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攤牌了,也沒人信;萌萌噠福桃
權蓉原本笑靨如花,從容淡定,看清巫靈的臉時,石裂。
不是說尤姒和巫靈感情不和,老死不相往來嗎?
準備拜師宴這麽多天,尤姒從來沒說要邀請巫靈過來。
有些人,也是不知道巫靈和尤姒是同門子弟,尤姒爽朗笑出聲,“蓉兒,叫人。”
權蓉壓根不敢看巫靈,生怕她將自己給捅出來,斂下雙眸,輕聲喊了句,“師姑好。”
“嗯。”
心裏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沒說話。
其實,相比同齡人,權蓉的資質算是上乘的,隻不過是自己要求嚴格了些。
尤姒收權蓉為徒,也不是不可以。
沒有人的人生能被定義。
巫靈給了紅包,又眼神示意蔣瀟瀟,後者像是解了立定術,雙手將禮物呈上。
權蓉接了紅包和禮物,交給身後的人。
蔣瀟瀟跟著巫靈進了宴會大廳。
燈光璀璨,狗籌交錯,人聲鼎沸。
蔣瀟瀟唏噓,“看來是將權小姐當寶貝捧著。”
巫靈沒發表態度。
可以毫不愧疚地說,她是竹細工界第一人,所到之處,都很容易吸引別人的目光。
不出兩分鍾,就有人端著酒杯過來,跟她攀談,或者討論關於竹細工的話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姒帶著權蓉從外麵進來,引起小轟動。
看談吐舉止,巫靈比尤姒更勝一籌。
人生經驗賦予的魅力,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裝潢不了。
尤姒很看重這個收徒宴。
她見過權蓉的作品,這是一個有天賦且勤奮的學生,隻要她好好調教,早晚會成為名動天下的竹細工大師。
在上台演講時,她信心十足表示,“我尤姒這輩子,隻有權蓉這個徒弟……”
後麵是一堆對權蓉的期待。
不求多隻要精。
權蓉等人在底下聽得熱血沸騰,白子晴今天特別感性,熱淚盈眶,權父勸都勸不住。
女兒有出息,這是好事。
蔣瀟瀟最煩這種講半個小時以上的致辭,持續打哈欠g。
旁邊的巫靈明明腰部不好,卻坐得板正,認真聽台上的人致辭。
蔣瀟瀟掏出手機,低著頭悄悄耍v博,吃娛樂圈的瓜。
吃著吃著,吃到了自家頭上。
她瞳仁一寸寸放大,“巫靈老師……”
“今日是個大好日子,有請我師姐巫靈獻上祝福吧。”
台上的尤姒也不知想什麽,突然加了這個流程,連主持人都有些錯愕。
顯然,這是一時興起的想法。
巫靈沒做準備,但她講過無數演講,擅長辭令,剛起身要上舞台。
蔣瀟瀟倏然站起來,湊到她耳畔處說話,“剛才有人告訴我,盛世店老師是趙氏集團目前的設計師盛一南。”
巫靈頓住腳步,“何玄白的那位鄉下女友?”
“嗯嗯。”
巫靈激動,略顯渾濁的眼睛,此刻流轉著光輝,“我現在就想要會會她。”
迫不及待。
兩人急匆匆往外麵走,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尤姒站在舞台上,第一次被人鴿,還是當麵鴿的,臉色紅白交接。
還是權蓉出來打圓場,贏得一片好感。
“臨場不懼,有尤姒大師年輕時的風範,大有為的青年。”
尤姒麵色稍霽。
也就稍微。
指不定,是巫靈嫉妒她找了個這麽好的徒弟。
想到權蓉當初帶著作品來見她的畫麵,她抬了下胳膊示意主持人。
主持人會意,開始在屏幕上放t,“現在讓我們看一下權蓉小姐平日的竹細工作品……”
底下陸續傳出讚美的呼聲。
……
盛一南聽許教教說,福桃的相思病並沒有得到改善,她買了機票,要回鹹蛋村。
得知小祖宗要回家,康雯和盛平特別激動。
開始置辦各種零嘴,打掃房間,迎接小祖宗回家。
何玄白本來是來送別的,文物修複院那邊接了國外幾份損壞嚴重的絹繪,急著修複用於辦展,就不過來了。
蔣瀟瀟開車,巫靈坐在後駕駛座上。
她神情特別激動,“怎麽找的?”
