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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別人讓他不痛快,那就都別痛快!

  盛家子孫是心熱的,往日街坊鄰居有困難,也是能幫就幫。


  小祖宗給人當伴娘,他們也不反對。


  如果伴郎是何玄白,他們鐵定不同意,可為時已晚。


  盛一南不清楚伴娘是幹什麽的。


  康雯倆妯娌給她科普。


  終於能光明正大和盛一南站在一起,和她說悄悄話,何玄白有種終於熬出頭的感覺,臉色稍霽。


  他麵相本來就屬於俊美郎,那雙瑞鳳眼很有東方韻調,整個人看似淡卻很有攻擊性。


  身著淺藍色的西裝,翩翩貴公子,矜貴世無雙。


  參加婚宴的女人,那眼神沒少往他身上瞟。


  有大膽的,將手機的二維碼遞過來,“掃一下,加個好友吧~”


  那嗲嗲的聲音,帶著鉤子。


  聽得何玄白汗毛倒豎,瞥了眼不遠處的盛一南,“不掃。”


  也有死纏爛打的,一般這種情況,何玄白直接喊許教教。


  按理說,許教教作為母胎lo,麵對這種情況,肯定有些不知所措。


  他最近追了一部劇,劇裏的男主是一隻長相豔美的狐妖,坐擁眾多追求者。


  狐妖是鍾情女主一人的癡情種,女主心軟,導致追求者尋釁滋事,狐妖便花式虐走追求者。


  許教教學廢了,還在今日的婚宴用上了。


  作為伴郎,何玄白本該有很多事要忙活,但他氣場太強,很少人敢指揮他做事。


  何玄白站在門口,給參加婚宴的人發煙。


  偶爾賓客會回敬一支煙,何玄白會婉拒。


  別的商業精英,工作壓力大,會生理發泄,他潔身自好,平日本事也大,很少遇見棘手的事情,如果有,最多抽一支煙。


  也就四五口這樣子。


  有一次,他跟盛一南親吻,盛一南嚐到煙草味,擰著眉說:“我不喜歡你抽煙。”


  何玄白垂眸,右手指腹壓了壓她瑩潤漂亮的唇,心口一片火熱,“好,以後都不抽了。”


  新郎性格開朗,跟村裏村外很多同齡人玩得很好,今日來了很多賓客。


  二層新蓋不久的磚房,顯得有些擁擠。


  何玄白站在門邊,隻有他一個伴郎,清風朗月。


  後背被食指輕輕戳了戳,何玄白反應有點大,以為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v信,正要發火,盛一南的麵容撞入眼簾。


  所有的冰雪,轉瞬融化成一汪春水。


  “阿南?不是去陪新娘了?”


  “新娘跟她母親說話,暫時不需要我,”趁著門外沒人,盛一南將手裏的喜糖塞到他手裏,“給你吃。”


  喜慶的糖衣,兩個q版新人作揖,右腳邊上寫著黃桃味。


  何玄白上一次收到喜糖,還是幼時,何老夫人給的。


  何老夫人去世後,便沒人將他當孩子寵了。


  現在,他又有了。


  何玄白剝了糖衣,將軟糖塞進嘴裏,有點粘牙,甜得要命。


  不過,他有點喜歡。


  看她一對鳳眼濕漉漉,清澈又明亮,何玄白腦子一熱,拉著她的手往屋子後麵的林子走。


  盛一南裙子有點長,她單手提著,“幹嘛?”


  何玄白將她圈在榕樹麵前,心尖被毛茸茸的貓爪撓著。


  “阿南,我想親你。”


  為什麽呢?


  或許是她今天明妍動人,或許是喜糖很甜,或許是今日的天氣溫暖適宜……總之,就是有很多理由。


  盛一南有小祖宗的偶像包袱,眼神亂飄,一邊嘀咕著,“有沒有人?會不會被發現?”


  她側頭時,何玄白托著她下巴,低頭親在她唇上,細細描繪那漂亮的輪廓。


  溫柔得像是花田采蜜的蜜蜂。


  盛一南雙手抓著他衣服,身後是有些掉皮的老榕樹,身前是火熱的胸膛。


  整顆心,掉進了滾燙的銀河裏。


  盛一南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了薄薄一層媚。


  何玄白心情大好,抬手摸她腦袋。


  盛一南拂開他的手,“別弄亂了發型,”她今日的發型有點難編。


  何玄白依舊眉眼含笑,“怎麽不穿高跟鞋?”


  她穿了一雙沒有任何高度可言的單鞋。


  “配合新娘。”


  新娘個子個子一米六多,穿著高跟站在盛一南麵前,都有點顯矮。


  盛一南耳朵尖,聽到林子後麵有女人咿咿吖吖的聲音。


  扭頭,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新郎?


  何玄白就按住她的腦袋,不想她管閑事,“咱們回去吧。”


  盛一南不可思議。


  大喜日子,跟別的女人在百米外的林子裏瞎搞,這是找刺激還是有病?


