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舊桃花
「楠楠，你怎麼了？」
快速打發掉了郭曉之後，齊遇發現吳藝楠的變化，雖然她的表情還是跟平時一樣冷淡，看起來沒什麼不妥，但他還是覺得不對勁了。
在他接電話之前，她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可是現在無論他怎麼問，她都只是搖頭。
「楠楠，到底怎麼了？」他再次攬住她的雙肩，擔心她的狀況。
她卻伸手推開他，阻止他的靠近。
她推拒的動作太明顯，讓他一下子陷入尷尬，手僵在半空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她拒絕過他無數次，但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這麼直接，而且動作當中彷彿帶著……厭惡？
她討厭他的碰觸？
他皺眉，為這樣的結論而感到不舒服。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份文件沒看。」她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后，低頭開始忙碌。
她在兩人之間布下一張無形的網，並刻意用工作的事情來疏離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快抓狂了，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讓她軟化了一些，不再將他趕出她的辦公室，願意跟他共進午餐了，可是現在，他感覺她又縮回了自己原來的殼裡，甚至比從前更冷漠了！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是因為郭曉嗎？」在郭曉來電話之前，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但是在他接電話之後，她整個人變得尖銳。「你在介意那個電話對不對？楠楠，你誤會了！電話是郭曉打的沒錯，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了，她找我是因為之前去香港的那次，我欠她一個承諾，她來催我兌現而已。」
「很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應該履行承諾。」她義正言辭地說道，可語氣里卻充滿了諷刺。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了！」他發誓說道。
「我有說你們有什麼嗎？」她反問，然後又自嘲地說道，「再說，你們有沒有什麼，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你的下屬而已。」
「誰說的？你對我來說，不只是下屬那麼簡單！」
「還有我是你的學妹。」她補充一句。
「你……」他氣得半死，急急地說道，「這段日子我的努力還不能說明一切嗎？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我是真心的！」
她望著他真誠的眼神，又瞥了一眼他隨手放在她桌上的手機，忍不住苦笑。
今天是郭曉，明天不知道是誰，還有後天、大後天……他之前有過那麼多女伴，她不知道他曾經承諾過她們什麼，但只要她們一一來索求，他就都得去應對不是嗎？
或許，那對他而言，並不算是男女之間的約會，她們只是他的紅顏知己，只是過去式，只是朋友，吃吃飯逛逛街之類的，對他而言只是一種社交，談不上出軌，可是她卻無法接受。
她活得很古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她會要求自己的男朋友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更無法容忍他和前女友甚至是前女友們再見面。
「或許吧，但是你的真心太多了，你對女朋友真心，對女性朋友也真心，我沒有能力去分辨，那兩者之間是如何區分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她們所有人切斷聯繫，以後裝作不認識？」
「不，我沒有權利要求那個。」
「但是你吃醋不是嗎？」
「抱歉，你就當我無理取鬧好了。」她主動道歉，然後總結性地說道，「我們到此為止吧，以後還是各過各的，繼續當工作上的好夥伴。當然，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主動辭職。」
「你想辭職？」他大叫。
「不，我的合約還沒有滿，而且我的財務緊縮計劃也才實現了30%，我不喜歡半途而廢。」她冷靜地回答。
他咬牙，額角青筋跳起。
「我也不喜歡半途而廢！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他宣誓性地說道。
「沒有用，我已經決定了。」她頑固地回擊。
他真想封死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男性的驕傲和勢在必得的決心，讓他做出一個決定——總有一天，他要她的心甘情願！
***
自從她在辦公室撂下「分手宣言」后，兩人之間的情況有所改變。
他對她的追求攻勢全面停止，他不再給她送花，不再給她買好吃的，也不再給她發簡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
她很想歡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喊不出來。
相對於她的形單影隻，對面辦公室的那個男人可就豐富多彩了。
在他們談判后的第二天，他便恢復了之前的生活狀態，他的熱線電話一個接一個，還時不時有女人來公司找他，然後他和那些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外出，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他讓秘書安排的飯局從不間斷。
星期一中午是王小姐，星期一晚上是張小姐。
星期二中午是姓趙的模特，星期二晚上是姓白的鋼琴師。
星期三中午是上個月剛剛結婚的秦太太，星期三晚上是上個禮拜才離婚的李女士。
星期四是……
星期五是……
星期六和星期日就更不用提，約會場次翻倍，約會人數也翻倍！
他好忙！就跟趕場子似的！
他的約會好多，對象也好多，電影明星，企業千金，單身貴族，豪門貴婦……全部都是他的紅顏知己。
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優秀，有家庭型的，有事業型的，有大家閨秀型的，有小家碧玉型的……但不管是什麼型的，通通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每一個人都非常非常喜歡他，喜歡他的微笑，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無賴，喜歡他的體貼，她們每一個人都非常非常想跟他在一起。
他的魅力無可阻擋！
「boss的身體康復了嗎？他最近好活躍哦！」八卦的員工又開始議論。
「是呢，約會一個跟著一個！不過這樣下去很危險啊，他就不怕再次體力透支，『彈盡糧絕』嗎？」
「哎呦，好酸哪！我看你是羨慕吧？」
「難道你不是？」
「討厭！」
「別做夢啦，boss會看上你？」
「我想想不行啊？再說他那麼廣泛撒網，沒準哪天就撈到我這條小魚也說不定啊？」
「小魚？嗯，你真的蠻小的。」
「啊！可惡！居然敢嘲笑我的胸部！」
……
吳藝楠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該死！她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聽信那種無聊的話？
她板起臉，硬是拉回自己的神思。
眾人繼續八他的風流韻事，她扯了扯嘴角，哈哈，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一日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放棄她，根本是信口開河！
幸好她沒有相信，幸好她沒有讓自己變得更為難堪。
她該感到慶幸才對，可是為什麼……心還會這麼悶？
她強行拉回自己的神思，準備繼續跟對面的男人討論關於員工旅遊的具體事宜。
再過幾天就該出發了，可是最近他忙著約會，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事情一拖再拖。
她今天一定要讓他有個交代！但一通內線電話卻打斷了她。
「boss，去美國的機票已經訂好了，還有你要送給琳達小姐的禮物也已經準備好了。」秘書盡職盡責地說道。
美國？琳達？
她下意識地皺眉。
她想起來了，琳達就是那個她親自去酒店打發掉的，起碼有36e的金髮美女！
琳達是美國的選秀新星，也是他的前任女伴之一，之前一直希望他幫她投資拍電影來著。
可是，她不是已經回美國了嗎？
他最近對約會的事情是很熱衷，但是有必要到這個程度嗎？還特意飛去美國吃回頭草？
那個琳達是很漂亮，但是他的女伴一個比一個漂亮啊，他沒必要這麼誇張吧？
所以，他到底是在搞什麼？
彷彿看穿了她內心的疑問，他咧咧嘴，好心地給出答案，「我已經把之前交往過的所有女人都重新約了一遍，或吃飯、或逛街、或看電影……但凡我之前承諾過的但又沒來得及實現的事情，我通通兌現，就當做是最後的了結，這樣她們以後就再也不能找我了！琳達目前距離最遠，是名單上的最後一個，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跟她約見完這次之後，我就跟過去徹底告別了！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抹去，但是該清理的都清理了，所以以後你再也不準跟我翻舊賬哦！」
意思是說，他最近這麼頻繁的約會其實是為了她？
「……」她徹底傻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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