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六、暗處
隻聽那姓錢的弟子道:“哎!師弟,你又來了。你修為雖不算高,但咱們可以慢慢修行不是?這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你自己一下想東一下想西,真不知你到底……”他後麵的話並未說出來,但韓一鳴也知並不會好聽到哪裏去。他隻是顧及同門情麵,不好說出來罷了。倒是那姓宋的弟子一聽並沒有將自己算漏了,也不計較後麵的話了,想來他隻怕也不明白後麵會說出什麽來。他隻想著自己不要被同門師兄弟看不起便好了,卻不知同門師兄弟雖不說出來,心中到底對他還是比較明白的。
他道:“那,錢師兄,你說的多一個人,指的是什麽?”那姓錢的弟子道:“咱們昨天晚間遇了什麽?”這話一出口,那姓宋的弟子便不出聲了,過得一陣,才道:“那,那些,難道是什麽人召喚來的麽?”那姓錢的弟子道:“當然!”那姓宋的弟子大聲叫道:“他靈山派從來以清高自許,哈哈!殊料不到今日也會被咱們抓住把柄。那可是些邪魔外道呀!他們與邪魔外道為伍,豈不是跟咱們這些名門正派過不去。咱們怎麽能忍?”
韓一鳴此時才知他們昨夜果真看不到羅姑,羅姑不知用了什麽法子令他們看不見!好在他們不曾看見,不然這姓宋的弟子的胡言亂語便會真的傳揚開去了。羅姑雖說並不如別人所想的那樣,但他們好歹是與一個異樣修行的人混在一起,他們自身不怕什麽,卻隻怕別派抓住這一點,大肆做文章。連這笨到了極點的宋姓弟子都想得到,別人就更想得到了。
正在思索,隻聽那姓錢的弟子道:“宋師弟,你就是這樣毛躁,你看到什麽了麽?沒看到罷,哦,你點頭的意思是你看到了,那我來問你,你今日看到什麽了?”韓一鳴也豎尖了耳朵,聽下方的聲息。過得片刻,隻聽那姓宋的弟子道:“要說今日,我是沒有看到什麽。可是昨晚我看到了呀!那許多孤魂野鬼,圍著咱們轉來轉去,還尖聲利笑,居然還有要來抓我的,真是可怕!偏生我們的桃木劍忽然不能用了。桃木劍不是辟邪的麽?怎麽它們倒不怕它呢?到現下了,我還猶有餘悸!”
那姓錢的弟子道:“嗯,你隻看見昨晚的異樣。可我卻看見了今日的異樣,青天白日之下的異樣!”話音未落,已聽那姓宋的弟子叫道:“今日,今日怎麽啦?師兄,你可不要嚇我!”他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害怕已極,居然被嚇成了這樣,可想而知昨晚他的確被嚇壞了。韓一鳴也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強忍住了。他更想知道那姓錢的弟子看到了什麽,這姓錢的弟子說是兩麵三刀,真是一點兒也不假,他心機絕對是這幾個弟子中最為深沉的,也極會審時度勢,韓一鳴越發小心。卻也越發想得知他到底看到了什麽,以至於他及時攔住了自己的莽撞師弟。
停了片刻,那姓錢的弟子道:“我看到了一團極為陰寒的氣息,就自那個嘴尖牙利的弟子的寶劍來處彌漫過來!靈山也算是極有造詣的,我也從未在靈山弟子身看到這樣的陰寒之氣,那麽這氣息便是別人所發了。隻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那柄寶劍又是自那個方位而來,他們之間必然有些聯係。有些異樣的修行,咱們不見得真是對手的。昨晚之事,必然有一個人躲在暗處,不為咱們所見,指揮那許多孤魂野鬼向咱們撲過來。你要知曉所謂的孤魂野鬼,是不會這樣成群結隊的。必然有一個咱們看不見的,身懷異樣修行之人躲在暗處。這樣較量起來咱們豈不是要吃大虧了?”
那姓宋的弟子長舒了一口氣才道:“哦!多虧師兄及時拉住了我,要不我們被他們暗算了都不知道!”那姓錢的弟子道:“所以說師弟你還真是……你看陳師弟,就絕不出聲,隻是聽與看,必要的是個跟在我們後麵出手,你也該學學人家才是。”隻聽那姓陳的弟子道:“師兄過獎啦!我們見識淺陋,出門來行走自然要靠師兄們多多提攜了,若是沒有師兄們攔在前麵,我不知要吃多少虧呢。還望師兄以後多加指點才是。”他這幾句話說得恰到好處,韓一鳴聽他這樣說話,怎樣也不相信他的修為會比那姓宋的弟子低,他比那姓宋的弟子聰明太多了。
那姓錢的弟子道:“我雖不知那陰寒之極的氣息過來會是怎樣,但我卻知不會是什麽好事。咱們雖有三人,但對方一個誅魔弟子就夠咱們受的了。宋師弟,你不要看不起那小子,你也太大意了,該去問一問那南去的師兄弟,就知他不是省油的燈了。那嘴尖牙利的小子倒不見得多麽厲害,但他們還有一人呢?雖說那陰寒之氣不見得會幫他們,可是定然也不會幫咱們,咱們寡不敵眾,還是先全身而退才是,不要意氣用事!師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隱忍些,回去之後與別的師兄弟說一說此事,看看大家的意思,再動不遲!”
那姓宋的弟子道:“咱們沒能為方師兄出口氣,方師兄就真的不會怪咱們麽?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姓錢的弟子道:“你不會說話,師兄怪你也是怪你沒見識。你且不要說話,隻讓我來說,你倒看看師兄可會怪我!”三人說了一陣,都禦劍向一邊飛去,韓一鳴早知他們會禦劍,已躲在一邊,不露形跡。見他們去了,心中著實放不下,遠遠跟著他們,也向那已被拋在身後了的小鎮飛去。
三人倒也不曾料到他會遠遠跟在後麵,徑直飛到小鎮外才落及地麵,走入小鎮內去。韓一鳴心知他們沒有直接飛入小鎮,為的便是不引人注目。恰好他也不想被人看見,便也落下地來,跟著他們進了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