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pick me!
盛秋秋想到盛方晨時不時去盛一南家。
借著補習的名義,八成是想要勾引盛方晨。
越想越氣。
人一旦認定某人某物是自己的,便容不得外人的染指。
她咬了咬下唇,跑回家。
“媽!媽!”她聲音含了哭腔,張芬芳一問,她眼淚就崩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盛一南那個賤人,仗著長得好看,就勾搭方晨哥。”
“這小賤蹄子,當初我看她躺在棺材裏就是個不安分的,盛家一口子被她哄得團團轉,八成是狐狸精變來的。”
盛秋秋哭聲哽住,“棺材裏?”
“對啊,聽說是從深山裏挖出來的。”
“怎麽可能?這又不是神話,”盛秋秋接受過高等教育,十分不信。
“你別不信,千年前,住在這裏的祖宗,都是修仙什麽的,”張芬芳長了張刻薄臉,咬牙切齒時有點恐怖,“有仙就有鬼怪,那盛一南,鐵定是個妖怪。”
敢搶她看中的女婿,看她怎麽收拾。
張芬芳在盛秋秋耳邊低語幾聲,又從壓箱底翻出一本很破舊的古書。
一邊念,一邊記在心上。
同一時刻。
盛方晨家屋後的竹林裏。
“老板,咱們回去吧,”許教教抓了抓脖子上一大串的腫包。
他長得細皮嫩肉,蚊子隻咬他一個人。
他連續喊了幾遍,何玄白紋絲不動,全身心都在盛方晨家。
怎麽還不出來?
送一袋橘子,有那麽多話講?
有什麽好聊的?
有那麽熟悉嗎?
“老板?老板!!!”
忍不住了。
許教教想要將自己當保鏢的威儀霸氣拿出來,跟何玄白四目相對的一刹那。
威儀是什麽?霸氣是什麽?
他扶著有些發軟的膝蓋,聲音弱雞起來,“老板,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我又不認得他家的人,進去幹什麽?”
前一秒一臉不屑的人,下一秒改口,“你進去打探一下。”
許教教:“……”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思忖著找什麽理由。
“走快點,”何玄白抬腳欲踹他屁股,許教教腳底抹油跑過去。
許教教在門口喊人打招呼。
自從來了鹹蛋村,許教教便化身一個“家庭主婦”,整日為何玄白做飯,處理隨風居雞皮蒜毛的小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鹹蛋村還是有農貿小市場。
許教教一米九的大個子,在小市場中尤為紮眼。
別看他長得壯實,可長了一張白嫩的臉,在哪哪吃香。
每次出門買菜,都有不少人上來要聯係方式或者v信。
得虧那張白嫩臉,平日村長媳婦見了,也會誇上幾句。
許教教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進了屋內。
裏麵,盛一南帶著盛山荇,跟盛方晨圍坐在客廳裏。
見到他,盛一南挺詫異的。
許教教嘿嘿地打招呼,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坐熱,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
何玄白身著卡其色褲子,白色襯衫,氣度翩翩邁步進來,一邊數落許教教。
“讓你買東西,你倒是在這裏偷懶起來。”
表情到位,語態自然,說得煞有介事。
無人搭理他。
沒人給自己台階下,就自己造一個。
“盛小姐也在這裏?”何玄白視線落在盛一南身上,“真是巧了,今天上午的事情很抱歉,不過,真的是迫不得已,我店裏明天會進大量的桃子,你可以過來……”
貌似,盛方晨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到時候將後台的桃子搬出來就行。
許教教:“……”
這麽株好苗子,哪個導演來認領一下,保證是雙棲影帝。
果然,隻要他老板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何玄白很不要臉地坐在木製沙發上。
準確來說,是盛一南和盛方晨的中間。
盛一南和盛方晨的距離是很安全的,何玄白一擠進來,擁擠了。
四目相對,裏麵濺出危險火花。
盛方晨雖然清風朗月,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他冷漠不失禮貌地微笑,“何先生,這裏不適合坐三個人。”
何玄白回之一笑,“那麻煩你坐過去一點。”
他睇了眼盛方晨另外一邊的座位,那裏有空位。
盛方晨不想給盛一南留下小肚雞腸的壞印象,忍下這口氣,挪了挪屁股。
他想跟盛一南說話,何玄白總是將話題搶走。
盛一南的興致雖然不高,注意力還是被何玄白……的桃子,吸引走了。
男人更懂男人。
盛方晨隱隱覺得,這位何先生,並不像父親嘴裏說的考古學家。
哪有考古學家,有上位者的睥睨氣質和威厲。
可盛方晨還是想要爭取一把。
他自幼聽父母的話,刻苦讀書,以後出人頭地。
哪怕是上了大學,他所有的重心依舊放在學業上。
直到今年暑假,看見她。
其實,他第一次見她,不是在山裏。
是他剛從醫科大回來過暑假時。
那是下午三點多。
她在村口處的桃樹摘了桃子,坐在幸福河邊,一邊吃桃子,一邊赤著腳玩著河水。
擁有了桃子就擁有了一切的盛一南,笑靨如花,眼波瀲灩。
美人在皮亦在骨,盛一南無疑是驚豔的。
像是一束煙花,在他寂寥的黑夜生活裏,綻放出花火。
他明天就要回校了,再上一個學期的課程,就要調去外省醫院實習。
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見麵。
他不想留下遺憾,哪怕被拒絕。
何玄白死皮賴臉不走,盛方晨索性將他當做透明人。
當著他的麵,跟盛一南告白了。
何玄白心裏陰影很大,特別大。
試問,有人當著你的麵,跟你老公表白,想要在一起,你什麽感受?
何玄白吃了一籮筐的檸檬。
他還不能罵人,沒有立場。
早知道就不來了。
許教教默默為盛方晨掬一把同情淚。
如果老板真心要對付對方,對方會死得很難看的。
盛山荇聽到告白的時候,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眼皮抖啊抖的。
指著盛方晨:“我將你當老師,你想當我祖宗爺?”
這世上竟有如此居心叵測之人!
盛方晨:“感情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他愛慕的眼光,終於不再遮掩,大膽展現出來。
何玄白揣在褲兜的手,漸漸攥緊,手背青筋凸起,隨時都可能抽出來,將盛方晨揍倒在地。
盛一南麵色清冷,“抱歉,我不喜歡比我年紀小的。”
這個理由……敷衍?
盛方晨無法接受這個理由,試探性詢問:“你今年幾歲?”
看起來也就十八到二十這個年齡段。
小祖宗一本正經,“具體不知道,三千有餘。”
何玄白樂了,像是撿到球邀功的福桃,繞到她麵前,“我今年三千六百二十二歲,比你大。”
pick !
盛一南一臉看智障的表情。
她才不信,這世上有比她還長命的人類。
就算有——
“我隻能接受三百年齡差,不能再多了。”
何玄白:“……”
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