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枝
黑暗裏,一雙精亮的眼睛對上穗心的眸子。
她這就要起來。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染了酒香的身體往下沉。
穗心渾身大顫,知他要做什麽,下意識拿手抵住了他胸膛。
“你,你……”
他沒旁的話和她說,才第一遭見麵,就要對她這樣嗎?
她雖也留過洋,讀過書,卻也未得這樣開放的。
“我是你丈夫。”
俞故笙一句話堵住她。穗心麵上大紅,卻無法反駁。
是,他是她丈夫。不論這段婚姻的初衷是什麽,她嫁了他,他要對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再者,他不僅僅是她的丈夫.……
慢慢放下抵抗,他沉甸甸的身子落下來,穗心手腳僵硬,如臨大敵般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他忽的一笑,幽深的眸子裏似有光一閃而過。
穗心怔了怔。
下一瞬,她眼前黑了下來。
一隻幹燥溫熱的手蓋到了她眼皮上。
失去視覺,剩餘的感官越發明顯起來。
他在她身上遊移過的每一點,都像染了火,他不住搓揉著她,她像是他手裏邊的一團軟麵。穗心被揉得身子弓了起來,下意識要往側邊躲去。俞故笙抓住她一隻腳,人就沉下去。
她洗了澡,穿著寬鬆的睡袍,光溜溜兩條腿被他壓著,海絨緞麵的料子在她身下磨蹭。穗心渾身著了火一般,口幹舌燥得就像在北平時,冬天家裏燒了炕,她縮在炕上,火頭太過,缺水的感覺。又像床褥上爬滿了螞蟻,蜇得她遁地無門。
她不住往裏躲,光致致的腳踝錯亂裏往他已寬了衫子的胸膛上踹去。
俞故笙抓住那隻細嫩的小腳,往床沿邊拉去。
穗心隻覺底下磨蹭了兩下,忽有鈍物飛刺而來。疼得她縮成了蝦米。
“疼……別了,求求你,明兒再……”
她疼得掉下淚來,哽咽著求他。
嘴唇被堵住,他咬住她舌尖,將她盤旋在舌尖和嗓子眼裏的話都卷了去,逼著她咽了下去。
才剛覺得好些,他又撻伐起來。
穗心聽得自己的聲音掩在他唇間,嗚嗚溢出來。
他越將一雙手在她玉立上揉搓捏磨,托了她的臀,身子死往下沉,愈發用力律動。
穗心深覺自己如海中扁舟,搖擺晃蕩,上天不能,遁地無路,不得安生。隻得困在他底下,受著他給的焚身烈火。
也不知捱得多久,穗心覺得自己死過去幾回,伏在她身上的人才喘著氣停下來。
穗心連吐口氣的力也沒了,渾身酸軟如泥,裏子仍在輕輕發顫。
他一隻手摟著她,臉在她上方,她瞧不見。
隻聽到他說:“睡罷。”
穗心動了動,深覺得他這處不安全,要卷了被子躲邊上去。
他察覺到了,忽問:“不累?”
穗心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忙道:“累。”
他便不再說話,手在她光裸的背上拍了一下示意。
穗心不敢再動,閉著眼睛,兩人渾身是汗的摟在一處,睡了一夜。
天蒙蒙亮,外邊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穗心驚醒,剛要爬起來,身邊驀有道身影,比她更快。
隻閃眼之間,他已披了衣裳下床,順勢扔了一件過來。
穗心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鋒利如尖刀碎片。
他不說話,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已平靜似水。
穗心披了睡袍,走過來替他扣鈕扣子,問外邊:“一早就急得這樣,出了什麽事?”
外邊便道:“三姨太太懸梁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