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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過我

  一瞬間,無憂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人用手給掐住了似的,他快要無法呼吸! 

  小圓卻只是打開鞋櫃,取出又一雙室內拖鞋,尺碼很大,一看就是男士的。 

  「我室友的前男友的,你不介意吧?」 

  「……」他一口氣鬆了下來,心裡美到不行,卻還是拿喬,「他沒有腳氣吧?」 

  她昵他一眼,沒有回答。 

  他悻悻然地彎腰換鞋,嘴角卻一直往上翹。 

  不過,笑容還沒來得急擴大,他就又想到一個問題,她室友的前男友可以隨時出入這裡?那她有男朋友嗎? 

  他急吼吼地換了鞋,像是搶劫似的衝進房間。 

  一進屋,他就開始打量整個房間。 

  這是一套很典型的留學生公寓,有好幾個房間,應該是她跟人合租的。 

  不過這會兒她的室友們都不在。 

  公寓里有客廳,有廚房,有兩間浴室,條件勉強還過得去。 

  他跟著她進了最右邊的房間,很顯然,這是她住的地方。 

  房間面積不大,但卻收拾得乾乾淨淨。 

  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櫃,一張書桌,一台縫紉機。 

  縫紉機的檯面上,還有旁邊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布料,還有一摞一摞的圖紙,都是她的傑作。 

  他東瞅瞅西看看,沒有發現什麼男士物品,這才徹底放心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种放心為何而來,但反正就是莫名地鬆了口氣。 

  她放下包包,招呼他說道,「隨便坐吧。」 

  他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下面硬硬的床板讓他默默哀嚎。 

  她怎麼連一張床墊都沒買啊?差錢嗎? 

  他不由得想起從前,她在王家寄宿時的情況,再一想想她家裡的條件,雖然不至於很窮,但是要負擔她出國的費用應該還是有難度的。 

  她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真是個笨蛋!自己這麼逞強做什麼?想出國的話不會去美國投奔他嗎? 

  雖然老媽嚴格控制了他的零花錢,但是他有全額獎學金,老爸也會偷偷給他一點,最近兩年他又跟室友一起鼓搗了一個網站,小有收益,多照顧她一個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她倒好,一聲不吭跑到這裡來,住這麼小的房間,睡這麼差的床!他下意識地瞄了瞄她的手,不知道她這些年刷了多少盤子啊? 

  「無憂哥哥,你累了吧?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先幫你煮碗面。」她擼起袖子走向廚房,等下還有很多資料要整理,她沒有時間跟他閑話家常,只希望他趕緊吃完了飯趕緊睡覺,然後明天趕緊離開。 

  可他卻跟著她擠進廚房,一副大聊特聊的意思。 

  「你沒有洗漱用品嗎?左邊那間浴室的柜子里有一次性的,你可以用。」留學生公寓就是這樣的,時不時會有誰的同學或是朋友過來,所以備用的毛巾牙刷都有。 

  他沒動。 

  她輕嘆了口氣,只好轉身去了浴室,翻出一套清潔用具來遞給他,「質量不是特別好,你將就一下吧。」 

  她很平靜地對他說,看他的眼神也很平靜,她對他的態度不冷,但也不熱,就好像是對待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只是收留一個「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的人。 

  她看著他,跟他說話,甚至還要煮麵給他吃,但是,她卻在兩人之間拉出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她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道屏障之下,他看不透,完全不知道她心裏面在想什麼。 

  但是他卻很清楚,他的心裡不好受。 

  他悶悶地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應該要說謝謝的,但是他固執地沒有說,因為那樣會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疏離似的,他不喜歡! 

  他去浴室沖了個澡,因為憋著一肚子氣,過程中還差點摔倒,等他扶著牆站穩后才開始後悔,還不如摔了呢,看她還會不會這樣無動於衷! 

  不過,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再故意摔一次的念頭。 

  他看出來了,她現在變得很獨立、很能幹,而他不想在她面前丟臉。 

  他洗完澡,頭髮濕噠噠地出來了,而她的面也煮完了。 

  她把碗筷擺上小餐桌,他一份,她一份,動作乾淨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年他第一次去鄉下,她就給他端了一碗面當宵夜,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們再次見面,又是吃面。 

  面的味道比以前更好了,她的手藝更精湛了,他也不會再莽撞了,不會暴飲暴食得腸胃炎了……所有的事情都變好了,但是他的感覺卻變壞了。 

  他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感傷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她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雖然她已經告訴他了,她去過倫敦、巴黎,然後又來到米蘭,但是具體的呢?她怎麼出國的?學費怎麼交的?遇到過什麼困難?怎麼解決的?有人幫助她嗎?談過戀愛嗎? 

  經他觀察,現在她還是一個人,為什麼呢?是因為分手了,還是因為一直沒交?如果是後者的話,就更奇怪了,這裡可是米蘭啊,那麼多足球帥哥,那麼多時尚男模,她怎麼沒挑一個呢?她在等誰嗎? 

  「小圓,我們談談!」他發現自己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她,尤其是最後一個。 

  她點點頭,仍舊是很平靜的樣子。 

  「好,說吧。」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她的手卻摸向了筷子,明顯是想邊吃邊談,態度一點也不端正。 

  他的話頓時又堵在了喉嚨里,胸腔里憋了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甄小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幹嘛對我一副冷冷冰冰的態度?我是壞人嗎?我是陌生人嗎?我是你的無憂哥哥!你以前喜歡過我不是嗎?」 

  喜歡兩個字,就這麼脫口而出。說完,他自己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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