“就是之前分享照片的那位網友,她有個親戚家的朋友,在趙氏集團的市場部上班,趙氏集為盛世店提供相關的運營技術。”
巫靈早已將尤姒的收徒宴忘得一幹二淨,“有她的詳細資料沒?”
蔣瀟瀟搖頭,“很神秘,隻知道以前都是在友分享的竹細工作品,是一隻螳螂,很有靈氣,沒有大城市的喧囂和浮躁。
蔣瀟瀟開車,小心翼翼打量後座上的人,“老師,您很中意盛小姐?”
“嗯,她的作品,很有靈氣,”就是摸不著,不知道觸感和協調能力如何。
趙氏集團坐落在京城繁華的地段。
巫靈雖然行事低調,但她名氣大,前台都認得她。
巫靈見了趙斐然,表示想要見盛一南。
“她休了個長假,不在公司,國師找她是有什麽事情?”
還沒定論的事情,巫靈一般會守口如瓶,“能給我聯係方式嗎?”
趙斐然給了盛一南的私人號,隻當巫靈是想要設計禮服什麽的。
……
盛一南沒接到巫靈的電話。
她登機回了鹹蛋村。
撲鼻而來的熟悉感,空氣清新。
有的人家偶爾會用柴火,嫋嫋生煙。
夏天來臨,檸山林木抽出的嫩枝,已經漸漸爆綠,山清水秀。
她拉著一個大行李箱,裏麵裝了一些貼身衣服和禮物。
老遠地,福桃就看見了她,撒歡著衝過去。
福桃體型比田園犬還要大一倍,縱然長得貴氣好看,也嚇得不少路人驚呼著逃跑。
“嗷!嗷!嗷!”
福桃抬起前爪,喉嚨發出嗚嗚聲,連光澤漂亮的毛發,都透著一股雀躍。
“福桃乖,下來。”
盛一南彎腰親了它的額頭一下。
自打何玄白跟盛一南回了京,許教教的日常工作就變成了開仙桃店和照顧福桃。
定期給福桃洗澡,身上很幹淨。
盛一南摸了摸它腦袋,它立馬躺在地上,將柔軟的肚皮仰著給盛一南摸。
盛一南哭笑不得,今天又得洗澡了。
福桃一撒嬌,殺傷力十足。
盛一南一顆心軟成,當場打開行李箱,掏出一包牛肉幹,給福桃吃。
村裏有小孩子,爬樹下河,追逐笑鬧。
看見有好吃的,紛紛圍過來,喊著姐姐。
盛一南買的是寵物食用的牛肉幹,她有些歉意,“不好意思……”
不經意摸到兜裏一團硬物,話語一頓。
掏出一大把五顏六色的糖果,陽光下,糖紙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今早出門有點急,這外套是何玄白給她拿的。
糖果肯定也是他放的的。
她打開手機,有好多個陌生電話,還有何玄白的留言。
【村裏多孩子,碰見就給幾顆糖。】
許多山盟海誓,不如生活裏的一個貼心小舉措。
盛一南淺笑著將水果糖分給孩子。
比吃了糖還要甜。
孩子天真無邪,拿了糖,吆喝著伸出肉乎乎的手,給盛一南拉行李箱。
個子跟行李箱差不多高,特別萌。
“不用,謝謝你們。”
福桃咬著牛肉幹,嘴角有唾液流出來,跟在盛一南後麵。
它感覺自己又能作威作福了。
盛一南回了家,將禮物掏出來,分發給二房。
當然,她還給許教教準備了一份。
隨風居門邊的石頭上,坐著個陌生女人,很年輕,長相清秀,穿著碎花裙。
對方打量她一番,很有敵意,“你是誰?”
盛一南反問一句:“你又是誰?”
