯地望著洛邪,從洛邪的氣度中他就看出了洛邪的不平凡,只不過白氏不信而已。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洛邪竟然是這種身份,看不上白家主母的位置也是正常的吧?
「尊下,是小妹無知,全憑尊下處置!」落魂城城主大義滅親,如果不這樣,倒霉的就是他了,他還想多活幾年。
白氏早就失了神,哪會有什麼反應。白寞一顫,連忙求情:「閣……尊下,是母親冒犯了您,希望尊下大人有大量,放她一命吧!」
洛邪挑了挑眉毛,她都沒說要宰了他們,急個毛線啊!「本尊是個好人,好人要做好事,美人徒弟,我們走。」洋洋洒洒地丟下一句,拉起自家的美人徒弟往人群里扎,精神起來的洛邪玩心大起。
被丟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不可置信地扯了扯自己的臉頰。就這樣……放過他們了?殺人如除草的幽冥邪尊就如此輕易地放過了他們?好美妙的夢境啊!
「小洛師傅,你又在打什麼注意?」看了後面半截,水兮徹底明白這又是一群不長眼的傢伙。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洛邪,自家的師傅要當好人,騙鬼去吧!
「不愧是師傅的美人徒弟,師傅沒白疼你!」知她者,美人徒弟也!跟著她久了,水墨畫美人被她帶壞……咳咳,她的的性格也活潑了不少,「看得到,吃不到,到最的鴨子被自己當殘羹剩飯推掉,哎,心疼死她!」
像白氏這種人,不計前嫌,只計錢嫌,估計沒幾天就忘了得罪她后的驚險,只會惦記著自己親手把一棵大樹給扔掉。一想到如果當初能把名揚四海的幽冥邪尊拉來當白家主母所能得到的利益,她不心疼死才怪。
讓她死了她就沒感覺了,得罪了洛邪哪能那麼輕易得了事?活著折磨,還是自己折磨自己的那種比滅了她爽多了。
水墨畫美人似懂非懂,沒想要弄明白,她帶著洛邪邊走邊說:「小洛師傅,那邊有人比美,有一個很好看的人呢。」
就是見到美人她才想起自家師傅,自家師傅什麼都好,就是對美人沒有一點抵抗力,無論男女,聽聽她開口閉口就是「美人徒弟」就可見一斑。
想到這裡,水兮不禁同情起沒有見過面的師公來。娶了這麼一個妻子,他還不變成醋桶?
美人洛邪見得多了,興趣不大,不過自家徒弟親自引見,或許還有些看頭,當下就任由水兮帶著她走。
比宴場上,四四方方各個擂台星羅棋布,每個擂台上都在進行著比試。比試項目是自發的,沒有任何規定,一眼掃下去,比搞怪,比破爛,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隨處可見。如果上代冥王還在世的話,跟洛邪一定很投機。
十多個擂台周圍,其中有一個特別熱鬧,無論男女都聚集在那邊,一個勁興奮地尖叫。視線穿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依稀可見擂台上紅影晃動。
「小洛師傅,就是這裡。」水兮停下腳步,觀看的人見來者是洛邪,很自覺地讓開一條道來,讓路總比她親自開路要好。
很順利地進入了前面,洛邪很清晰地捕捉到擂台上飄蕩的紅衣。艷紅色的外套鬆鬆垮垮,時不時從肩頭滑落。不同於花央那種不羈的洒脫,綉著細紋的紅衣讓人只留驚艷。
紅色衣袍下是白色的外衣,無暇的白在鮮艷欲滴的紅色中更顯魅惑。一頭青絲披散一半,另一半用兩根男式木簪隨意地冠起,隨意之餘,總給人一種妖嬈動人的錯覺。
千姿百態,無論男女,美人洛邪見得多了,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身上無處不透著妖媚奪人的,僅僅是一個背影便如此,如果是正面,那又是何等的傾城?
「你輸了呢,下一個誰來?」低沉中帶有磁性的嗓音讓在場的女性激動了一把,被他叫道的人心服口服地躬了躬身,退身走下擂台。
「小洛師傅,正面才驚艷呢。」水兮忍不住說一句,剛剛她都看呆了。
洛邪還沒回答,台上的紅衣男子就轉過身來。狹長的丹鳳眼,如夜幕般濃稠深邃的眼瞳,僅僅一個眼神便極具風情,五官如精雕細琢,美艷卻不會過於女氣,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男子,漂亮的過分的男子。
各界藏龍卧虎,冥界才是其中之首,之前洛邪已經覺得夭辰無可比擬了,現在看到這紅衣男子,夭辰很明顯被比了下去。不知道紅衣男子和她家禍水站在一起會如何驚天地泣鬼神呢?
「下一個你上來,如何?」正在洛邪想象之際,低啞的聲音飄入耳際。她抬頭一看,卻見紅衣男子手執一根血色的洞簫,正好點向自己。
洛邪眨眨眼,她這都能中槍?
「啊!幽冥邪尊!」
「那個五界最年輕的尊者?君臨閣下要和她比?」
「好精彩!」人們往紅衣男子指著的方向一看,紛紛飛騰起來。要知道幽冥邪尊出名的不僅僅是她實力和身份,她的外貌在冥界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即便在滅魂城年宴上傳出她已經嫁人的事情,每天仍然有不少人上門去求親。不過,無力例外地被滅魂城的暴力城主給揍成豬頭扔了出來。不知道這樣的兩個人相比,哪一個更勝一籌?
「小洛師傅,快上去啊!」水兮推了推洛邪,出來玩就要玩得盡興,而且她對自家師傅很有信心。紅衣男子漂亮得人神共憤,自家師傅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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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米有人猜到冥君臨是誰?
等待明天的明天,牛叉閃閃啊,一口氣5張票票,還有小夢夢的花花,這些新年禮物我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