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許傾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在曲水身上,有意折磨她。


  她被關在昏暗不見天日的地下水牢,分不清楚白晝黑夜,混混度日。


  每到飯點,一碗接著一碗水熬的黝黑的湯藥,便被奴才們直接灌進曲水的嘴裏。


  明明是溫熱的藥,卻讓曲水覺得無比寒心。


  她顫抖著,恐懼著,卻無能為力。


  腹部的疼痛感傳來,但她的雙手被綁在木棍上無法掙紮,隻能活生生的扛著。


  那種身體裏有東西流失的感覺,讓她無比害怕,而小腹的劇烈疼痛感,也撕碎了她的理智。生不如死的滋味,讓曲水慘叫出聲。


  許傾就站在牢門外看著,享受著這一切,直到曲水的大腿處有鮮血漫出,這才開口道:“姐姐,你當初看我笑話的時候,也是這樣吧?是不是,心裏樂開了花?”


  曲水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把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了許傾,卻不知許傾,竟然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


  “當初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小腹的下墜感越來越強烈,就在這時,一股熱流從身體裏噴湧而出。


  孩子沒了。


  眼淚瞬間充斥著眼眶,曲水拚盡最後的力氣,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


  悲痛和絕望充斥著大腦,切身體會孩子消失的感覺,比死還難受。


  血和牢裏的水混在一團。


  許傾讓人把她拉上來,戴著手套,死死地抓著曲水的下巴,強迫曲水看向自己。


  “顧行為你解除奴籍又怎麽樣,你還不是如同草芥一般,被我玩弄於掌心!”


  許傾撐開曲水的眼睛,讓她看自己現在有多麽的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徹徹底底的翻身站起來,狠狠的打了曲水的臉。


  “曲水,你也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吧?”許傾十分得意,“我告訴你,我會留著你的命,然後狠狠的折磨你。”


  曲水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又剛剛小產,一會兒便疼暈了過去,許傾根本不放過她,命人用水將她潑醒,並且親自上陣,對她進行拳打腳踢。


  可許傾還是覺得不過癮,命人拿出一大塊夾板,笑嘻嘻的替曲水親自帶上:“這是本宮特意從宮中帶出來的,還沒有用過,倒是便宜了你。”


  十指連心,曲水痛得撕心裂肺,冷汗直流,再次昏了過去。


  這一次不論許傾命奴才如何折騰,她都沒有醒。


  天逐漸暗了下來,許傾生為貴妃,不能在宮外久留,便命人把曲水看好,先行離開。


  “把人給我盯緊,別讓她死了!”


  曲水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水牢裏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耳邊有滴滴答答的水聲,讓人心生恐懼。


  她被綁在棍子上,動彈不得。


  顧行已經離開京城,不會再有人來救她。


  曲水徹底成為無依無靠的人,再也沒有人會關心。


  死亡對她來說太簡單,可是為了報仇,她不能死。


  這時門開了。


  兩個乞丐被人從外頭丟了進來,手中拿著蠟燭,微弱的光芒點亮水牢裏昏暗的環境。


  曲水聽到兩人嘴裏的抱怨:“不給吃的就讓人幹活,我們雖然是乞丐,但也有尊嚴。”


  “好了好了,又能上女人,這麽美的差事,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第二次呢!”


  兩人淫笑著,朝曲水撲過去。


  曲水麵如死灰,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她以為孩子沒了是結束,沒想到隻是苦難的開始。


  俗話說:鬥米恩升米仇。


  她真的錯了,救了一隻白眼狼。


  不知是不是因為開了門,混進了新鮮的空氣,把水牢裏的原本沉澱下來的味道,攪動了起來,血腥味和各種糜爛肮髒的氣味,混在一起。


  難聞的味道,衝進人的腦袋,其中一人控製不住,吐了出來。


  “他媽的,比我們還髒。”


  兩人十分的嫌棄,皺著眉頭。


  把蠟燭拿在手上,靠近仔細打量著曲水,懷疑道:“這女人不會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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