女人蹲點有段時間了,以為許教教獨居,挺起胸膛,“我是許教教的對象。”
“砰”的一聲,一樓的窗戶打開,鋥亮的玻璃窗映出許教教的臉。
“別胡說!”許教教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盛小姐你別信她……”
女人就是上次孔芳華介紹的相親對象,喜歡吃大蒜。
聽許教教這話,一股敵意油然而生,大蒜姑娘睨了眼盛一南,“他是我先看上的。”
盛一南懂了,“他不喜歡你,快點走吧。”
大蒜姑娘顯然不樂意。
“你再不走,我放狗了,”盛一南手裏牽著福桃。
對方不為所動。
盛一南鬆了牽引繩。
福桃吃了好吃的,這會特別配合,齜牙咧嘴朝大蒜姑娘衝去。
“啊!救命啊——”
大蒜姑娘腳底抹油地跑了。
許教教咂舌,之前也不見福桃這麽配合自己。
真心喂了狗這話,誠然不欺他。
許教教收到禮物,又驚又喜。
自過完年,到現在都三個多月了,也沒見親爹親媽來電,更加別說給禮物。
盛小姐人真好,怎麽就攤上了他老板那種惡魔呢?
“這段時間我在村裏住,我帶福桃。”
太好了。
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家夥成精了,每次我給它洗澡,總要放屁,您到時候戴著口罩。”
福桃用屁股對著許教教,態度極為囂張。
許教教盡量讓自己不彎腰撿拖鞋,跟一條拉布拉多計較太損男士優雅了。
盛一南帶著福桃走後。
許教教癱在沙發上,翻開平板看泡菜劇。
生活美滋滋。
他正在追一部狗血複仇連續劇。
主角叫y,被自己的養父所勾引,最後人財兩空,看著養父拋棄親生母親,又跟小三結婚,小三將母親弄死。
y帶著惡詛自殺,魂穿到一個男人身上,y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將直男養父勾得神魂顛倒,願意為了他拋棄小三。
y早知清楚了他的脾性,以男人之身,開始瘋狂逆襲打臉,最後奪回家產,替母親報仇。
養父至死時都愛他,並表示可以忘記一切傷害和y到一個陌生國度生活,y絲毫不廢話,一槍讓養父腦袋開花,沒想到養父重生到了兩人相遇之前……
“嘖,”許教教看了五集,劇情節奏快,節節高能反轉,根本停不下來。
彈幕的評論在瘋狂輸出尖叫聲,一邊吐槽狗血;一邊希望此劇能出第二季,三季……
晚上,盛一南給何玄白打電話報平安。
何玄白穿著白色的工作服,上麵沾了些顏料。
修複文物,難免要塗塗畫畫的。
他鼻梁上架著一個精密的眼鏡,額前的碎發在下麵落了些陰影,顯得麵部更是清雋立體。
特別欲。
長得好看,氣質出眾,什麽風格他都駕馭得了。
小祖宗就特別磕他的顏。
兩人相顧無言,隔著冰冷的屏幕,不知道聊什麽。
盛一南心情愉悅,跟他講鹹蛋村最近發生的變化。
住在幸福河家的張三蓋了新房要娶相親對象,哪知相親對象以前跟自己親哥有一腿,自己的侄女差點成為繼女,親事掰了;
橋邊李四婆娘撿了王五家雞蛋,王五就抓了李四家的鴨,兩家吵了架;
一對結婚六十來年的老夫婦,因為一碗蛋羹沒分均勻,打了起來,因為行動遲緩,村裏的人還說兩人感情好,在追逐笑鬧。
這麽一講,就是四十多分鍾。
何玄白都不敢置信,自己會認真聽這種碎言碎語。
他湊近點,摸了摸屏幕裏的人的臉,笑得寵溺而無奈,“在哪裏聽的?”
他倒不覺得,盛一南會跑出去跟村民們八卦。
“芳華說的。”
盛一南還知道,為了吃“雞蛋和鴨”這個瓜,孔芳華還跑去了水仙村打聽。
盛地怕惹人嫌隙,以後會遭小人暗算,勸過好幾遍。
孔芳華哪裏聽?
