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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不知道起什麽名字的一章

  “你想跟誰談戀愛?”


  盛山荇摸了摸後腦勺,耳根有些紅,“這個您以後就知道了。”


  盛一南輕聲笑了一下,“拉閻甜甜的手了,還是親了?”


  “不算是正式的拉,都是意外。”


  回答完這個問題,盛山荇才知道自己被套話了。


  “挺不錯的一個姑娘。”


  說完,她往何玄白那邊走過去。


  天空飄起了小雪,雪花落在樹枝上,積少成多,壓斷了不少樹枝。


  少年站在原地,漸漸褪去幼稚的眉宇,舒展開來。


  下雪正好,盛一南去堆雪人,拉上了何玄白。


  何玄白怕她感冒,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風衣,套在她身上。


  時間還早,兩人在堆雪人。


  好不容易滾出一個一米的雪人,福桃從遠處衝過來,毀了。


  盛一南折了一根樹枝,福桃立馬趴在雪地上,耳朵和尾巴下垂,一副可憐的模樣。


  何玄白就知道,肯定會心軟。


  “它還是個孩子。”


  還能怎麽樣?當然是原諒他了。


  盛山荇本來想要低調些,但水仙高中和鹹蛋村裏的人不讓,一定要大辦一場。


  本來打算在自家辦宴,一來家裏太多易碎的珍貴品,擔心打爛或者弄丟,二來人多,就到村裏的鹹蛋村堂裏吃飯。


  盛一南跟何玄白作為長輩,別人都不敢安排工作。


  何玄白樂得清閑,可盛一南不清閑,他也沒法清閑。


  事情是這樣的,農村人家都喜歡自己釀酒,然後用酒缸裝起來。


  盛家請大家吃飯,飯桌一定要有酒。


  這酒就得在酒缸裏舀。


  “祖宗爺,有人想要勾搭小祖宗。”


  盛山荇還沒說完,麵前刮過一陣風,何玄白不見了。


  折回去一看,何玄白陰陽怪調將人轟走。


  盛一南笑著解釋,“我沒要他們幫忙。”


  “那我呢?”


  “你將裝好的酒放在桌子上就好,每張桌子放一瓶。”


  “好。”


  兩人合作,很快就將桌酒擺好。


  酒是黃酒,村裏有什麽喜事白事,都會用此酒款待。


  這酒是康雯釀的,她很會釀酒。


  黃酒色澤如琥珀,氣味醇香。


  盛一南用陶瓷碗裝了一碗黃酒,拿到廚房加熱,自己淺啜了一半。


  她捧著黃酒出去,在二樓找到何玄白。


  何玄白正在弄窗簾。


  “玄白,你下來。”


  何玄白從樓梯上下來,“怎麽了?”


  “你把這黃酒喝了,我剛熱得,冬天喝點暖身子。”


  “那你應該喝一些。”


  “我喝了一半,給你留了一半,”她催促,“快點喝,待會山荇看見了,又說我不給他熱。”


  何玄白笑,應了一聲好,將那晚溫熱的黃酒喝掉,以腸胃為中心,暖熱想四肢百骸湧去,“真的很暖。”


  將她的手拉到自己心髒處,“這裏最暖。”


  何玄白隻穿了一條蘇格蘭風的鬧毛衣,隔著衣料,盛一南也能聽到他有力且規律的心髒搏動聲。


  因為高興,仙桃店的桃子今日免費派送,每個人最多能領兩個,任何一個村子的人都可以領。


  桃子都是讓許教教從國外訂購,空運回來的。


  這個活動讓村裏村外的小孩,人手兩個桃子,捧著桃子追追鬧鬧,硬生生整出了春節的熱鬧氣氛。


  晚上六點,鹹蛋村堂正式開飯。


  為了讓更多學生參加,慶祝宴選在周六。


  閻甜甜也過來了,陪行的有薑訪雪,同桌還有盛山荇的一些朋友和玩的比較好的同學。


  薑訪雪壓低聲笑,“你看看,盛山荇跟著康姨去敬酒,你要是站在盛山荇旁邊,這慶祝宴就變成了結婚宴了。”


  閻甜甜擰了一把她的腰,“別亂說。”


  幸好周圍的人嘰嘰喳喳,沒抬注意薑訪雪的話。


  薑訪雪倒了一杯的椰子汁,剛喝了兩口,餘光瞥見一個長相很陽光的男生。


  她用肩膀推了推閻甜甜,“看見沒?帥哥,認識嗎?”


  閻甜甜目光從遠處的盛山荇身上收回來,“沒盛山荇高帥,不感興趣。”


  “我沒讓你比較,我上去會會,我感覺要走桃花運了。”


  閻甜甜拉住她,“那男生好像是菊花村的,今年貌似讀大一,你都不了解,怎麽就這麽隨便。”


  “我沒有隨便,我上去試試口風,合得來就拍合不來就散。”


  “你防著點,別被占便宜了。”


  薑訪雪翻了個白眼,“我再防著,以後就回變成沒人要的老處女。”


  “你……”


  “你想說我現在年紀小?等以後上了大學,出了社會就有對象了?那隻是安慰話,最近數據調查顯示,很多人以為自己打光棍是交際圈的限製,等他們讀了大學出了社會,還是一條單身狗,這種事情,得主動爭取。”


  說得挺有道理的。


  閻甜甜默默鬆開了手。


  眨眼,廚房開始上菜,薑訪雪表示,在男生那桌吃飯。


  盛一南跟何玄白輩分高,坐在主位上,子孫們圍著兩人坐著。


  村裏的是木桌,沒有旋轉盤。


  上麵擺了各色菜品,有些一些是盛地做的。


  盛一南站起來,用公筷給何玄白夾了兩塊水豆腐,“你最喜歡的菜,吃吧。”


  “你怎麽知道?”