  盛一南被何玄白牽著手,她回握著,“新娘人挺好的。”


  溫柔善良,跟她家康雯一樣。


  何玄白抿了抿薄唇,“你先回去。”


  盛一南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也聽見屋子裏有人喊他,提著裙子過去了。


  進屋前,她側頭看了眼,何玄白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頭,揚手往林子砸去。


  林子裏麵傳出新郎的呼痛聲。


  婚房在二樓。


  新娘坐在婚床上。


  穿上婚紗的女人,都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新娘的母親往盛一南手裏塞了個紅包,“今日拜托你多多照顧我家水水。”


  水水就是新娘。


  那是婚宴禮節紅包,康雯說要收著,盛一南便收著,點點頭答應。


  她進去陪新娘。


  新娘的發飾有點鬆動,盛一南幫她糾正。


  新房內隻有兩人,盛一南知道了新娘才十九歲,讀完高中就沒再繼續讀了,父母思想傳統,想她嫁人後在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過完餘生。


  盛一南想到林子的事情,試探性問了句,“你跟新郎,感情深嗎?”


  “我們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至於感情,婚後多相處就有了吧。”


  村裏很多夫妻都是這樣子,她隻是萬千普通人中的一個。


  新娘喊盛一南為姐姐,“盛姐姐,你跟何先生很相愛吧?”


  盛一南微詫,“你怎麽知道?”


  “你們看對方的眼神,跟看別人的不一樣。”


  於萬千人中,找到自己的真愛,兩情相悅,那真是萬幸。


  盛一南不言語,新娘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多嘴說出去的,祝你們一直幸福。”


  “謝謝,”盛一南思忖一會,也不敢貿然將真相說出來,旁擊側敲,“水性楊花,勾勾搭搭的男人要不得。”


  新娘不明所以,笑道:“男人骨子裏都有花心的劣根,很正常。”


  她知道,村裏有些男人,喜歡跟別人家的女人曖昧,說幾句沒營養的葷話。


  一個現象,存在多了,久而久之,便覺得是正常的客觀存在的。


  盛一南息了那點心思。


  晚上,新郎家大宴賓客,觥籌交錯,起座喧嘩,一派熱鬧。


  新郎新娘要去敬酒,盛一南給新娘提著長裙擺。


  農村裏的酒,大多是自家做的,度數較高,賓客們幾杯酒下肚,整個人就熏了。


  一些二十多歲的男人,吵著要新郎和新娘親吻。


  要求不算過分,新郎爽快地親了新娘一下。


  新郎有很多豬朋狗友,看著就不怎麽正氣。


  豬朋狗友人群中,有個煙花燙男子起哄,讓男主親伴娘。


  盛一南臉色稍沉,冷著臉不言語。


  新郎側眼看了盛一南一眼,不敢,訕笑著繞話題,“兄弟們吃好喝好啊。”


  拉著新娘去隔壁桌。


  煙花燙心肝撓動,眼神粘膩在盛一南身上。


  等盛一南走到他身後,偷偷伸手去抓盛一南裙子的紗。


  還沒碰上,盛一南用力一腳踩在他腳背上。


  隻恨沒有穿高跟。


  煙花燙尖叫一聲,疼得臉色漲紅。


  周遭人紛紛問怎麽了,煙花燙不敢聲張,僵笑著說沒事。


  這麽高冷,那就更加得從高嶺上扯下來!

  新娘新郎進洞房,婚鬧是助興用的。


  作為伴郎,何玄白本來也是進了婚房,新郎的父親請他上樓燃放煙花。


  有人拍照錄製視頻,盛一南貼心給新娘整理裙擺。


  新房立馬熱鬧起來,豬朋狗友進來,嘻嘻哈哈扯新娘的頭發,新娘尖叫反抗。


  很快,將主意打到盛一南身上。


  煙花燙被踩了一腳,有些瘸。


  他笑得猥瑣,對著盛一南要借褲腰帶,周圍那群豬朋友狗起哄,“哈哈,快推到伴娘,大美人一個,艸!推倒準賺……”


  盛一南絲毫不慌,“別意氣用事,否則你會後悔的。”


  色字當頭一把刀,煙花燙笑嗬嗬。


  就是要趁亂占便宜。


  他伸手去推盛一南,盛一南壓著裙子,一腳踹在煙花燙胸膛處。


  後者彈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惱羞成怒,“瑪德,臭蹄子給臉不要臉,兄弟們一起上!”


  周圍的賓客冷眼旁觀,顯然對這婚鬧是抱縱容態度,絲毫沒打算上前幫忙。


  七八個人往盛一南圍去。


  看來,這婚宴注定要砸了。


  盛一南深吸一口氣,退到床頭櫃處,抓起床頭櫃上的插花花瓶,揚手砸在煙花燙頭上。


  幹脆,利落,重點是能狠下心。


  花瓶爆四分五裂,血腥味彌漫。


  煙花燙捂著頭,驚慌失措。


  原本看戲的人,捂嘴驚呼,吵吵鬧鬧喊:“出人命了!要死啊——”


