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當眾行鞭刑
沈劉氏被兩個健壯婦人按在長凳上,其中一個就是五嬸,還有一個是五嬸的妯娌,和五嬸一樣結實粗壯,力氣不比男人小,沈劉氏被她們按著,像小雞仔一樣動彈不得。
五嬸恨極了沈劉氏,一點水分都不肯放,和妯娌一道按得死死的,沈劉氏有心躲閃鞭子,卻毫無可能,每一鞭都結結實實地抽在身上,才十來下,沈劉氏身上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行鞭刑的是沈族長本人,鞭子是牛皮所製,有大拇指粗,約兩米來長,據說這根鞭子年紀比沈族長還大,歲月給鞭子鍍上了黑黝黝的光,看著寒浸浸的。
“十一……十二……”
顏族長在一邊報數,已經抽第十二鞭了,少一鞭他都不依。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一天,受罰的還是沈族賢名在外的沈劉氏,每一鞭抽下去,都是抽在沈氏族人們的臉上,顏族長麵上雖嚴肅著,心裏卻笑開了花,好想喝上三兩小酒慶賀。
沈族長恨得咬牙,既恨顏族長的落井下石,也恨沈劉氏的不爭氣,自從他擔任族長三十年來,一直都壓了顏族長一頭,可從今日起,不對,從顏明玉被仙人收為徒弟時起,沈氏一族怕是再鬥不過顏族了。
心裏惱火,手上的力氣便大了些,第十二鞭子重重地抽在了皮肉上,濺起了些血肉,沈劉氏本昏昏沉沉的,生生疼醒了,淒厲叫著:“啊……別打了……好疼啊……”
有些膽小地聽不得,捂住了耳朵,可眼睛卻能看見,沈劉氏穿著淺色衣服,現在後背一大片都變得血紅,還往地上淅淅瀝瀝地滴血,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味。
說起來近三十年,村裏還從沒有如此嚴厲地懲戒過人呢,頂多就是關幾日祠堂,沈劉氏是頭一個上鞭子的,五十下抽完,怕是大半條命都得沒了吧。
沈劉氏每叫一聲,沈婉儀的臉便白上一分,寒氣從心裏朝外擴散,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通體生寒。
“別打了……疼啊……”
沈劉氏還在哀嚎,隻是聲音越來越弱,已經是第二十鞭了,每抽一鞭,顏族長就會大聲報一次數,眾目睽睽下,沈族長有心包庇都做不到,隻能秉公處理。
但饒是這樣,還有人不滿意,正是顏多福。
“沈五叔是沒吃飯,還是年紀大了不中用,這是抽鞭子還是撓癢癢呢?”顏多福陰陽怪氣的諷刺,盡管沈劉氏已經夠慘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夠慘,當初這臭娘們拿鐮刀削他時,可沒手下留情過。
“要不我來抽吧,保管每一下都抽得實實在在的,沈五叔手怕是酸了吧,我免費替你抽,一文錢都不收。”
沈族長沒搭理,顏多福臉皮厚得很,死皮賴臉地湊過去,要替沈族長分憂。
“我們沈族的事,不勞你了。”
沈族長心裏惱極,臉色十分難看,顏多福這隻鐵公雞小人得誌,仗著女兒得了仙緣,尾巴都要上天了,哼,飛得高,摔得疼,他等著顏多福摔死的那一天。
顏多福反唇相譏,“劉雪梅害的可是我家明玉,手伸得比烏賊還長。”
沈族長臉黑了黑,嗓子眼有點腥甜,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不能在外人麵前示弱,又一鞭子抽了下去,沈劉氏哼了聲,臉上全是汗,頭發蓬亂,狼狽不堪,沒有了半點曾經教書先生夫人的風采。
“你這樣不行,抽一鞭子連哼都不哼,說明劉雪梅壓根不疼,沈五叔你是成心想包庇劉雪梅了?真看不出來,你和劉雪梅還挺好的嘛!”
後一句顏多福有意提高了音量,故意說得怪裏怪氣的,有些人突然笑了,開始竊竊私語,沈族長悶哼了聲,一口血衝到了嘴裏,又給咽了下去。
但沈族長是真沒力氣抽鞭子了,他畢竟上了年紀,受不得氣了,在顏多福的毒舌下,還能硬挺著已經很不錯了。
“快帶沈五叔下去歇著,可別氣出個好歹了,都是劉雪梅這賤人給氣的,五叔,我替你教訓這賤人!”
顏多福熱心腸地扶著沈族長下去歇息,順手就接了沈族長手裏的鞭子,使出了吃乃的力氣,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沈劉氏疼得彈了起來,淒厲的叫聲估計能繞梁三日。
沈族長前麵二十鞭確實放了些水,沒使出十分的力氣,再加上他年老體弱,力氣自然也弱一些,沈劉氏雖受了二十鞭,其實隻是些皮肉傷,並沒傷到筋骨。
可顏多福這一鞭子,差點就要了沈劉氏的命,他正當壯年,這些日子又天天大魚大肉補著,晚上還沒處泄火,憋了一身的力氣,全都攢在那一鞭子上頭了。
沈劉氏叫了聲後,昏死了過去,有些人實在不忍看,隻得回家了,留下膽大的繼續看熱鬧。
沈族長氣得又吐出一口血,叫了個信得過的族人,讓他去行鞭刑,顏多福趁這混亂之際,趕著抽了五鞭子,每一鞭子都下足了勁兒,比沈族長的二十鞭還有殺傷力些,沈劉氏隻有出的氣,沒有進氣了。
“還有二十五鞭。”顏族長報數。
沈劉氏迷迷糊糊聽見了,心沉到了底,再來二十五鞭她肯定活不了了,她還不能死,女兒沒定親,兒子還小,她若是死了,沈清風那黑了心的肯定會再娶,兒女在後娘手裏哪還有好日子過,為了兒女她也得活。
顏多福的鞭子被人奪走了,是沈族長的堂弟,也是個老頭兒,沈族長心裏有數,若是再讓壯年男人去抽鞭子,沈劉氏真活不成了。
“別不惜得用力氣,對付這種攪屎棍,就得狠狠抽,不抽不長記性!”
顏多福不情不願地退到一邊,眼睛瞪得溜圓,他得盯著,姓沈的都狡猾地很,肯定會給劉雪梅放水。
才抽了三鞭,顏多福就嚷嚷起來,說沈族長的堂弟包庇沈劉氏,還說他和沈劉氏也有一腿,胡攪蠻纏是顏多福的專長,睜眼說瞎話也是他的拿手本事,這麽一通胡鬧,沈族長堂弟隻得再多用些力氣,要不然他一把年紀了,還得安個偷侄媳婦的罪名,老臉都丟光了。
沈婉儀如喪考妣地站著,母親的慘叫聲像刀一樣,狠狠地紮在她心上,可她要怎麽做才能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