  “平日出去吃飯,你都會點這個,雖然樣樣菜你都吃,但我敢肯定,你最喜歡的就是這款菜。”


  何玄白心裏跟拔絲的甜瓜,甜甜蜜蜜。


  一頓晚飯下來,何玄白將盛一南夾的菜都吃完了。


  堂裏吵鬧,盛山荇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各桌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村裏的人吃完就開始找盒子打包剩菜。


  幹飯人就是利索,連帶著桌子上的一些瓜子糖果都打包走。


  盛一南裝的黃酒,都沒兌水,香醇無比。


  有婦人說太傻了。


  這點黃酒,康雯不心疼,她兒子有出息,就是全部免費送人,她都樂意。


  閻甜甜想去找盛山荇說話,正蠢蠢欲動,薑訪雪回來,氣咻咻,又有些臉紅。


  “怎麽了?那男生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


  “不是那男生,是我後桌葉時那家夥,本來我跟那帥哥聊得好好地,他從別桌過來,他還……”


  “還什麽?”


  “他跟我表白了。”


  薑大小姐捂著自己雙頰,明明天氣這麽冷,可她覺得雙頰發燙。


  當時是這樣的。


  薑訪雪先問對方的興趣愛好,然後旁擊側敲得知對方沒有對象,正準備要聯係方式,葉時不知道從哪裏擠進來。


  “幹什麽你?”


  “沒幹什麽,就想過來這邊坐。”


  他硬是擠到兩人中間。


  薑訪雪往旁邊挪了挪,壓低聲音警告,奶凶奶凶的,“這裏不是三班,你要是敢亂來,我揍你。”


  她的散打可是得過獎的。


  葉時看旁邊的男人,眼不是眼,鼻孔不是鼻孔,“你喜歡他?他還沒我好看。”


  的確,葉時這家夥長了一張正邪臉,笑的時候焉兒壞,不笑的時候也有很有高冷男神的模樣。


  “你什麽意思?”


  葉時拽著她的手腕出去。


  “你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


  薑訪雪掙紮起來,被他拉到外麵的一棵樹下。


  “出來說話會比較好點,”他平日跟盛山荇打籃球,關係不錯,今天過來,挺開心的,看見她跟男人說話,莫名不爽,“不準喜歡他。”


  薑訪雪覺得好冷,環抱著胸口,樹枝上還有積雪落下來,砸到她頭上。


  她心裏窩火,將頭頂的雪拍開,“你管得著嗎?這可不是學校,也沒上課,你沒資格管我。”


  對方咬牙,“我,我挺喜歡你的。”


  “你說什麽?”


  薑訪雪不敢相信。


  “你沒聽錯。”


  “你逗我玩呢?”


  “我跟你說認真的。”


  “你老是欺負我,捉弄我,搶我零食,惡徑數不完!”


  葉時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我那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平日這姑娘的課餘時間,都放在小閨蜜身上了。


  “再說了,你知道你每次上課偷吃零食,那味道有多大嗎?要不是我跟我爸說擔待著些未來的兒媳婦,他早就將你零食收繳,罰你些檢討書了。”


  忘了說,葉時他爸是三班的班主任。


  薑訪雪懵了,半晌,她臉頰起了兩坨紅暈,“誰是你媳婦,不要臉。”


  餘音還沒停穩,她轉身就跑。


  地上太多雪,她打了個滑,差點沒摔倒,葉時著急地想扶她,沒扶到。


  這姑娘跑得跟一陣風似的。


  “怎麽辦?他是我後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麽辦?”


  “你喜歡他不?”


  “他每次都搶我零食,哎對了,難道以前我抽屜裏的零食,都是他放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薑訪雪拍了拍腦袋,很是懊悔自己的大條神經,“以後我吃零食,他要是搶,我要不要給他呢?嗯?”


  她沒得到回應,抬起頭,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


  逡巡四周一圈,果然,跑到了盛山荇那邊。


  盛山荇現在看見閻甜甜,一雙手跟麻花似的,無處安放。


  不過,也沒避著閻甜甜了。


  “吃飽飯沒?”


  “吃飽了,小叔做的清蒸魚很好吃。”


  ……小叔。


  閻甜甜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以後咱們會結婚。”


  就這麽自信?


  沒錯,她別的都不敢自信,這個,敢!

  ……


  何玄白去上洗手間,回來看見盛一南跟一位女人在說話。


  女人說男人不能太嬌慣,“應該是男人給女人夾菜,你老是伺候著他,要是萬一哪天,他膩了你可怎麽辦?”


  “他不會。”


  聲音擲地有聲。


  盛一南不想聊天了,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何玄白,她走了過去。


  何玄白牽著她的手回去。


  “我今晚睡哪裏?”


  “隨風居的房間有打掃嗎?”


  “沒有。”


  “那來我房間吧。”


  何玄白偷笑,很認真跟她講,“我不會膩你的。”


  “我知道。”


  何玄白笑得坦蕩,他不想別人說她,“要不,以後在公共場合,你別給我夾菜了?”


  “不行啊,你隻吃自己麵前的菜,要是喜歡的菜不在麵前,一頓飯下來,看著吃不到,多難受?”


  她連這個都知道。


  她對他很上心。


  月亮和碎星映入男人的眸裏,無比耀眼,兩人身後,是四串腳印,很快,那些腳印被飄雪填充。


  “我聽說,檸山那邊老是有嬰兒的叫聲,正巧,村裏有村民失蹤,咱們去看看?”


  檸山可是盛一南沉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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