  婚鬧的一些人,被震懾到,直接溜了。


  還有一部分情深義重的豬朋狗友,怒火連連,叫囂著要教訓盛一南。


  晚宴還沒散開,盛家子孫們還在樓下吃飯,聽到動靜,立馬趕過去。


  沒何玄白快。


  煙花有點多,得按照規矩一箱一箱燃放。


  才放了一半,何玄白聽見樓下喊“伴娘殺人了”,煙花光輝衝天,隱隱綽綽照出男人蒼白的臉。


  倒不是擔心盛一南殺人,他怕等了幾千年的人兒,會出事。


  扔了打火機,拚了老命往新房跑。


  他走得急,路上撞倒幾個看煙花的小孩。


  小孩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男人頭都沒回。


  耳邊全是風聲,煙花在夜空燃放的響聲。


  何玄白有一瞬間腦子空白,周身落了一層寒霜,冰冷刺骨。


  聞到血腥味,一顆心髒懸到嗓子眼裏。


  他連話也說不出,蠻力撥開門口圍觀的人,衝了進去。


  看見盛一南靠在牆角上,身上沒有血,整個人都好好地。


  高懸的心踏實落在地上。


  疾步走過去,“阿南,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盛一南一個人也可以解決這群人,何玄白來了,她更加放心,點點頭,“沒欺負到,他們想撕我裙子。”


  最後一句話,絕對會讓這群豬朋狗友下煉獄。


  那群豬朋狗友理直氣壯,“這伴娘太不懂事了,好好的婚宴,竟然打傷人?這像什麽話?”


  煙花燙恨不得掐死盛一南,用舊社會的思想教育何玄白,“這種臭婊子裝清高,不教訓一番,遲早要爬到你頭上!”


  何玄白一米八六的身高,比很多男人都高了一個頭,氣場睥睨威嚴,一句廢話都不想說。


  踩著死神的腳步走到他麵前。


  盛家子孫們擠進來時,就看見何玄白單手揪著煙花燙的衣領,拖到牆邊,摁在煙花燙的頭往牆上砸。


  砸皮球似的。


  煙花燙門牙被砸斷,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鮮血落在地上,妖嬈似梅花。


  煙花燙那些朋友們,紛紛上前,作勢要群毆。


  許教教從外麵擠進來,吞了嘴裏的手撕雞。


  也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隻知道有危險時,要保護好老板。


  就近抓起一名男子,一拳砸在他臉上,緊接著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疼得男子蜷縮在地。


  動作快捷如獵豹,快得別人根本躲不了。


  瞬間震懾住其他人。


  許教教嘴角和手上都還沾著豬油,勾了勾食指,“想動我老板的,盡管來。”


  哪敢啊?

  光那身高就絕對碾壓了。


  煙花燙在嚎叫,“啊痛,你知道我跟誰混?傷了我你特麽的也不得好死……嗷——”


  他越是叫罵,何玄白砸得越凶。


  像極了掌管生死的神,讓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打死我你得要坐牢的……”


  “知道局子的大門往哪邊開?”何玄白聲音冷冽如冰弦,仿佛隨時都能引爆的炸彈,“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是死了扔在路邊,也沒人敢奈我何。”


  煙花燙的瞳仁劇烈收縮。


  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裏……


  煙花燙覺得自己命快要交代了,狼狽不堪,“大爺別打了,我錯了,錯了,啊痛痛……”


  何玄白將奄奄一息的人仍在地上,滿臉寒氣。


  一方是心狠手辣的狼人,一方是自己平日的好友,新郎左右為難,頂著莫大的壓力上前,弱弱道:“伴娘這不沒事,算了吧。”


  別人讓他不痛快,那就都別痛快!


  何玄白指了指他額頭上的腫包,“新婚日跟別的女人在家後麵的林子亂搞,有什麽資格說話?”


  新郎大驚,“是你扔我石頭?”


  一時嘴快說漏,他立馬改口,“你別瞎說陷害我!”


  新娘如遭雷劈,踉蹌退了兩步,原來,早上她在站在陽台上透氣,林子裏運動的人,是她的丈夫!


  一股惡心感來襲,她作嘔。


  她在人群裏找娘家人,“這婚,我不結了,不結了。”


  何玄白目光最後落在煙花燙身上。


  他縱橫商場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人向來很準。


  這煙花燙,不是省心的主。


  他眼都沒眨一下,發狠踩在煙花燙兩腿之間——


  屋子傳來一陣嚎叫哭聲,驚飛了林子的鳥。


  何玄白拉著盛一南的手,逡巡四周一圈,警告在場的人,“誰膽敢打她的主意,下場就是那樣。”


  這話很見效,在場男的,隻感覺下麵發疼,退避三舍。


  小祖宗差點被人欺辱,盛家子孫哪裏肯?

  當晚將新郎家鬧得天翻地覆。


  別人家也有婚鬧,但不會像鄧果菲家這般放縱胡鬧。


  好好一場喜事,搞砸了,這事成為遠近村民們的飯後閑談。


  何玄白拉著盛一南出來,福桃瞥見人影,趕忙叼著一根大雞腿追上來。


  它很有團寵的運氣,進了新郎家,那些小孩子都將手裏的大雞腿送給它吃。


  經過這事,何玄白很討厭這家人,嗬斥福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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