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話都還沒說完，就見搜查的奴才已經出來。


  手中拿著許多不明粉末，隨行的太醫檢查後，確認就是砒霜。


  許傾整個人就蒙了，難以置信，先是環視了一下院中的奴才，緊接著慌慌張張的跪倒皇帝腳下，“怎麽可能？臣妾真的沒有，臣妾，就算有這些東西也沒有理由害皇上啊，明明就是曲水……”


  說著，她望向曲水，正巧看到曲水嘴角得意的笑，心中頓時了然。


  “是她，就是她陷害臣妾！因為顧行要回京城，所以陷害臣妾，不打算留在後宮。”


  隨之而來的，是曲水的冷笑。


  “許貴妃，指控人也要講些道理。”曲水反問，“就算真如你所說，可是顧將軍要回京城，我不想留在後宮，與陷害你有什麽關係？”


  “這……”許傾再次啞口。


  而皇帝的臉色難看至極，“你想殺死曲水，所以在參片中下了砒霜，卻不曾想，她竟然熬的參湯送到朕這兒來，差點害了朕的性命。”


  “許傾，朕猜的沒錯吧？！”


  許傾死活不承認，“臣妾沒有。”


  她身側的丫鬟早就嚇得腿軟，跪在地上，見皇帝眼神中的淩厲，還不等人開口問，便一股腦兒全脫口而出，道：“回皇上的話，是……徐貴妃確實每日都想著要如何害曲貴妃娘娘的性命，這些參片可是貴妃娘娘命人送去的……”


  皇帝臉色發青。


  許傾跪在地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因為她之前對曲水做的那些壞事，口中的辯解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皇帝沒有選擇信任，而是直接一腳踢開她，道：“許傾，革去貴妃名號，貶為庶民，趕出皇宮。”


  許傾“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石頭劃破了她的下巴，良久沒有反應。


  等眾人都散了，曲水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許傾，你當初害我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嗎？”


  “是你全都是你，是你陷害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現在已經是個低賤的庶民，動我不得了。”


  許傾站起來朝曲水撲過去，被曲水一把抓住，她掙紮狼狽，卻死不罷休，“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我等你回來找我報仇，”曲水淡淡道，“我不會殺了你，我會慢慢折磨你。”


  或許是看在太師的份上，皇帝並沒有殺許傾，隻是讓人把他丟出了宮。


  曲水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比乞丐還落魄，身上的銀兩被人搜刮幹淨，衣服也被撕碎，再無往日貴妃娘娘的風範，連街頭的狗都不如。


  她好幾天沒吃飯，為了偷個饅頭，被人追著打了好幾條街。


  曲水特意命人停了馬車，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買了兩個又大又熱乎的肉包子，站在她麵前。


  精致的宮裝，讓她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曲水。


  “你留我性命，不就是想看我落魄嗎？曲水現在你滿意了？”許傾咬牙切齒。


  曲水語氣異常平靜：“我留你性命，是因為我不想變得和你一樣，草菅人命。”


  “哼，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在西北了。”


  曲水聽到這話，冷笑了起來：“當初誰沒了誰會死？！”


  說著便把手中的包子扔在地上。


  太久沒有吃飯了，許傾饑腸轆轆，包子的香味傳進鼻子中，刺激著她的神經。


  但是她認為，她還有最後的尊嚴。


  不能在曲水麵前示弱。


  曲水就這麽陪她耗著，一炷香的時間，許傾終於扛不住了，慢慢伸出手。


  就在這時，一隻鞋踩在了包子上。


  她一頓，便聽到曲水笑著問，“當初在西北，誰沒了誰會死？！”


  許傾不回答，曲水便一直踩下去，狠狠碾壓。


  “是我會死嗎？！”


  許傾的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眼睜睜看著能夠填飽肚子的肉包子，沾滿了泥土和雜草。


  曲水不依不饒：“說！誰會死？”


  “我會死！”許傾痛哭著抱住了曲水的腳，“當初在西北若沒有你，死的人會是我，是我，你把包子還給我——”


  曲水這才鬆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