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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69shuba.com】莫言輕點了下頭,雲舒很開心,「那這個送給你。你原來的那個被磕壞了一點,以後換這個吧。」
「總算還有良心,原來這個是你五歲那年送的,這麼些年總算想起來給我換個新的了。」莫言這話一出口,心裡澀澀的,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個玉發簪吧。
「你傻啊,我不送新的你就不會換個別的,堂堂莫家商行的少當家,不能對自己這麼苛刻!」
「這東西只有你送的用著順手。」
「那我以後每年送你個新的,省得老戴著箇舊的,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人呢!」
莫言聞此,心裡的澀意極快地被欣喜取代。
「好,我等著!」
雲舒本是玩笑,可看到莫言滿臉的認真,她竟然有薩那的疼惜,當下很是認真的點頭,「絕不食言!」
墨君寒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碧藍色眼眸更是一片深邃,可是想到晚上,他的神色要柔和許多。人在他這裡,就算送出整座江山又如何?!看咱這冷酷皇帝到底有多寵他家的可人兒哦。
晚上自知犯了某人底線的雲舒,用過晚膳便早早泡了葯澡關門睡覺,為防止某厚臉皮的偷進來,雲舒將門閂好后,又將桌子拉過去堵住。看他怎麼偷偷進!只是雲舒實在太低估了墨君寒的能力。想他習慣性的用匕首撥開門閂,沒推動門,便知道可人兒使了壞,當於轉身從自己房間。可人兒當然聽到他推門的動靜,正在竊喜他進不來,不想下一刻,墨君寒便從窗外躍進來。
雲舒看到緊抿著雙唇,嘴角若有若無翹起的墨君寒便知他不高興了,這是危險的前兆!當下討好地笑著解釋:「我白天聽說這裡不安全,所以,所以才把門關好一點。」
墨君寒不無所動,走至床邊,就那麼神色不明地居高至下地看著她。
雲舒努力用最甜美的微笑看著他許久,見他還是無動於衷,雲舒泄了氣。略有不甘地低聲道:「我錯了。」
「哪錯了?」
就知道,這個小氣的男人!「我不應該送莫言禮物!」
「還有呢?」
雲舒咬咬牙,得寸進尺!「不應該答應他每年都送他!」
「還有呢?」
看著墨君寒興師問罪的樣子,這幾天就發覺自己情緒起伏較大的雲舒,心裡的火騰得升起來!
「哼!還有什麼?還有我不應該早早便結交他為可交付性命的朋友!還有我不應該受了傷被他救起悉心救治!還有我不應該這樣不識好歹不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還想著躲避他!最重要的是我不應該在明知他一片痴心下還與你糾纏不清!」
看到怔住的墨君寒眼中慢慢浮出的憂傷與自責時,雲舒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剛出口的話太重了!想解釋可是心中氣沒順,咬緊了下唇終是沒有解釋。
「你說得沒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沒有保護好你。在你危險之時,病重之時,在你身邊的人都不是我。而我除了傷害好似沒有帶給你別的。你是應該怪我的。」墨君寒的身形在薩那間頹廢下來。他轉身沉默地離開,那落寞的背影讓雲舒針扎似得疼。
在從活神仙口中知道自己如何命懸一線,如何成痴兒,如何失憶,這些時候莫言又是如何相陪時,雲舒哪怕沒有那些記憶,卻依然很感動同時對墨君寒的不存在也心生介意。雖然墨君寒解釋過他的無奈,自責,心疼,可是這些話語在事實面前太過蒼白。雲舒的心裡是怨他的。這些日子對他的感情越深,她心中的怨氣便越發明顯!
