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九、幫忙
韓一鳴聽到這裏心中一喜,看來平波道人網羅來這些人,已有了散去之意。這便好,隻要他們散去了,平波也不就那麽能興風作浪了。這許多都不曾怕他,難不成這些人散了,還害怕他麽?隻要這些人散了,平波門下那些弟子,誰怕?
宋出群這裏苦苦挽留,卻哪裏留得住,宋出群本來便不討好眾人,這時失了人心,也屬尋常事。片刻之後,這些人都紛紛離去了,連帶宋出群也離開了。想來他是不敢單獨留在此間,生怕躲藏之人尋他的事端。韓一鳴猶自寧神靜心,四周看了一回,再三確認他們果真離去了,才自樹上下來。他這裏一動身,沈若複也自樹上下來了。二人看了看四周,正要說話,忽然聽那刺叢中有人道:“二位師弟,是我們呀!”
隨著這話說完,那刺叢整個翻了過來,如一層毯一般,自下方走出一個人來。這人也是身形微胖,年紀也不輕了,韓一鳴愣了一愣,這不是馮玉藻師兄麽?沈若複在一旁道:“馮師兄。是馮師兄!”馮玉藻道:“唉,我還怕追不上你們了。這裏這裏,還有兩位師弟和一位師妹,兩位師弟都受了傷,我們一路與他們打過來。偏生我向來不諳爭鬥,又打不過他們。師弟一受傷,全仗苗師妹一人撐著,帶著逃命。多虧苗師妹厲害,不然我們都要落在他們手中了。怎樣,丁五師弟呢?你們可見著他?”
韓一鳴道:“掌門師兄倒還好!我便是與掌門師兄一路的。還有幾位師兄師姐與咱們匯合了,他們與掌門師兄一路呢。我和沈師兄便來,嗯,受傷的師兄沒事罷?”沈若複已扶了二位師兄出來,其中一位正是在靈山山梁之上書寫“龍”字的付師兄,另一位師兄也是麵熟。隻是二人麵色都極差,青白黃瘦,身形也不似從前那般挺拔了。片刻之後,還有一位師姐也閃了出來,正是苗師姐。這幾位師兄師姐都已是尋常衣裳,避人耳目了。馮玉藻道:“咱們有多少位師兄弟逃出來?”韓一鳴道:“到了這時,我隻見了十三人,加上靈心與羅姑,不過十五人。再多的,我沒還沒見著。”
馮玉藻看了一看左右:“要不咱們先走開,雖說這個時節咱們是匯合一處了,但這裏二位師兄受了傷,宜早些離開是非之地。”韓一鳴與沈若複連忙去攙了兩位受傷的師兄,一同離去。這回出這樹林倒不須擔憂了,那宋出群無法網羅住那許多人,看著人人散去,他便是正在外麵,看見這裏諸人出去,也是束手無策的。難不成這裏幾個人,還怕了他不成?
出得林子來,才見那個集市早已散市了,羅姑也不見蹤影。沈若複道:“二位師兄傷在了哪裏?該尋個厲害的郎中看一看的。”苗師姐道:“付師兄被後麵追來之人用法術傷了胸前,塗師兄是被傷了後背。法術所傷豈是尋常郎中所能治的?因此我們一路上也沒能治好。再者他們時而追得緩些,我們還能歇,追得急了,連喘氣的機會都沒了。哪裏有時機去尋覓良醫呢?就連剛才我們明明知曉你們已近在咫尺,卻是不能叫你們。你的那個引路符還真的很厲害,我們便是看到引路符才追過來的。”沈若複道:“謝師兄!找到謝師兄便可。”
原來他還不知謝子敏已不在世間了,韓一鳴道:“謝師兄,謝師兄已不在世間了。不過,倒是可以去找尋那個杜超,請他相助,把二位師兄的傷醫治好。”沈若複聞言一愣,半晌才道:“謝師兄,謝師兄不在了?”韓一鳴道:“是。”沈若複道:“那杜超可能治這法術所致的傷?他會否……”韓一鳴道:“倒也還好。青竹標的傷便是他給治的。雖說沒有手到病除,但青竹標是腿斷了,經他之手,隻須在床上躺七天便是,可見他的修為也不錯了。至於師兄你的擔心,我也明白。他算是平波門下最為令我們驚異的一名弟子了。是非清楚,心地也算剛正,隻是其貌不揚罷了,說起他師門的所為來,他倒也是滿臉羞愧。在平波門下弟子中,我可不曾見別人如他這樣羞愧過。他也不曾向平波說起見過我們,平波不是一直不曾追在我們之後麽?不過或許他也不曾回他派中去,無暇說起。但我卻還是想請他出手相援,好歹也將二位師兄的傷治好。這樣長久拖延下去,於二位師兄絕無好處。”
沈若複道:“說起他來,我仔細想了想,他當初跟了謝師兄去,似乎便是要脫離平波這老雜毛的。好,師弟,那便去尋他來助我們一臂之力。隻是,咱們到何處去尋他呢?”他口裏這樣說著,眼睛卻向韓一鳴看來,韓一鳴知他知曉自己能找到杜超,便道:“這個不須擔心,我去找。隻是現下要尋個下處,安頓二位師兄歇下才是。”其時,那塗、羅二師兄麵色已很是灰敗,想來受傷的時日已不短了。沈若複道:“那,咱們快去尋個下處罷。”
馮玉藻道:“下處麽,倒不必去找,隻要離了這裏,我們在哪裏都可以下。這裏實則也不錯。隻不過我擔心他們返回來尋找,隻要換個地方,就有個下處了。倒不是一定要到哪裏去投宿的。”韓一鳴道:“好,咱們往前走些時候,然後在個僻靜之處,就歇下來。我便去尋杜超罷。”沈若複道:“小師弟,咱們這樣,這時你陪師兄他們尋個下處。我去把羅姑找來,我來之後,你再去那杜超罷。隻不過,你如何去尋呢?”韓一鳴道:“謝師兄不在了,我很難找到杜超師兄。元慧掌門願意幫我三個忙,我這就去求他幫我第一個忙。”沈若複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片刻後道:“嗯,隻得如此,能找到杜超師兄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