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零、躲藏
要怪就怪元慧的那番奇談怪論,在自己心裏生了根!害得自己心神不寧了這許多時日!忽然想到:“若不是元慧那番話聽在自己心中,聽了大師伯要傳掌門一事,自己最先想到的便是大師兄!”雖說司馬淩逸已對自己說過他不能擔任這靈山掌門,願意好好襄助自己做靈山掌門,如同晨星襄助元慧一般。可韓一鳴還是認為大師兄更有擔當靈山掌門的資格!雖說不得不承認靈山掌門對自己與頗具吸引力,讓自己心中**辣的。可是**過後,還是深覺大師兄比起自己來,更有做好一派掌門本事!
他心慌意亂了這許多時日,此時站在裏,心潮起伏,確實有些舍不得那似乎已送到了自己麵前的掌門之位!卻也深深明白,自己確實還不能擔任一派之長。先不說自己沒那個本事,就隻說自己聽了這些話,就有些心思浮動,心癢難奈,蠢蠢欲動,已足以證實自己不能做一派之長。四師叔曾經說過,元慧太過輕浮,不是一派之長該有的樣子!自己比起元慧來,隻怕更加輕浮了!更加做不得靈山的掌門!而大師兄,卻的確有執掌一門的才智。換了是自己來挑選掌門,也隻會挑選大師兄!
轉而又想道:“除去我與大師兄,大師伯還未對師兄師姐們說起要傳靈山掌門之事。師兄師姐們也不會知道新一任掌門是何人?至於派外之人,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元慧那裏,我便將龍鱗借他用幾日便是,不必提與他打賭之事了。他必是有所用處,才對我開口。隻是這東西送他不得,隻能說借。我好好請問大師伯,新任掌門之事,若是師伯說是大師兄,那再好不過。若師伯說是我,我便請辭去這付重擔。此是當為之事,別的事情我不能做,這一點,總是能做到的。”他打定了主意,心裏輕鬆起來,全然不去想大師伯不允可,自己會怎樣?
他站了一陣,不見大師伯回來,便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此時心裏已不再沉重,隻覺得陽光清澈,和風陣陣,窗外的竹林竹影婆娑,此地果然清幽之極。到了這裏,心中的紛亂念頭都一掃而空,心地一片空明。正在心曠神怡間,隻聽後麵“啪”的一聲響,回頭一看,卻是大師伯案的一本極薄的被風吹到了地,發出聲響。
他轉身過來拾起那本,這本極薄,拎在手中輕得讓人不忍觸碰。他不禁看了一看,確實從未見過這樣薄的,似乎隻十來頁,外麵包著青色皮。皮並沒有題字,韓一鳴將拿到窗邊,伸出窗外,用手拍了拍灰塵,一陣風吹過來,封皮被吹開,韓一鳴看那頁卻什麽都沒有,不禁有些奇異,縮回手來,對著那本看了片刻,輕輕翻開一頁,眼前看見的不過一張是白紙。順著一頁頁翻下去,全是白紙,一個字都沒有!連一個墨點都看不到!
原來這是一本白紙冊子,難怪沒有題字!想來是大師伯要用來寫的。韓一鳴合頁,卻見青色皮的之還有灰塵,便又將那本冊子在手中拍了拍。冊子拍在掌,頁便翻動起來,韓一鳴不經意地發現,其中不再是白紙,而是滿布字跡的頁!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韓一鳴愣了一愣,再次將那本冊子拿到麵前,翻了開來。
麵前霍然還是一張白紙,韓一鳴閉了閉眼,再睜開來,還是看到一頁白紙。雖說紙頁並不是十分潔白,有些已淡淡泛黃了,但麵絕沒有字跡黑點,連一絲一毫痕跡都沒有!韓一鳴頗為驚異,停了一停,一頁頁順著翻下去,一本翻完,不過十多頁,卻全是白紙,全都如第一頁一般,什麽都沒有。看來自己真的花眼了,合頁,卻不曾放下。想了一想,終覺有些想不明白,便又用右手拎起脊來,拎到眼前輕輕抖動。
皮之中的白紙,又布滿了字跡!韓一鳴不覺有了興頭,不知這本怎會如此怪異,想細細看一看。他輕輕抖動那本薄,兩眼對著那晃動不已的頁看去,不看還罷了。他這裏仔細一看,眼光所到之處,那本來清清楚楚的字跡,竟然立時便消失不見了!韓一鳴大吃一驚,順著那個字往下看去,而他眼光所到之處,字跡一個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意外之極,停了一停,將頭轉開,再轉回來,那些消失了的字跡又布滿了頁。再仔細看去,那些字又一個個消失得沒了蹤跡!
真是奇異到了極點,這許多字好象活了一般,並不是同時消失。而是他看向哪個字,那個字就害羞地躲藏起來了一般!他眼光調開一陣,那個字又悄悄地自藏身之處出來,站在原地!韓一鳴越發來了興致,越是看不清的事物,越有吸引力。可越是去看,便越是看不清。忽然心中一動,若是自己仔細去看的字會消失不見,那自己將眼光看向一個字,而用餘光去注意旁邊的字,不就可以看得清楚明白了麽?
他看了一陣,眼睛有些酸澀,抬起頭來,呼了口氣,眨了眨眼,再將那本湊到麵前來。這回他留了心,輕輕抖動頁,眼睛看向其中一個字跡,卻集中精力,卻注意那個字左右周圍的字跡。這一下越發讓他吃驚,他眼睛看著的那個字一消失,他注意的周遭字跡也開始消失,凡是他留意的字跡,都從白紙消退得無影無蹤,仿佛這些字跡都知道他在注意一般,紛紛鑽入了白紙之中,讓他無跡可尋!
韓一鳴還從未見過這樣狡猾的一本,看得自己兩眼酸澀,用盡法子心力,卻一個字也不曾看到。看來凡事不可強求,自己雖無強求之意,但這本就是成心躲開了自己的目光,不讓自己看到其中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