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五、尾隨
星辰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忽然“啊”的大叫一聲,一道白光從他口中透出來,轉眼已將靈芯包住了,韓一鳴與沈若複對看一眼,沈若複道:“星辰,你這是做什麽?”星辰道:“我把她關起來呀!”沈若複道:“為何?”星晨道:“平波想拿她的靈力,我將她關起來了,平波就沒辦法把她弄走了。反正我現下想不出來怎麽救她出來,關起她來,倒是行的。平波最壞,他會借靈芯的靈花來偷看咱們。如果他找到法子了,還會借靈芯的靈力來這裏跟咱們過不去。他找不到我們的結界,但他用靈芯,卻是能直接就進來的。靈芯的紫色淡了,就是平波在對她下手了。如果她的紫色沒了,就輸給平波了,那平波就可以過來了。”
靈芯被星辰靈力包住,如果這包在了珍珠中一般。星辰將靈芯放入溪水中,道:“掌門,我要去玩啦!”未等韓一鳴出聲,他已轉身跑開。他腳下跑得極快,轉眼不見了,韓一鳴四處張望,不見他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心。沈若複道:“師弟不必這樣擔心,以他的修為,沒什麽人能為難他,就是平波看見他,也很是忌憚,由他去罷。他關住了靈芯,於咱們而言,乃是好事。”韓一鳴道:“是,師兄說的是。”
忽然看見無名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四處張望,口流涎水,知道他是餓了,前來找吃的,一下想起黃鬆濤來。看黃鬆濤麵目,已被無名折磨得夠了。他心中何嚐不明白這弟子會害了他,但卻對這弟子不能放手。他門下弟子對他也很是不滿,都不足以改變他。韓一鳴對著無名看了看,著實看不出玄妙來,心中一動,對沈若複道:“師兄,我要離開些時候。”沈若複道:“你去罷。我們會小心的。”
韓一鳴召出青霜寶劍來,禦劍而去。他禦劍法不說爐火純青,也是得心就手了。不多時,已見前方一片簡便的房舍,東一間西一間的散在山坳之中。這裏就是黃鬆濤所在,無名的師門。韓一鳴還未落下,便用心看了一看。這一看,已看見其中一間房舍中,有著萬虛觀的靈光。平波或是他的門人也在此?倒也並不意外,平波是絕不會放過任何能與靈山作對的時刻的,無名跟在自己身後,平波就去跟在黃鬆濤身後,黃鬆濤想不心頭添堵,都難。
他落下地來,收了寶劍,左右看了看,不見人影,輕輕走到那屋子後麵,再四下裏看了看,果然沒有人來,便慢慢走到牆邊去,挨近牆邊,清心靜坐,先做了個結界,然後才清心靜氣,對著屋內細看。屋內主位上坐著黃鬆濤,他身後站著兩名弟子,正是清風明月。客位上坐著一人,卻不是平波,而是錢若華。讓韓一鳴意外的,卻是跟在錢若華身後的兩人,這二人他都認識,一個是杜超,另一個卻是方若愚。杜超被平波責罰,怎麽會讓他出來,再看錢若華臉色並不好,心知杜超之所以能跟著錢若華出來,乃是因了他的醫術,平波就是要讓他治錢若華的病的。這錢若華也真是命大,居然還活著!或許該說是杜超醫術高超,救了他一條命!
再看方若愚,他定定站著,兩眼隻看著一處,並不看著錢若華。
黃鬆濤道:“錢師侄,你說的這個固然是有理,但有的事,隻怕是不能這樣說的。韓掌門絕沒有將無名扣住不還。這個事,咱們有一句說一句。”錢若華笑了一笑,他笑之時,手在胸前按住,韓一鳴看他臉色灰敗,心中忍不住一陣痛快。笑過之後,錢若華道:“師伯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來之前我師父對我言道,若是黃掌門願意與我們聯手,將靈山這夥妖人拿下,無名自然就會回到黃師伯身邊,師伯的難處,也就迎刃而解了。再說了,靈山就是魔道,陷入魔道,遲早會魔性大發,同道中人人得而誅之。師伯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韓一鳴心中冷笑,萬虛觀為了置靈山於死地,直接汙蔑靈山入了魔道,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他現在頗沉得住氣,並不出聲,聽是靜心聽著。
錢若華道:“師伯仔細想想,我師父的意思是趁他們現下立足未穩,就一舉拿下,免卻了許多後患。”黃鬆濤沉吟片刻,道:“你師父的意思,我明白了,無名的事,也怪不了別人,是我自己教導的不好。或許他跟在靈山之後,跟煩了,就會回來的。”錢若華勉強笑了一笑,道:“是伯見教的是,既然師伯這樣說,自然有師伯的道理。這事還是要師伯來決定,但師伯在這事上,若需我們相助,我們絕不推薦辭的。”黃鬆濤笑了笑:“多謝你師父的好意,這麽大老遠的還讓你專門跑這一趟。你的臉色這樣差,我安排個屋子讓你歇息如何?”錢若華站起身來道:“多謝師伯關照。隻是我師父交待我不可勞煩師伯,我這就告辭了。”說著,彎腰拱手。黃鬆濤也不多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清風明月,你們替我送錢師侄出去。”錢若華說著不必,行了禮轉身出去了。
清風明月隨著錢若華一行人出去了,黃鬆濤站在原地方不動。韓一鳴看見錢若華,心中一動,這人著實狡猾,如能除去他,的確是折了平波的一條臂膀。悄悄做了個結界,躡空遠遠跟在錢若華等身後。清風明月陪著錢若華一行人走出去百來丈,錢若華笑道:“多謝二位師兄相送,咱們這就回去了,二位師兄請留步。”清風明月與他們拱手道別,錢若華等招出劍來,馭劍而去。二人看著錢若華不見了,轉身回去。韓一鳴雖知自己做了結界,但還是小心避開他們。看著他們回去了,才禦劍追趕錢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