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見過那雙眼睛
有了明確的目標，動力也就湧上來，陳封頓時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加快腳步往前迅速前行。
肩膀被捏了捏，回過頭來發現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借著那微弱的光線，陳封第一次看到了女人的長相。
一頭酒紅色的長發，有些濡濕的劉海耷拉在額前，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正緊盯著自己，臉很精致，哪怕沒有化妝依舊難掩那美麗的容顏，嘴唇蒼白如雪，大有一眼讓人深陷其中的感覺。
陳封自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可分明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曾經在哪裏見到過，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把我放下來，離得不遠了，等會再繼續往前走。”女人說道，她的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可能是維持一個姿勢太久已經麻木了，直到陳封想把女人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兩條胳膊不聽使喚，稍微一活動就發出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
女人從背上下來後，陳封看清了她的狀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有一道猙獰的傷痕從鎖骨一直延伸到肋下。
因為沒有藥品治療的關係，即便是靠人體的自愈能力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結痂，隱約的還有鮮血從傷口處滲出。
眼前這道傷口看得陳封眼皮直跳，這樣的傷，也就他們之前被關在病房裏的時候天天吃一些奇怪的藥品才扛得住，換成一個正常人可能早就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了。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不算血液流失的情況下，這樣的傷口，疼都能把人給疼暈過去，而這女人卻硬生生的熬了下來，除了中途有短暫的昏睡過去，其餘時間都非常警惕，傷口所造成的疼痛看起來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那麽簡單。
“有沒有吃的？”女人靠在牆角，微微喘著氣說道。
“沒有。”陳封下意識的說道。
自己身上倒是還剩下一點食物，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食物就是生命，萬萬不可能給她的。
“我可以拿消息跟你換。”女人好像篤定了陳封身上一定有食物一樣，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條件。
她自己也很清楚，陳封是不知道即將前往的地方的任何消息的，若是不了解裏麵的情況，那將非常的危險。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就算是拿消息跟我換也是一樣。”陳封搖搖頭說道。
消息？他是很想知道。
但是現在女人就在自己身邊，跟著她，總不能一起去死吧。
“再加上保你一次命。”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受傷加上沒有食物補充體力，她現在的情況可以說非常的差。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很誘人，陳封自認戰鬥力隻有普通人的水平，甚至還有所不如，能有一個猛人願意幫助一次，和多了一條命是沒有區別的。
“我給你十分鍾考慮，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會開始行動。”
……
……
十分鍾的時間很短，尤其是在一個人思考的時候，陳封在這個過程中臉色不斷變換，他在權衡利弊，到底這樣的交易劃不劃算。
沉重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廊的深處走來一個渾身血紅的男人。
他披散著頭發，隻露出一雙猶如野獸般凶狠的眼睛，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勉強能遮擋住重要的部位。
身上沐浴著鮮血，有些血跡已經幹涸凝固在皮膚上，腳步沉重卻異常平穩，呼吸也很綿長，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那些血跡隻能是別人留下的，簡單的外表就能看出是一個狠人。
他從陳封和女人的麵前經過，眼神毫無波瀾的撇了一眼，緊接著把他們當成空氣略過，徑直朝著光源的終點走去。
陳封看著他略微有些失神，這個人，他見過！！！
更準確的說，是見過他那雙眼睛。
還記得大改造剛開始的階段，他們為了躲避那些綠毛怪物，晚上曾經藏身在一個冰櫃裏。
深夜的時候，在排氣孔的位置看到過一雙通紅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當時還以為是錯覺，因為那雙眼睛一閃而過，好像一場夢。
直到現在看到這個男人，陳封敢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一模一樣的眼神，那樣的空洞，那樣的血紅。
“怎麽樣，做好決定沒有。”女人的話讓陳封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中背後細密的出了一層冷汗，喘了幾口氣：“這個交易我做了，不過我隻能給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看情況再說。”
“可以！”女人也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雙方都有自己的顧慮和考量，陳封擔心的是一旦食物給了女人，女人要是當場就幹掉他，或者不履行承諾怎麽辦。
而女人也擔心陳封不同意怎麽辦，當場幹掉他？
不說自己身上還有傷，就算幹掉了陳封，自己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更不用說還能在終點活下來了。
目前陳封提出的方法確實是維係兩邊合作的唯一條件。
一半的食物，女人能夠補充體力，又不至於讓自己徹底失去價值，留下那半食物，至少在女人沒有找到其他食物之前，自己都是安全的。
無聲的咀嚼，麵包放到現在其實早就發硬了，不過好歹是食物，能填飽肚子。
“你現在可以說裏麵到底有什麽了吧，怎麽說我們現在也是合作關係。”陳封隨口問道。
“人彘（zhi），而且數量極多，這還隻是第一關而已。”女人淡淡的說道，同時還咬了一口麵包慢慢咀嚼。
“人彘！！！”陳封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知道人彘是什麽？”女人有些訝異，沒想到陳封會知道這麽偏門的東西。
“在書上看過。”陳封聽到這兩個字，實在沒辦法像女人一樣那麽平靜，臉色難看到極點。
陳封平常除了賺錢外唯一的消遣就是喜歡看書，特別是曆史類的。
人彘他正好在一本野史上看過，最早是作為一種極其殘忍的刑法產生的，最出名的就是漢朝的呂太後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