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一、自來自去
此次向南與從前韓一鳴走過和向南全然就不同。他們不過走了一段路,青竹標已醒來,對於忽然發現行走於原野之中,全然沒有意外之色,隻是四下裏看了看,問道:“師父,咱們這是要去哪裏?”他的語氣之中並沒有驚異,反而大是好奇,韓一鳴道;“我們要去南方寧海派。”青竹標也不多問,隻道:“好,師父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何三思對青竹標上下一打量,倒也有些意外:“這位小朋友倒也爽快,好,請到我們寧海派去作客。”
何三思轉而對韓一鳴道:“師弟,我們隻能馭劍到南坎附近,等過了南坎,我們就可以再用禦劍術,那離我派就近了。”韓一鳴還未出聲,青竹標已道:“師父,師父,我已學會禦劍術了。”是想要韓一鳴誇獎,韓一鳴卻微微一笑道:“嗯,好在你學會了,不然你就去不成了。”
青竹標有些氣餒,但片刻之後又道:“我是不會讓師父將我甩掉的,我一定會跟著師父!”何三思笑道:“小朋友,我專門請你到我派中去作客,可好?”青竹標滿臉開心,連連點頭。何三思道:“好,那,今日是否須小憩?”韓一鳴並不疲累,想要接著走,青竹標是一覺醒來,大覺精神飽滿,立時便接道:“不必不必,我們這樣走就行了,我走得動。”何三思卻向著另一方一看,韓一鳴回頭一看,一個魅梧的身影在路的盡頭出現,這人手上提著一條似劍非劍的直長鐵棍,一頭長發與頦下的須髯糾在一起,一雙眼睛極是清亮,正是無名。
他走到對這邊三人全然不在意,徑直就越過三人走過去了,何三思道:“這位,不知是不是靈山的高足?”韓一鳴搖頭,青竹標道:“這是個癲子,他自來自去,我們也不知為何?”何三思看了韓一鳴一眼,韓一鳴知他極為聰明,索性直言:“這位是黃鬆濤前輩的高足鬆風師兄。也是一名誅魔弟子,隻是他時常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何三思“哦”了一聲,對著無名看了幾眼,對韓一鳴道:“我似乎在萬虛觀門外看到過他。”
韓一鳴道:“不知為何,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可我我並未對他施過什麽法術。”何三思又對著無名的去向看了看,道:“這個,我也看不太明白。我隻想問一問,師弟,你跟我過那南坎,須的是機遇,他這樣跟著我們,未必過得去。”韓一鳴道:“南坎?嗯,這個南坎與東方之門前的海口相似麽?”何三思十分意外:“海口?師弟,你見過東方之門?”韓一鳴短短的“嗯”了一聲。何三思十分震驚:“那可是東方之主的所在呀!”韓一鳴平淡的道:“那時我的丁五師兄是靈山掌門,因我們靈山從前有神物存在,丁師兄要去領尊者的責罰,我是師弟,定要陪師兄同去的。”
何三思沒再問下去,隻道:“師弟問我南坎是否與東方之門的海口相似,我並不知曉,我並不曾去過海口,也沒看到過海口是什麽樣子。不過這個南坎呢,的確是去見南尊的必過之處。若此處不到,那就是走到天邊,也不能走到南尊麵前。”韓一鳴道:“你們門派在南尊處?”何三思笑道:“哪裏,我們如何能在那門戶之處。不過我門派因人丁稀微,我師父將本派所在之處標記在了南坎之前。就是找到了南坎,在開門瞬間,就可以到達我派。不過我們並未在南坎之內,都在門外,隻是藏得比較巧妙罷了,不細心找,不是機緣時機都對,著實進不到我派,也看不到我們。這也算我們依托了南尊罷。”
韓一鳴道:“這倒是個極好的法子,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結界,貴派這樣,是否也是結界?”何三思笑道:“著實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這個結界,不是我們做的。因此,我才問師弟,那位誅魔弟子師弟,是否能跟著我們過那結界。”韓一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無名師兄跟了我那麽久了,也沒出過什麽意外,他不理會世事,我們擔心也無用。”何三思想了一想,又道:“那黃鬆濤前輩就讓他的弟子跟隨在師弟身邊?不找回去麽?”
無名的身影已消失,韓一鳴不知他往前走向何方,但他遲早會跟在自己身後,那怕將自己甩在身後了,他還是會在自己留意之時出現在身後。見何三思這樣問,坦白答道:“找過,但卻沒什麽用。我相信黃前輩也對鬆風師兄下過符咒,但卻全然無用。鬆風師兄就跟在我們身後,不論我走到何方。黃前輩還請我們到他派中去住過些時日,鬆風師兄也跟著去,但我自黃前輩處告辭時,他便跟了過來。”何三思看著韓一鳴不語。韓一鳴道:“我是不會施符咒的,我也不會對別派的師兄弟覬覦的。”
何三思微微一笑:“師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是認為師弟對鬆風師兄下了什麽符咒,我是在看師弟身上是否有什麽奇異之處,因而使鬆風師兄一直跟在師弟身後。鬆風師兄靈性天成,有些不受法術,想給他下個什麽符咒,沒有千年道行,恐怕都不會有結果。”韓一鳴曾聽說過不受法術之身的,細想了一想,想起來了,對何三思道:“師兄高見,我是曾聽說這不受之身的。也就是因了鬆風師兄,聽說過什麽叫不受法術。”何三思道:“師弟是聽貴派的師長說的麽?靈山的師長,的確見識多廣。”韓一鳴道:“我卻不是聽靈山的師長說起的,乃是聽鬆風師兄的師父,黃鬆濤前輩說起的。”何三思笑道:“是了,鬆風師兄是法術不受之身,因此黃前輩在這些上,知曉的多些。”
二人停了一停,何三思道:“師弟,你還有一位靈體的同門,怎的沒見?”韓一鳴愣了一愣,何三思道:“師弟,並非我要管你的事。我之所以如此問你,乃是因我害怕平波道長再將貴派的靈體禁錮。我已有一位同門被平波道長所囚禁,不知何時才能將這同門救出來,不願師弟再有一位同門陷在平波道長手中,師弟勿以為我是有……”韓一鳴微微一笑:“師兄多心了,有勞師兄關切我的同門。我那位師妹乃是靈花修成女體,靈力天成,不會被平波所禁的。”說著,自懷中取出靈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