他說自己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可是他為什麼把自己弄丟了呢?又為什麼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危險境地呢?難道只有在自己不威脅他的利益,不觸犯他的皇權時,自己才是他閑暇下的玩物,閑暇下的部分生命?!難道再次出現那些可能時,他還會讓自己再次陷入危險之中?!那自己下次可還有幸被別人救下?!在路上的這些日子每每想到這裡,雲舒便覺得從心底發冷!這便是她即使發現自己心中開始有墨君寒,面上卻依不接受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她過不了這個坎!這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早上雲舒頂著一雙熊貓眼,早飯也是草草吃了一點。姚耿伯有些不放心,想請活神仙給她把脈,雲舒卻說自己沒事。
「沒事,這丫頭吃了我寶貝徒弟那麼多顆重生丹,又泡著老頭我開的葯浴,沒那麼容易生病!這粥可真難吃!」活神仙皺著眉頭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了,只是對這裡的一種小點心很是喜歡。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份。
墨君寒沒有下來吃早膳,張楓下樓說是主子晚上沒有休息好,這會多睡會,便不用早膳了。張楓看到在他說主子沒休息好時,他家小主子不怎麼好的臉色更難看了。難道他們昨晚在大家不知道的時候吵架了?劉海不動聲色地碰了他下,張楓才把疑慮的視線從自家小主子身上收回。
莫言一早便出去了,這會還沒有回來。一時之間早膳桌上的人便少了起來。相比人眾人的沉默,月娘今天卻顯得精神很好。她平常都多是沉默的,今天卻招呼著大家用早膳,而且在大家下樓前,她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各人愛吃的吃食,坐於桌前。對於她的反常除了活神仙略帶深思地打量了她下,其他人並未放在心上。
早膳后大家各自回房收拾東西準備上路,只是回到房間的人亦或者去後面牽馬備車的侍衛們,都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飄忽,到他們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時,已經開始陷入黑暗。一時之間酒樓後面橫七豎八躺著幾人。
暗衛發現情況不對,忙向前廳趕去。用劍划傷自己的手臂,強撐精神站在走廊中的劉海見到他們,忙道:「快去保護兩位主子!」而他身後不遠處敞開的房門中,赫然可見倒地呼呼大睡的張楓。
暗衛忙去墨君寒與雲舒的房中。
墨君寒看向對推門而入的屬下,眼神冷得凍死人,愣是讓無意闖進的暗衛說話打了結,「啟,啟稟主,主子,大家都被人下了葯,屬下,屬下並非。。。。。。」『有意闖入』這四字還未出口,他家主子早已經風一樣離開。
到墨君寒來到隔壁時,除了打開的窗子,房中早已經無人。墨君寒周身薩那寒意四濺!
「主子,您看。」早一步到的暗衛取過用飛鏢釘在門邊的信雙手奉上。
「狗皇帝,一柱香的時間來不到城東山崖,那就等著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墨君寒眼中現出陰鷙,「劉海!」
「卑職在!」滿手臂鮮血的劉海緊蹙著雙眉,強撐著來到房中回應。
「若朕回不來,一年後輔佐大皇子登基!」墨君寒說罷,將腰間帝王向征的龍佩放於桌上,不等眾人勸阻的話說出,便已不見人影!
「皇上!」劉海滿眼的痛楚與恨!為兩位主子多難的命運痛,為折騰他們的人而恨!更恨的是自己此時無力去為他們分擔絲毫!
「舒兒?!」辦完事的莫言,一進酒樓便發覺不對,急急跑上來。看到雲舒房中的情景,焦急問道:「發生了什麼?」
「問這個蛇蠍女人!」活神仙扯著臉色慘白的月娘進來。
「月娘?!師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舒兒呢?其他人呢?」
「這個女人在粥里下了迷藥!其他人只怕都睡著呢!要不是老頭我覺著不對勁只吃了一口,今日只怕都要著了她的道!」活神仙看了房中人一眼,沉了臉色,「怎麼?傻丫頭不在?」
「小主子被人擄走了。主子已經去追,這是他們給主子的信!」劉海將信遞給莫言。
莫言沉了臉色,「師傅,這裡就交給您老人家了,我要去救舒兒!」
「放心,為師在這裡,沒有人能動得了這裡分毫!」
莫言拱手離去。
「到老頭我有空再收拾你!」活神仙說罷一掌劈昏了月娘,忙著給眾人把脈。
當墨君寒趕至城東山崖邊時,便看到昏迷著的可人兒被人綁著吊在懸崖邊上的一棵樹上,而可人兒腳下便是萬丈懸崖!在一旁,站著一名黑衣人。
墨君寒只感覺那被吊著的人是自己,心提到嗓子眼,呼吸都有些急促。但畢竟不是普通人,心裡再急,臉上還是如常的冰冷之色,只是細看之下眼神冰冷的有些嚇人。
「狗皇帝,又見到你了!怎麼樣,看到你心愛的女人這般處境你很心痛吧?」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就在綁著雲舒的繩子那裡滑動,看著墨君寒緊張卻故作冷漠的臉,眼中有著肆意報復后的張狂喜悅!
