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假老竇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個實驗室裏全部的玻璃罐都被陳封給舀幹了,地板上到處是福爾馬林蒸騰起來的煙霧。
甚至由於濃度過高,陳封裸露在外界的皮膚都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蝕。
到了現在才發現,並不是所有容器裏的大腦都能夠複蘇,隻不過頭兩個運氣比較好,實際上整個實驗室將近上百個玻璃罐也隻有十來個大腦還處於活躍狀態,其它的在福爾馬林幹涸的時候已經全部脫水死亡了。
“好了,各位別緬懷了,現在你們這個樣子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不如把你們知道的消息告訴我,我還年輕,有得是希望出去。”陳封搬了個板凳,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坐在實驗室正中央。
“怎麽說話的,這裏哪個人不能當你的爺爺?”
“年紀小小,口氣倒挺大,老夫當年可是叱吒整個科學界,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就是就是,毛都沒長齊,在這裏……喂喂,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陳封根本懶得跟這些隻剩下大腦的家夥多廢話,直接就開始把福爾馬林重新倒回去。
直到大部分大腦都開始求饒的時候他才把水桶放下:“現在能好好說話了?你們能在這裏呆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永生永世?難道就不想有人把消息帶出去,這樣你們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雖然陳封不知道為什麽在沒有任何資源的情況下這些人能以這樣的方式存活到現在,但是有一點他非常肯定,那就是這些人都想著有一天能出去。
沉默了許久,終於有大腦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麽問吧,隻要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
其它的大腦都沒有說話,統一默認了這個事情。
“第一,我想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出去的路?如果有,在哪裏?”見到這些家夥都開始配合,陳封才鬆了口氣。
“出去的路是一定有的,但是在哪裏,我們就不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話也不至於現在變成這幅模樣。”
“那好,第二個問題,你們對這個組織了解多少?”陳封繼續問道,原本他就沒奢望他們能知道出去的路,第一個問題隻是試探這些家夥會不會老實而已。
“我倒是知道一些,這個組織具體的領導者或者說首領是誰沒人知道,但我正好知道他們的終極目的!”一個聲音顯得很蒼老的大腦說道,這個陳封有印象,這個大腦叫洛天傑,在這些大腦裏似乎擁有很高的聲望。
“他們想要的是人**因斯坦。”見陳封沒有答話,洛天傑繼續說道。
“人**因斯坦??!!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陳封眼神微凝,強調道。
愛因斯坦是誰相信沒人不知道,作為一個偉大的物理學家,創立了狹義相對論的超高智商人才,愛因斯坦是公認的最強大腦。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愛因斯坦晚年的時候提出在自己死後將大腦用作醫學研究你應該聽說過,而這個組織不知道從哪裏獲取了這方麵的研究資料,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人**因斯坦。”洛天傑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對不對,你這話有問題。”盡管很震驚於洛天傑的話,陳封還是意識到這中間有說不通的地方。
“什麽問題。”
“目的對不上,如果真的隻是為了人造出這樣一個天才,那大改造就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如果他們是兩條路同時進發呢?一條人造,一條生物進化論。”洛天傑淡淡的聲音傳來。
“你的意思是養蠱?”陳封皺著眉頭說道。
在苗疆,有一種豢養蠱蟲的技術,平常人稱為養蠱,把一群培養好的毒蟲放到同一個區域關著,期間不給任何食物,而為了活下去,生物的本能就會讓它們開始自相殘殺。
直到最後活下來的那隻毒蟲,就會被稱為蠱王,蠱王劇毒無比,幾乎能殺人於無形,所以這個方法就是養蠱,洛天傑的意思就是把他們當成蠱蟲,活到最後的那個就有可能按照生物進化論成為最強大的那個。
“你被關在這裏多久了?”陳封忽然問道。
洛天傑一愣:“算算時間也快十年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你可別說這十年裏你還有和外界接觸的手段。”
“嗬嗬,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我知道的,這裏很多人都知道,都是因為老竇說的。”洛天傑笑嗬嗬的說道。
陳封聽到這話像是被閃電劈了一樣:“老竇?哪個老竇?在哪?”
“就在你左手邊第二個玻璃罐那裏,隻不過他沒能蘇醒過來罷了。”
陳封沒有心思再聽下去,馬上跑到洛天傑說的位置,隻見玻璃罐內那個大腦已經枯萎許久,再也沒有蘇醒的可能了。
而玻璃罐下麵的牌子上麵這麽寫著:
曹玄竇,華裔,傑出生物學家,性別男,年齡64歲,膝下無子女,唯有一老伴不知所蹤。
看到這裏,陳封的身體微微顫抖,這些信息和自己了解的高度吻合。
可如果這個老竇是老竇,那外麵那個老竇是誰?!
腦海裏浮現老竇那張總是帶著神秘感的臉,還有初次見麵那天和藹的笑容,陳封隻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這個老竇是什麽時候來的。”陳封問道。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我們知道的大部分消息都是由他帶來的。”洛天傑說道。
“在你們被抓來的時候,外頭有個腦能研究中心知道嗎?”
“我們來的時候這周圍什麽都沒有,就連這個地底實驗室也是當時才挖建的。”
“那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大改造的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大概是七年前,那是第一次大改造,我就是那個時候被抓進來的。”有個大腦反應迅速的說道。
陳封擺擺手,坐在椅子上,深呼了一口氣,渾身上下都顯得異常冰涼,了解得越多他才越發現,好像除了自己是真的想要從這裏出去的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目的,甚至是一些非常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