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槍林彈雨,她逆道而行
盛一南在飛機上沒吃飽,想去吃點東西。
“青案女士,我的錢什麽時候到位?”
馮哥本來在安慰青案,聽到這話心底不悅,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在道上混,他們還是講信譽的,掏出手機給盛一南轉了兩萬。
盛一南轉身離開,走了幾步,馮哥有點難為情的道歉從後麵飄來,“剛才在公司裏,我氣糊塗罵了你,在這裏跟你說聲抱歉。”
“知道了。”
是“知道”不是“沒關係”。
盛一南確保錢到位,跟青案點了下頭,轉身往美食街去了。
青案情緒很不好,沒有將過多的心思放在盛一南身上,“之前那些活動,都排上吧。”
之前一心準備跟薩勒曼商談一事,推了很多活動。
自己表現的不好,就算盛一南翻譯實力很牛掰,也改變不了什麽。
大概是沒什麽希望了,息了這份不該有的幻想。
s國的通用語是英語。
盛一南能正常與人交流,逛了一會,進了當地一家特色餐廳。
子孫們擔心她,深夜打了個視頻電話。
視頻對麵的盛一南很安全,這讓他們很放心,“小祖宗什麽時候回來?”
“傍晚六點多的航班。”
盛地看新聞得知,“聽說s國不平靜,有不少的恐怖分子襲擊,您在外麵多留個心眼。”
孔芳華是一起看的,新聞裏,有國外遊客去了s國,在餐廳裏就餐,突然被隔壁桌的武裝分子插一刀,當場身亡,“跟別人保持距離,最好帶上口罩。”
真的很擔心小祖宗的盛世美顏被盯上!
盛一南聽到前台喊取餐的聲音,對著視頻鏡頭嗯了聲,“我去吃飯了。”
盛平細細打量盛一南一會,“小祖宗都瘦了,得多吃點。”
盛一南:“……”
她才出門一天。
盛山荇覺得,他爸那心疼擔憂的眼神,從來沒有為他流露過。
掛了電話,盛山荇吸了口氣,無比嚴肅跟大房說:“攤牌吧。”
大房一臉懵,“什麽?”
“我是哪個城市首富的兒子。”
“胡說八道什麽?”
盛平一巴掌往他後腦勺呼過去,康雯擋了下來,“別打。”
盛山荇下意識捂著頭,還是當媽的疼他,感動的話來不及表達——
“本來就這麽笨了,別再打了。”
兩人往房間走,盛平擰了擰眉心,“這孩子,該不會是讀書讀傻了?要不給他請假休息幾天?”
盛山荇美滋滋地想,如果能放幾天假,在家躺屍也是極好的。
康雯回答:“也行,得勞逸結合,到時候讓他去林場幹點活吧。”
“正好,又省了一份雇工的錢。”
盛山荇:“……”
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總是要還的。
另外一邊,盛一南點了一份當地特色麵食。
吃到一半,窗外響起槍聲,繼而是爆炸聲,孩童哭聲,大人驚恐尖叫。
飯店裏一陣躁動,繼而又恢複原態,該幹什麽幹什麽。
不能說對這種反動活動麻木,隻是生活在這個環境裏,無能為力,隻能適應。
從大家的談話裏,盛一南大概知道了些情況。
s國的宗教問題嚴重,經濟不景氣,各種恐怖襲擊和武裝分子層出不窮。
盛一南付完款,拉著行李箱往外麵走,要趕航班。
要去機場,隻能從暴動點穿過。
她低垂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她才醒了不到一年,還是惜命點好。
不要跟警察搶事情幹。
百米外,四五個被槍殺的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二十幾人被製造粗暴的炸瓶炸傷,蹲在地上,抱頭瑟瑟發抖。
十幾個穿著軍裝,滿臉胡絡腮的高大男子,抱著長槍,來回走動。
恐怖襲擊已經造成,這個時間點還不走,明顯是在等人。
行人交談著從旁邊走過,隱約是在抱怨咒罵政府。
盛一南大抵知道這群武裝分子在等什麽人了。
“站住!”
s國大部分人是白色人種,但這裏的日照強烈,大家都被曬得很黑。
盛一南這個冷白皮,顯得鶴立雞群。
武裝分子的首領嗬斥一聲,快速走來。
首領有一米八左右,長相很煞,一條三厘米的刀疤從右眼角蔓延到左鼻翼上。
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要盛一南交出行李箱。
盛一南佯裝聽不懂,一臉茫然無害模樣。
首領不耐煩罵了句髒話,一把揪起盛一南的衣領,拎到他們圈畫出的地盤。
盛一南要掙紮,冰冷的槍口扣在她腦門上。
手機從口袋裏滑落,跌在地上,盛一南安分下來,還不忘輕微顫抖著雙肩。
她被扔在人堆裏。
首領一聲吩咐,一個人立馬用刀劈開盛一南的行李箱,將她的衣服捅了個稀巴爛。
第二次說髒話的小祖宗暗罵了句。
日你仙人板板的!
