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三、交待
平波喝道:“陳如風就是這小兔崽子所殺!你休要糊弄我!”他一指韓一鳴,沈若複道:“這是道長親眼所見麽?”平波一楞,沈若複還未出聲,陸敬新道:“道長想要指責我派掌門可一定要拿準了,若是親眼所見,也讓我派無可抵賴。但若隻是空穴來風,或隻是憑空誣指,那我靈山也不是吃素的。反正我派師長全都寂滅了,靈山如今也就是這樣了,道長尊重與否全不重要,可若是想魚肉靈山,或是禍害我派掌門,那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靈山可不能受這個屈辱。”
平波麵色難看,對著陸敬新盯了一眼,道:“你們是什麽好人?別把道爺惹火了將你們這群妖孽全都打得神形俱滅!”陸敬新冷笑道:“你當我們怕你?三年前不曾怕過你,如今也不會怕你。你若不信,隻管上來!看我可會退後半步!”韓一鳴正想說話,已聽沈若複道:“道長這是來打架的麽?若是前來打架的,那麽恕我派不奉陪,這就送道長下山。”平波心知他說到做到,立時便能將自己隔在結界之外,“哼”了一聲,道:“我是來請問陳如風門下弟子如今何在的?”兩眼衝著韓一鳴望來。
韓一鳴淡淡地道:“在來靈山之前,你見過我麽?”平波冷冷地道:“不曾,若是見了,豈會讓你得懲?”韓一鳴道:“既然不曾見著,怎麽什麽事都要賴在我上?”平波冷笑道:“你小子還未入靈山時,哪有這許多事?就是你小子入了靈山後,便有這許多事了!你瞞得過別人,須瞞不過我。你靈山是什麽好的?從靈空起始,從上到下全是妖孽!死有餘辜的妖孽!”
沈若複道:“道長還是來與我派掌門打擂台的,這樣的纏雜不清,這裏還有這幾位同道有事要與派掌門相商,那我這就送道長下山。”平波大怒,但轉瞬間他所立之處已濃霧彌漫,片刻之後濃霧散去,平波的身影已沒了,遠遠傳來平波的怒喝,但他已被沈若複送出靈山去了。
這一下與平波同來的幾人都愣了,沈若複道:“元慧掌門有何事來尋我派掌門?有話便請直說。”元慧笑道:“我的事不急,先讓各位同道問罷。”
沈若複道:“元慧掌門不急,那清風明月二位師兄先說罷?”清風看了韓一鳴一眼,道:“我與我師弟同來,就是為的我師父寂滅一事。”沈若複道:“黃前輩寂滅一事,如今我們也難以解說,畢竟我們知曉此事也晚了,即刻就知會貴派,因此師兄若是不知的事,我們也難以知曉。”清風欲言又止,明月道:“我們前來倒也不是為此,我們為的是,是鬆風。實則我們來到時,我師父雖已寂滅,但卻還形影皆在。我們也知曉靈山前來知會我們也是為了說明我師父寂滅與靈山無關。那時我們皆不知曉師父身在何方,靈山要真不去知會,如今我們皆不知曉師父已經寂滅了。因此我並不認為我師父是靈山所害。但我要帶一個人回去。我要帶鬆風回去,師父寂滅在靈山之外與靈山或許沒什麽牽連,但卻與我這師弟有著難以言說的關聯。若不將其帶回派中,我們也難以交待。再者,”
他停住了口,不再說下去,沈若複道:“師兄不疑靈山,讓我鬆了口氣。隻是我看師兄有話未說完,可否請師兄說完?”明月欲說不說,清風歎道:“此為師門不幸,不說也罷。”停了一停,他對韓一鳴拱了拱手道:“我師父仙去,我們做弟子的心慌意亂,當時對韓掌門言語上極不客氣,還請韓掌門不要見怪。”
韓一鳴淡淡地道:“不怪。”明月道:“還請韓掌門將無名喚到此間來,我們帶他回去。”韓一鳴道:“此事難辦,我若能喚得他來,黃前輩何至於寂滅?當日我當著二位師兄的麵喚來的,二位師兄也是親眼看著他消失不見的,可見他並不聽我的指使。若是二位師兄能在此間喚得他來,那便喚了他來帶他離去,我們絕不幹涉。”清風明月略有些尷尬,連黃鬆濤尚且喚不動無名,他們更沒有喚得他應聲的本事。
沈若複道:“二位師兄的想要帶鬆風師兄回去,可是有什麽緣故?”清風明月皆不言語,沈若複道:“還請二位師兄據實相告,我們方才能幫得上呀。”清風默然片刻道:“他與我師父的寂滅有關,我須得帶他回去查個分明。”沈若複想了片刻,道:“師兄的意思,是鬆風師兄弑師?”韓一鳴大吃一驚,而清風明月卻皆沒有言語。
片刻之後,清風道:“也不是這樣想。我隻是想帶鬆風回去也好全了師父從前的心願,也能給同門一個交待。畢竟師父去世與他有關,若不是他私自離開我派,還帶走了我派的靈刃辟獬寶刀,我師父也不至於寂滅於靈山腳下。韓掌門,我們絕無懷疑靈山之意。說句實話,若不是靈山前去知會,我們真的不知師父到何地去了。就算他老人家從此不回來了,我們也隻會當他老人家四方雲遊去了,從前也有過師父雲遊許久方才歸來。靈山肯前來知會,必定是與此無關的。我們隻有感激,絕不疑心。隻是鬆風卻得帶回去,還請韓掌門相助。”
韓一鳴歎道:“若是我能喚得鬆風師兄前來,由二位師兄帶回去,哪裏還會有這事呢?我也知貴派的靈刃在鬆風師兄手中,已令二位師兄十分為難了。但我果真沒有本事喚得他來。”沈若複道:“二位師兄在此間喚上一喚,看他可會來?鬆風師兄平日裏就神出鬼沒,我們想要尋他之時絕尋不到,不經意間又遇上了。他也絕不理會我們,真不知他是如何活到如今的?”清風明月道:“此事我們也知靈山為難,但我們對於派中師兄弟總要有個交待,還請掌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