“媒體營銷的老師說了,一定要保持八卦熱情的心,這樣子才能將事業搞得紅紅火火。”
她有理有據。
盛地還在外麵學廚藝,特別不放心。
孔芳華就保證,“我又不是傻,當然不會明晃晃地問,就是聊著聊著,八卦水到渠成就從她們嘴裏冒出來,我會小心的。”
盛一南聽到那邊有人喊何玄白的名字。
“下次聊?”
“待會要幹嗎?”
“給福桃洗澡,你要看看它嗎?”
說完,盛一南轉換了一下鏡頭。
福桃在客廳裏上串下跳,嘴裏還咬著一個小黃鴨。
那小黃鴨還是何玄白跟盛一南一起去買給福桃的。
福桃看見視頻裏的何玄白,搖著尾巴,很高興。
它將小黃鴨放在一邊,舔了舔屏幕裏何玄白的臉。
“你有話跟福桃說嗎?”
一男一公狗,有什麽好說的?
“沒有。”
然後,盛一南掛了視頻。
天色漸漸暗下來,空中縈繞著霧,小橋流水人家,構成一幅江南煙雨般的丹青畫。
盛山荇取出以前製作的桃子味香皂,拉著福桃去浴室時,盛山荇回來了。
看見盛一南,他激動得跳了起來。
少年愛運動,常常打籃球,跳躍性極好。
曾經,有城的體育老師來挑學生,要培養成體育選手,每次都能看上盛山荇。
盛山荇沒去。
班主任和體育老師也給他做過思想教育。
在他們看來,盛山荇不愛學習,成績差,如果能在體育界有所成就,那也是好的。
文化成績並不能衡量一切。
盛一南說啥也不去,二房也心平氣和跟他談過,最後還是選擇尊重孩子。
用盛平以前的話來說:“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讀書的的料,我也不異想天開,求他能考什麽名牌高校,隻要過得比我好,一代比一代好,我就知足了。”
盛一南淺笑,下意識想摸他腦袋,楞了一下,“又長高了?”
“嗯,現在一米八三了,”還有長高的苗頭。
他穿著校服,校服衣角有些短,稍微抬頭,都能露出一截精瘦的腰。
“冷不冷?現在還不是夏天,就穿夏裝。”
“學校的男生都這麽穿,”而且,男生普遍比較怕熱,也不像很多女生體寒。
康雯從廚房出來,許是聽見了些話,態度堅決,“趕緊穿上外套。”
盛山荇不情不願穿上外套,熱啊熱。
看見福桃嘴裏叼著小黃鴨,“小祖宗您買的?”
“嗯。”
盛山荇想拿出來瞅瞅,福桃寶貝得很,不願意,跳到盛一南身後。
“那我呢?”
糟糕,忘記了。
實話實話,肯定很傷人心。
聽說備戰高考的學生,心思敏感。
盛一南拍了怕他的肩膀,“買了,不過回來得急,沒捎上,改天寄回來給你。”
盛山荇撓了撓後腦勺,點頭如搗蒜。
盛一南問了一下他的學習情況。
“水仙高中的題目,太簡單,我都懶得做。”
盛平剛喂了雞,端著盆子從外麵進來,“在小祖宗麵前你也敢吹,我看是做不出來。”
能常駐倒數前三名,也是本事了。
盛山荇:“……”
哎,他攤牌了,也沒人信。
“別逼得太緊了,有進步就行。”
盛一南說完,拉著福桃進浴室
福桃一副上刑赴死的模樣,趴在地上。
盛一南索性將它抱入浴缸裏。
起初,福桃還拚命掙紮,濺了盛一南一身的水。
不知盛一南從哪裏提出一袋小黃鴨洗澡玩具,全部倒進浴缸裏。
小黃鴨浮在水麵上,福桃眼裏冒著細碎的光芒,玩起了小黃鴨。
也不鬧騰了。
盛一南沒戴口罩,福桃也沒放臭屁,用黑色的鼻頭頂小黃鴨,玩得不亦樂乎。
福桃,你可是個男孩。
翌日,許教教得知此事,心情萬分複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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