「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三番兩次的刺殺?」
「哈哈,這天下還沒有人請得起我!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黑衣男子扯開自己的面巾。
墨君寒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那粗獷中透著清秀的臉,沒有絲毫印象,但是卻是識得他們手上的彎刀,「你們是炎國君王的人?」
「那種賣國求榮的人也配做君王?!哼,讓他提鞋都嫌他臟!他也只配做你這狗皇帝的走狗!皇位,我不要,炎國江山我也可以不要,可是你為什麼連我僅愛的女人都給逼死!你讓她本應該有的幸福全都化成痛苦與折磨!還讓她死在你手中!狗皇帝,我恨透了你!我日夜有多思念我的瑩瑩,就有多恨你們這對沒有禮義廉恥的狗男女!」
「呃。。。。。。」
「舒兒!不許傷害她!」
那黑衣男子順手割傷了雲舒的腿,尖銳的疼痛讓雲舒緩緩醒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眼前的情景,她不難明白現狀。她看到墨君寒眼的擔心與疼痛,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怎麼,這就心疼了?那你女人命沒了,你會怎麼樣?壞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過去。你想不到上次你的女人在國寺差點命喪我手,全是你太子的生母和你自己的母親聯手策劃的吧!哈哈,看吧,你身邊人也容不下你們這對狗男女。與其這麼招人厭的活著,倒不如讓我親手了結了你們,這樣在地下你們也可以做對鬼夫妻不是?親手了結了你們,我的瑩瑩才能在地下安心,我才有臉面去見她!這麼久,我終於等天今天!雖然總是讓你們命大的躲過去,今天我看你們還要怎麼躲過一劫!」
墨君寒背於身後的手握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上面青筋爆突。一直沉心尋找可人兒,忘記了劉海當時說過,進到國寺的人是兩批刺客。而且顯然另一批根本是虛張聲勢,除了目標指向可人兒,其他人他們根本沒怎麼傷!太后!柔妃!好,果然是他的好家人!
雲舒則有些驚訝,黑衣人說的話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有些不能消化,腦中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可是找不到出口,頭開始疼痛,雲舒微蹙了眉頭。
「瑩瑩,我今天就為你報仇!」說罷那男子一刀砍斷了綁著雲舒的繩子!
墨君寒身形一閃便急著去接下落的可人兒,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沖向自己而來的那黑衣人!黑衣人什麼都算計好!他知道墨君寒高強的武功,他知道直面打鬥他占不到便宜!要想一擊即中,就需要讓他心神大亂!而唯一能讓他什麼都不顧及的便是他的女人的安危!他算準了一切,他那一刀也準確無誤地刺進墨君寒的胸膛!
「爺!」雲舒絕望地叫出。
墨君寒顧不得其他,一掌將那黑衣人打下山崖,一邊極速度地接住下落的可人兒。饒是如此,接住了可人兒,他卻無法第一時間找到著力點,只能抱著可人兒極速下落。好在,這下落並沒有很久,因為被趕到的莫言及時拉住了斷了的繩索。
「舒兒,別害怕,我現在救你們上來!」
好在莫言武功高強,墨君寒借著崖壁也開始借力往上攀爬。而墨君寒懷中的雲舒早已經淚流滿面。
「來人,傳旨:姚將軍之女姚雲舒,深得朕心,今收為義女,封為怡心公主,賜住聖乾殿,由朕親自撫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