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二、雙手
韓一鳴動作也快捷,手指一動,鳴淵寶劍已彈在手中,便向著姬如道手上迎過去。姬如道連忙收手,便算他的手是堅逾銅鐵,也真不敢與鳴淵寶劍這樣的神兵利器碰在一起。韓一鳴不動手還罷了,這裏一動手,隻聽那漢子道:“韓師弟,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你那寶劍拿來打他,真是殺雞用牛刀了,讓我來,讓我來。反正我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你既要與我們結夥,那我來替你做點事情好了。”韓一鳴不意他這樣快便插進其中來,但一想,他不過是因想得到靈山弟子才這樣,知此人也不是善輩,但引得他們打起來,自己不是更有脫身的機會麽?也不言語,收了寶劍,向後一退,那漢子直切入來,攔在他與姬如道之間。
姬如道已知韓一鳴不可得,見他退出,又有人橫插進來,一股惡氣直衝上來,抬起手來,他兩手如兩柄刀一般,飛快向著那漢子劈去。他的手掌之上,如同長出枝節來一般,又生出幾隻手指來,並且也是扁平如刀的,韓一鳴絕不懷疑他的手如刀一般鋒利,真被碰上了,說不定會切下兩片肉來。那漢子伸出手來,他手中拿著一支牙簽,粗粗一看,似是象牙的,但在他手中一晃,已變成三尺長的一根長棍。那漢子道:“你有這樣一雙手,倒也有些稀奇,隻不過你要煉成這樣,是要殘損肢體的,真是跟自己找不痛快。”
說著他手一抖,那條長棍已變得柔軟,如同鞭子一般,他對著姬如道道:“你可知這是什麽?”韓一鳴也不曾聽說有這樣的物件,正細看間,隻見那條長棍的一端已散了開來,變成千絲萬縷的白絲,有粗有細,卻是活著的一樣,各自扭動。那漢子道:“你不會沒有聽說過這是什麽罷?這就是隨心所欲神簽!你知曉我是誰了罷?”姬如道冷冷地道:“你這個無賴,仗著一件厲害物件,有什麽了不起。有本事咱們就憑自己的雙手,看看誰贏得過誰,依仗器物,算什麽好漢?”
那漢子道:“你不必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向來隻知做事要達到最後目的,至於手段,倒不必去計較。你也沒有摒棄你的雙手,不是麽?你想要靈山弟子,我也想要,大家各憑本事罷了。不過,你也不必與我比了,人家可是視你為仇人的。隻這一點,你已然輸了。”他手中的隨心所欲神簽變化無方,時而變成一條,時而分成千絲萬縷,卻都向著姬如道手上捆去。姬如道的雙手雖是厲害,但全然被這變化無方的神簽逼得無處施展。另一邊姬如玉站起身來,韓一鳴可是一直留神他的。隻見他一站起來,兩手向上一伸,兩條胳膊都變成扁平,他道:“你有千絲萬縷,就不怕被我剪斷麽?”
不聽這話還看不出他的手是何樣形狀,聽了這話,才覺他的手在頭頂合在一起真似一把大剪刀。難不成他想用這個將這隨心所欲神簽剪斷?隻聽那漢子笑道:“沒用的,你這可是臨時權變出來的。你的把戲,我早已知曉。我若被你們剪個正著,還用混麽?”他的手輕輕擺動,似是十分輕鬆,但韓一鳴卻見他兩個太陽穴上,青筋隱隱浮現出來,顯而易見甚是用力,可見這樣如意好用的物件,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
姬如玉與姬如道全然不同,他整個人浮在空中,兩手一開一合,無數鳥兒自他雙手之中飛了出來,這些鳥兒都是白色,平扁如紙,但一張大嘴,卻閃動著利剪的寒光。它們如箭矢一般飛過來,對著那人手中的隨心所欲神簽就剪。韓一鳴驚歎姬如玉這樣的法術,那些鳥兒不知是怎生變出來的,浮在空中十分輕巧,往來穿梭又快捷。隻可惜那大張如利剪的嘴依舊剪不了那滿天飄浮的神簽。神簽細的如蠶絲,四處飄浮,粗的如棍棒,卻也似繩子,時而擊打,時而向著對方捆綁過去,變化不定。但不論是哪一類神簽迎在姬如玉變出來的鳥兒的剪口上,都會忽然間變得粗如棍棒,哪裏剪得動。細如蠶絲的,卻是流動無方,任那鳥兒飛來飛去,大張著嘴,卻一根也剪不著,韓一鳴對這神簽也十分意外,看了一陣,忽然察覺另有人再盯著自己,轉頭一看,還有兩人坐在一邊,便是向他討要阿土的兩人。
猛然間手上一輕,阿土已從手中一躍而下,向外奔去,韓一鳴大吃一驚,隻見門外有什麽飛快跑過,定睛一看,卻是一隻灰色野兔子,阿土追趕兔子去了。那二人本不參與這邊的爭鬥的,一見阿土奔出去了,哪裏還坐得住,都一起跳起身來直追過去。韓一鳴也不敢怠慢,對眼前的爭鬥哪裏還顧得上,跟在後麵直追出去。
阿土雖是肥胖,跑起來卻著實敏捷,還一路“汪汪”不止。那兩人追得也慢,腳下生風,但阿土前方的兔子被他逼急了,四處亂躥,阿土已然敏捷了,卻著實還是有些追不上。那兩個人追了一陣,彎腰伸手,卻哪裏抓得著。韓一鳴這裏剛舒出口氣來,便見其中一人收住腳步,一手回到胸前,在胸前捏了個手勢,心知不好,趕緊向前,卻見那人手一伸,前方無端多了一個布袋,那布袋對著阿土,兜頭就罩了下去。
韓一鳴手指一動,鳴淵寶劍彈出鞘來,自他背上直掠過去,向著那布袋就斬過去。那人大叫:“靈劍!四大靈劍之一!”他收手也快,手一動,那布袋已收回手中,鳴淵寶劍斬了他一個袋角,但地上已沒了阿土。韓一鳴飛奔之中,手指一繞,收回鳴淵寶劍,持在手中,奔到那人麵前道:“交出來。”那人對他手上的寶劍看了一眼,道:“交出來?好呀,你用你的靈劍來換罷!”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