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二、打架
這邊沈若複與陸敬新本不是省油的燈,但突然之間便被冠了“妖孽”之名,又牽連了靈山,一時之間都不敢隨意辯駁。但二人也是應對極為迅速,陸敬新先道:“胡說八道!你們的做法才叫妖孽!乖張跋扈,肆意胡為,這才叫妖孽!”沈若複更道:“難說那青花小蒼龍便有辨識妖孽之能,隻咬妖孽!不然怎地不咬別人。可見萬物有靈了,以為誰都如你們一般,眼目渾濁,好壞不分麽?須知妖孽便是好壞不分的!”
說起那青花小蒼龍咬了方師兄,那姓宋的弟子便如同耗子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來道:“什麽,你說什麽?找死麽?”沈若複橫劍冷笑:“找死?還不知道是誰找死呢?你當我怕你不成?要打便打,婆婆媽媽的,真是長氣!”
他口快手快,罡銳寶劍在他言語未畢,已飛入手中,直指著對方。那姓宋的弟子大怒:“你***找死!你靈山派想作反不成?以下欺,真是讓人不能忍耐!”韓一鳴心中一動,聽他言辭,平波道人還真將前塵過往說與他們了不成?旁邊沈若複已搶著道:“哈,什麽叫作反?什麽叫以下欺?你算得我的什麽?我作了誰的反?你也不怕屁放大了閃了胯!”
那邊平波道人門下弟子都跳了起來,手中的桃木劍靈氣躥動,想是沈若複後麵那句話激怒了他們,同仇敵愾了。這邊韓一鳴與陸敬新也早就將寶劍召在手中,防備對方猛然間撲來,沈若複會吃虧。沈若複本就存心要將從前所受的窩囊氣都發出來,冷笑道:“哈,什麽叫以下欺?平波老道沒教你們如果做弟子麽?也是,他自己為人如此,怎能教得出好弟子來?虧了是他老臉皮厚,換了別人做這樣的師父,隻怕早就羞愧得一頭撞死了!”
沈若複口角鋒芒,一下便將平波道人的弟子都撩撥得暴跳起來,一時之間,那邊靈光耀眼,種種手段,般般法術都對著這邊施展開來。好在韓一鳴與陸敬新都早有防備,韓一鳴搶先下手,如影追風劍劍光閃爍,將撲到麵前來的那許多靈光都擊得粉碎,陸敬新則是一動不動,待到那許多靈光都撲到麵前,忽然伸手一攔,將它們都停頓在了他向前三尺之處。陸敬新先給這邊加了一道屏障,這才將寶劍的靈氣也激發出來,向著對方揮去!
這一動手,便輕易不能停下來了,平波道人的弟子巴不得早些將他們擊倒,好撲來飽以老拳,以泄心頭之憤。這邊三人卻也是早就對平波道人看不順眼,氣不過,積怨如潮水一般卷身來,因而下手也毫不示弱。陸敬新是百年以的修為,又極是聰明,因而領悟頗多,對付幾個平波道人的弟子不在話下。韓一鳴雖說隻會幾招法術,但除卻“千鈞斬”之外,他一向以來用得得心應手,純熟到了極點,又兼比對方厲害過千倍的人物都遇過,算得是頗有心得,對方便是再多些人,隻要自己小心應付,便不致會有閃失。
倒是沈若複,實則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環。他不過才幾年修為,禦劍術都還不能用到出神入化之地,別的法術就更是平平了。但有了陸敬新與韓一鳴攔在前方,倒是安然無恙,還能口齒犀利地譏刺平波道人門下弟子。韓一鳴本來也沒指望這位小師兄法術能比自己強些,於沈若複來說,聰慧便是他的利器。如同元慧一般。
這方羅姑藏得形影不見,隻有三人,對方卻有十來人,還都是近百年修為,平波道人廣開門路,所收弟子遠比靈山派多得多了,也沒有靈山派的那許多講究,因而他也少有韓一鳴沈若複這樣的低輩弟子。但也因了這個緣故,他的許多弟子都隻能算是中人資質,領悟有限,修為進境緩慢。因而雙方打得不分勝負。這越發令平波道人門下弟子下不來台,人多而敗,或是人數多於對方數倍,卻不能爭個風,豈不是幾百年來的老臉都丟光了?越發激氣,十來柄桃木劍都靈光閃爍,各樣法術鋪天蓋地扔過來,卻隻能與這邊兩人打個平手,那個尖牙利齒的靈山弟子居然連衣角都沒被他們碰到,真是氣得他們無法自處。越發沒有收手的意思,似乎一定要將這邊三人打得落花流水,才能出盡心中一口惡氣。隻是事與願違,越打越覺得這口惡氣不止出不出去,反而多添了兩口惡氣,著實令人不快,越發收不住手。亂了一陣,出氣的念頭已成為一種執拗,不論結果,是定要打下去了!
這邊韓一鳴與陸敬新卻覺無聊。二人對付了那邊一陣,已覺雙方都不能取勝。對方人雖多,卻全然沒什麽出奇之處,二人都是見識過厲害角色的,詰利摩訶比他們那真是天地之別了,這許多人加起來也全然不夠詰利摩訶一隻手對付的。白龍就更不必說了,天賦的靈力,更讓這些人望塵莫及。韓一鳴與陸敬新並不怕他們,卻也不想再打下去。但此時卻是誰都不能開口。雙方勢均力敵,誰先開口誰就有了示弱之嫌。陸敬新與韓一鳴雖沒有如平波道人門下弟子那樣的蠻不講理,卻也知一開口便給了對方可趁之機。還是想法先將對方壓住再說,壓住了對方,再提出來罷手,對方也會順勢而下。但若是被對方壓住了來提出罷手,就隻會被對方一壓到底了。
韓一鳴見久戰不下,心中不由得動念道:“若是用千鈞斬……”隻是這千鈞斬他自學會到如今隻用過一回,世又有幾個詰利摩訶呢?麵前這些人的修為全都加起來,還沒有詰利摩訶的十分之一,這千鈞斬能不能用得出來?一用出來……
正在想間,忽然聽見有人道:“咦,這不是平波道長門下的師弟們麽?還有靈山派的師弟!你們怎地打起來了?快快停手!有話好說!”這個聲音十分沉著,隨著這句話,一道白光一閃,一道白光豎在了兩派之中,將兩邊的向著對方使去的種種手段都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