人生地不熟,盛一南也不指望有人能來救自己。
漫天的血腥味讓她有些作嘔。
偷偷打量,揣摩自己單槍匹馬有多少勝算。
對方有槍有彈,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很快,盛一南聽到首領跟底下人說話。
他們抓個外國人,勢必會給政府造成更大麻煩。
……想不到成了個炮灰。
天色漸漸暗下來,青暗的天邊炫出幾道白雷,發出轟轟的沉悶聲。
暴動發生在大城市裏,警局很快調出警察。
警局來了四輛車。
警察穿著厚重的防彈衣服,拿著口號一通警告,要求放人。
不知道武裝分子嫌不嫌囉嗦,反正盛一南覺得很囉嗦。
如果真那麽乖,至於搞反動?
武裝分子要地盤,要錢,警方哪裏願意,與他們周旋。
盛一南蹲得腳麻,默默調整了一下姿勢,不料被首領發現了,擰眉罵了句臭婊子。
“給我安分點!”他踢了盛一南腰部一下,“要是敢搞心眼,讓人輪了你!”
盛一南疼得悶哼一聲,垂下濃睫毛,壓住欲爆發的狠厲。
沒有人不怕死,s國的警察也是人。
“頭,這次被挾持的人有c國人,就是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如果她出了事,我們政府也不好跟c國那邊的人交代。”
要知道,c國將公民的人身安全放在首位,那重視程度,可不是出了事給點錢就能彌補的。
總之,很棘手。
警方畏手畏腳的,時間一拖再拖。
有位母親抱著流血過多,導致奄奄一息的孩子,焦急又無措。
她抱起孩子要衝出去,武裝分子立馬開腔。
陸陸續續有人站起來反抗。
武裝分子根本控製不住,掄起刀就砍,扣動扳機一頓掃射。
警方始料未及,衝過來。
現場畫麵十分混亂。
盛一南在地上翻了個滾,敏捷避開那些子彈。
她不是普通人。
這些子彈的速度於她而言,馬馬虎虎。
也就那樣子。
離開之前,當然得要教訓教訓那些狗東西。
別跟她講道理,這口氣憋在心裏,很不舒服!
大家都往安全的區域奔跑。
槍林彈雨,偏偏她逆道而行。
子彈咻咻地往她身上飛,偏偏她勇往直前。
警察用蹩腳的普通話喊盛一南回來,十分擔心出了差池沒法交代。
警長吩咐底下人,“快點過去,一定要保護好那女士。”
盛一南健步如飛,離她最近的是劃破行李箱的人,姑且稱他為炮渣。
炮渣正在砍婦孺,雙眸猩紅。
盛一南一腳狠狠踹過去,炮渣踉蹌幾步,撞上同伴的軍刀,腹部血流不止。
四肢敏捷躲開子彈,動作快得隻剩下重疊的殘影。
看得警察們眼花繚亂。
那些下屬踟躕退後,一群人都卡殼了。
這女人是練過的嗎?比他們還要敏捷專業!
相比盛一南,他們受了些傷,更加需要保護!
遠處。
首領揚起刀便要往盛一南頭上劈——
猶如絞兔,盛一南竄到他右側,輕輕掐住他手腕。
“啊啊啊!!疼——”
首領像是被掐住了名門,渾身痙攣起來,手一軟,刀往地上掉。
盛一南半空中撿了刀,丹鳳眼裏腥風血雨。
一刀往往他左手劈下去。
傍晚的霞光灑在刀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生氣,可真是魔鬼。
下落的刀被另外一把刀擋下,甩開。
盛一南連退幾步,避開致命攻擊,眸色越發冷鷙,淩厲打暈那人。
警方已經控製住其他武裝分子,結局已成定局。
“小姐,請停下來!”
無視警方的呼喊,盛一南搶了一把槍。
她不會玩真槍。
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
首領坐在地上,十分狼狽地求饒,“請你放過我,我錯了,饒我一命……”
“這個槍怎麽玩?”她笑得妖嬈,宛若幽穀綻放的罌粟,帶著致命的毒,扣動扳機,砰的一聲響聲。
後座力讓她手部顫抖了一下。
子彈射在首領右腳尖,他驚叫著蜷縮起來。
“小姐,快停下來,否則我們要對你動武了!”警方在警告她。
盛一南耳朵沒聾,可她思想控製不住行動。
這首領不僅踹她,還跟下屬說等事成後,將她待會營地往死裏弄。
她咧嘴,莞爾一笑,又冷又颯,“學會了。”
眼都沒眨了,一槍嘣在首領的右膝蓋上。
她還是心軟的,沒要他狗命。
隻不過,下輩子隻能坐輪椅了。
男人發出殺豬叫,捂著膝蓋,滿臉痛楚。
警方待會還要拷問首領,可不能死掉,立馬上前製止。
盛一南沒想過反抗。
這會乖乖被逮捕,進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